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亲自迎接孔明,非常客气。
孔明向孙权传达了刘备的意思,偷偷观察孙权:碧眼紫髯,真是一表人才。
孔明心里想:“这个人不一般,只能用激将法,不能直接说服。等他问我的时候,我就用话激他。”
献茶后,孙权说:“我听说你很有才,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想请教你一些问题。”
孔明谦虚地说:“我没什么学问,不敢当。”
孙权问:“你在新野帮助刘备和曹操决战,一定知道他们的虚实。”
孔明说:“刘备的兵力很少,新野城又小,怎么能和曹操对抗。”
孙权问:“曹操的兵力有多少?”
孔明说:“马步水军,大概有一百多万。”
孙权怀疑地问:“不会是吹牛吧?”
孔明说:“不是吹牛。曹操在兖州就有青州军二十万;打败袁绍后又得了五六十万;中原新招的兵有三四十万;现在又得了荆州的军队二三十万。我如果说有一百五十万,怕吓着你们。”
鲁肃在旁边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用眼神示意孔明,但孔明假装没看见。
孙权又问:“曹操手下的将领有多少?”
孔明说:“足智多谋的,能征惯战的,何止一二千人。”
孙权问:“现在曹操平定了荆楚,还有更远的打算吗?”
孔明说:“他现在沿着江边扎营,准备战船,不是想打江东,还能是哪里?”
孙权问:“如果他想吞并我们,我们是战还是不战,你帮我决定一下。”
孔明说:“我有句话,但我怕你不会听。”
孙权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孔明说:“现在天下大乱,所以你在江东起兵,刘备在汉南收兵,和曹操争夺天下。现在曹操已经平定了大部分地区,最近又打败了荆州,威震四方。就算有英雄,也无处施展。所以刘备逃到这里。我建议你根据自己的实力来决定:如果你能用吴越的兵力和中国抗衡,那就早点和曹操断绝关系;如果你不能,为什么不听从其他谋士的意见,停止战斗,向曹操投降?”
孙权还没回答,孔明又说:“你表面上服从,内心却犹豫不决,事情紧急却不做决定,灾难很快就会降临!”
孙权问:“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刘备为什么不投降曹操?”
孔明说:“古代的田横,只是个壮士,还知道守义不辱。何况刘备是王室的后代,才华横溢,大家都仰慕他。事情不顺利,那是天意。他怎么能屈服于人下呢!”
孙权听了孔明的话,脸色一变,拂袖而去。
大家都笑了,鲁肃责备孔明说:“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幸好我们的主公宽宏大量,没有当面责怪你。你的话太看不起我们的主公了。”
孔明笑着说:“他怎么就不能容忍呢!我有自己的破曹计划,他不问我,我就不说。”
鲁肃说:“如果你真有好计划,我会请主公请教你。”
孔明说:“我看曹操的百万大军,就像一群蚂蚁!只要我一挥手,他们就都成了粉末!”
鲁肃听了,就进去见孙权。
孙权还在生气,对鲁肃说:“孔明太欺负人了!”
鲁肃说:“我也这么责备孔明,但孔明反而笑主公不能容忍。破曹的计划,孔明不肯轻易说,主公为什么不问他?”
孙权转怒为喜说:“原来孔明有好计划,所以用话激我。我一时短视,差点误了大事。”
于是和鲁肃一起出来,再次请孔明谈话。
孙权见到孔明,道歉说:“刚才我冒犯了你的威严,请不要怪罪。”
孔明也道歉说:“我的话冒犯了,希望得到原谅。”
孙权邀请孔明到后堂,设宴款待。
宴席上,孙权说:“曹操这家伙,这辈子最讨厌的几个人里,吕布、刘表、袁绍、袁术都已经被他干掉了,现在就剩下刘备和我了。我可不想把整个吴国的土地都交给别人管。我决定了,只有刘备能和曹操一较高下;但是刘备刚刚吃了败仗,他能扛得住吗?”
诸葛亮回答说:“虽然刘备刚输了,但他手下的关羽还有一万人马,刘琦在江夏也领着一万人。
曹操的军队远道而来,累得跟狗一样;追刘备的时候,骑兵一天一夜跑了三百里,这就像是强弩之末,连薄纱都穿不透了。
而且北方人不擅长水战。荆州的老百姓跟着曹操,也是形势所迫,不是真心的。
如果将军您能和刘备联手,打败曹操肯定没问题。曹操一败,肯定得往北跑,那时候荆州和吴国就强了,三国鼎立的局面就形成了。成败的关键,就看今天了。您看着办吧。”
孙权听了很高兴,说:“先生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决定了,没有别的疑虑了。咱们马上商量怎么出兵,一起干掉曹操!”
然后他让鲁肃把这意思告诉所有的文武官员,并且安排诸葛亮去旅馆休息。
张昭听说孙权要出兵,就和其他人商量说:“咱们这是中了诸葛亮的计了!”
他急忙去见孙权说:“我听说您要和曹操硬碰硬。您自己想想,您和袁绍比怎么样?曹操以前兵少将寡,还能一举打败袁绍;现在他带着百万大军南下,咱们怎么能轻视他呢?如果听诸葛亮的话,轻易出兵,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孙权听了,只是低头不说话。
顾雍说:“刘备被曹操打败了,所以他想借我们的兵来抵抗曹操,您怎么能被他利用呢?希望您听张昭的话。”
孙权还在犹豫。
张昭他们走了之后,鲁肃进来见孙权说:“刚才张昭他们又劝您不要出兵,主张投降,这些人都是只想保全自己和家人的臣子,他们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希望您不要听他们的。”
孙权还在犹豫。
鲁肃说:“如果您再犹豫,肯定会被这些人误导。”
孙权说:“你先出去吧,让我再想想。”
鲁肃就出去了。
当时,武将们都想打,文官们都想投降,大家议论纷纷,意见不一。
孙权回到内宅,吃不好睡不好,犹豫不决。
吴国太看到孙权这样,就问他:“你心里有什么事,连吃睡都顾不上了?”
孙权说:“现在曹操在江汉驻军,有南下的意思。我问了文武官员,有的想投降,有的想打。想打吧,怕我们人少打不过;想投降吧,又怕曹操不答应,所以我犹豫不决。”
吴国太说:“你忘了你姐姐临终前说的话了吗?”
孙权听了,像是突然醒了酒,像是从梦中醒来,想起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