第二天,刘备去见皇上,皇上哭着送他。
刘备回到住处,连夜收拾武器马匹,挂上将军的印,催促赶紧出发。
董承追到十里长亭来送他。
刘备说:“国舅别担心,我这次去一定有好消息。”
董承说:“您要小心,别辜负了皇上的期望。”两人告别。
关羽和张飞骑马问刘备:“大哥,这次出征怎么那么急?”
刘备说:“我就像笼中的鸟、网中的鱼,这次一走就像鱼跳进了大海、鸟飞上了蓝天,再不受笼子和网的束缚了!”
然后命令关羽和张飞催促朱灵、路昭的军队快速前进。
郭嘉和程昱刚刚检查完粮食回来,听说曹操已经派刘备出征徐州,急忙进去劝曹操:“丞相,您怎么让刘备带兵?”
曹操说:“是为了截击袁术。”
程昱说:“以前刘备当豫州牧的时候,我们建议杀了他,丞相没听;现在又给他兵权:这就像是放龙入海,放虎归山。以后想控制他,可能就难了。”
郭嘉说:“丞相就算不杀刘备,也不应该让他走。古人说:一天放走敌人,就是万年的祸害。希望丞相好好考虑。”
曹操听了他们的话,就命令许褚带五百兵去追刘备,一定要把他追回来。许褚答应了,立刻出发了。
刘备正忙着赶路,忽然看到后面尘土飞扬,心想:“这肯定是曹操的追兵来了。”于是他赶紧安营扎寨,让关羽和张飞拿着武器,站在两边。许褚到了,看到刘备的军队装备整齐,就下马进营见刘备。
刘备问:“你来这干嘛?”
许褚说:“奉丞相的命令,特意来请你回去,有其他事情要商量。”
刘备回答说:“我在外带兵,有时候皇上的命令也得放一放。我上次已经见过皇上,也听过丞相的话。现在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回去告诉丞相。”
许褚心想:“丞相和刘备一直关系不错,这次也没让我来打打杀杀,我就把刘备的话带回去,让丞相自己决定吧。”
于是他告别了刘备,带着部队回去了。回去后,他把刘备的话告诉了曹操。曹操听了有些犹豫。
程昱和郭嘉说:“刘备不肯回来,说明他可能变心了。”
曹操说:“我派了朱灵和路昭在他那里,刘备应该不敢乱来。既然我已经派他们去了,怎么能后悔呢?”于是曹操决定不再追刘备。
再说马腾看到刘备走了,边关的警报又紧急,也就回西凉去了。刘备的部队到了徐州,当地的刺史车胄出来迎接。宴会结束后,孙乾、糜竺等人也来拜见。刘备回家看望家人,同时派人去打听袁术的情况。
探子回报说:“袁术太奢侈了,雷薄和陈兰都投奔嵩山去了。袁术的势力衰弱,就写信给袁绍,让出皇帝的位置。袁绍派人去叫袁术,袁术就带着人马和皇宫里的东西,先到徐州来。”
刘备知道袁术要来,就带着关羽、张飞、朱灵、路昭和五万大军出去迎接。正好遇到了袁术的先锋纪灵。张飞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和纪灵打。没打几下,张飞大吼一声,就把纪灵刺下马,袁术的军队败退逃跑。
袁术亲自带兵来打,刘备分兵三路:朱灵、路昭在左边,关羽、张飞在右边,刘备自己带兵在中间,和袁术见面,在旗下责骂袁术:“你反叛不道,我现在奉皇上的命令来讨伐你!你应该投降,我可以免你的罪。”
袁术骂刘备:“你这个编草鞋的,敢小看我!”然后指挥军队冲过来。
刘备暂时退后,让左右两路军队出击。打得袁术的军队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士兵逃跑的不计其数。袁术的军队又被嵩山的雷薄、陈兰抢走了粮食和草料。袁术想回寿春,又被强盗袭击,只好住在江边的亭子里。只剩下一千多人,都是老弱病残。
当时正是夏天,粮食吃光了,只剩下三十斛麦子,分给士兵。家里人没吃的,很多人饿死了。袁术嫌饭太粗,咽不下去,就让厨师拿蜜水来解渴。
厨师说:“只有血水,哪有蜜水!”
袁术坐在床上,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吐了很多血就死了。那是建安四年六月的事。
袁术死了以后,他的侄子袁胤带着灵柩和妻子逃到庐江,被徐璆杀了。徐璆拿到了玉玺,去许都献给了曹操。曹操很高兴,封徐璆为高陵太守。这样,玉玺就归曹操了。
刘备知道袁术死了,就写了奏章给朝廷,也给曹操写信,让朱灵、路昭回许都,留下军队保卫徐州;他自己亲自出城,招集流散的百姓回来种地。
朱灵、路昭回到许都见曹操,说刘备留下了军队。曹操生气了,想杀了他们。
荀彧说:“权力已经归刘备了,他们两个也没办法。”曹操就赦免了他们。
荀彧又说:“可以写信给车胄,让他从里面图谋。”
曹操听从了他的计划,暗中派人去见车胄,传达曹操的命令。车胄立刻请陈登商量这件事。
陈登说:“这很容易。现在刘备出城招集百姓,不久就会回来;将军可以让士兵埋伏在城边,假装迎接他,等他到了,一刀杀了他;我在城上射住后面的军队,大事就成了。”车胄听从了。
陈登回去见他的父亲陈珪,详细说了这件事。陈珪让陈登先去告诉刘备。陈登领了父亲的命令,骑马去报信,正好遇到了关羽和张飞,告诉他们情况。原来关羽和张飞先回来,刘备在后面。张飞听说了,就想冲去打。
关羽说:“他们埋伏在城边等我,去肯定有危险。我有个计划,可以杀车胄:晚上扮成曹军到徐州,引车胄出来迎接,然后袭击杀了他。”张飞同意了。
他们的部队本来就有曹操的旗号,衣服和盔甲都一样。那天晚上三更,他们到了城边叫门。城上问是谁,大家都说是曹操派来的张文远的人马。
车胄听说了,急忙请陈登商量:“如果不迎接,恐怕会有怀疑;如果出去迎接,又怕有诈。”
车胄就上城说:“晚上看不清楚,明天早上再见面。”
城下答应了:“只怕刘备知道,快开门!”
车胄犹豫不决,城外一片声音叫开门。车胄只好穿上盔甲骑马,带了一千人出城;跑过吊桥,大声问:“文远在哪里?”
火光中只见关羽提刀骑马直冲车胄,大声说:“你这个小人,敢用诡计,想杀我哥哥!”
车胄大惊,没打几下,挡不住,就拨马逃跑。到了吊桥边,城上的陈登乱箭射下来,车胄绕城逃跑。
关羽追上,一刀砍倒马下,割下头提回来,对城上喊:“反贼车胄,我已经杀了;大家没有罪,投降免死!”
士兵们都投降了,军民都安全了。关羽把车胄的头拿去迎接刘备,详细说了车胄想害他的事,现在已经杀了他。
刘备很惊讶:“曹操如果来了,怎么办?”
关羽说:“我和张飞去迎战。”
刘备后悔不已,于是进了徐州。百姓们都很欢迎他。刘备到了府里,找张飞,张飞已经把车胄全家都杀了。
刘备说:“杀了曹操的心腹,他怎么会罢休?”
陈登说:“我有个计划,可以退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