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从皇宫走出来的官员吓了一跳,甚至有人直接吓的坐在地上,特别是刚才那些弹劾顾承宁,请罢按察司的官员。
羽林卫很是吓坏了,在皇城动刀,这是在挑衅皇权呀。
“来,来人。”
随着羽林卫官员的叫声,一群手持长矛的羽林卫将顾承宁围了起来,顾承宁丢下刀,啐了一口。
“呸,他娘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呀?老子几年没杀人了,你真当我好欺负呀。”
在皇城杀人,顾承宁也算第一人了,关键杀的还是当朝三品的太常寺卿。
上千官员,围在皇城,刚才在太和殿痛斥顾承宁和按察司的人此时全部哑火了。
此时,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就连羽林卫也只是围着,他们可清楚顾承宁的功夫,万一自己上去,顾承宁动手,那自己就和张华一个下场。
有人赶忙跑回太和殿想要告知皇帝。
中书令见此情形,也不敢上前,如今能劝说顾承宁的,就只有冯威和常山了,或许还有常川。
中书令走到常川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西宁侯,你还不上去劝劝顾承宁。”
常川转身瞪了一眼中书令。
“老王,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你让那些请罢按察司的人去劝呀,找我干嘛?我老了,还想过两天安生日子,既然你们这些文臣容不下我们这些勋臣,也罢,明日我就向陛下递辞呈,回家颐养天年。”
中书令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顾承宁看着围着自己的羽林卫,怒斥一声。
“让开。”
羽林卫犯难了,让开,放顾承宁离开,那他们就算失职了,不然,万一他动起手来,那又怎么办。
见他们不上路,顾承宁径直往前走。
“想杀我立功的大可以上前,否则就退开,本侯杀人,自会去刑部自首,滚。”
比起受罚,还是保命比较重要,羽林卫的人赶忙让开了一条道。
顾承宁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当李恭知道后,也是震惊不已,他虽然很愤怒,可他明白,今天是他亏欠了顾承宁。
可顾承宁如此做法,分明是对自己不满,可如今他也不能责罚顾承宁。
毕竟,谁都清楚,若非顾承宁,他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如果他想亲自责罚顾承宁,只怕会让更多人寒心。
一时间,身为皇帝的李恭竟然不知道怎么处置。
“陛下,顾承宁离开了,不过他说了,会去刑部自首。”
李恭松了一口气。
“传旨刑部,依法论罪。”
刑部尚书李永年还在皇城,听说顾承宁要去刑部自首,老态龙钟的李永年赶忙跟着出了皇城。
当李永年回到刑部,顾承宁已经坐在刑部大堂了。
“哎吆,李尚书,等你许久了,我要没记错,你在刑部尚书的位子上已经十多年了吧?”
李永年坐在顾承宁身边,长叹一声。
“唉,老夫已经六十有五,能在刑部尚书位子上安然致仕,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有别的奢望。”
“倒是你,你今天也太冲动了,那张华怎么说也是本朝第一个探花郎,官居三品的太常寺卿,你说杀就给杀了,还不知道陛下如何处置。”
顾承宁却和没事人一样,反正已经杀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反正自己有丹书铁券,死是死不了的,最多褫夺了自己的侯爵。
“李尚书,他张华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投机之徒罢了,想借着打压我的名头,在朝中提高影响力,他算盘打错了,这下好了,命都丢了。”
“他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了,还不肯罢休,对我讽刺挖苦,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李永年有点好奇的问道。
“他竟然说让我在家好生保护妻儿,当心再出现当年侯府被屠的事。”
“我自从接手按察司以来,兢兢业业,大公无私,为了剿灭前朝和伪周余孽,这才让他们杀进侯府,致使我侯府二十三口人冤死。”
“就连我刚纳的两房小妾都死了,还有我那未足月的孩子。”
“如今竟然有人用这个事讽刺我,别说他一个太常寺卿,哪怕是中书令,尚书令,门下侍中,我也照杀不误。”
李永年当然相信,可杀人自然容易,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划算。
“唉,事到如今,还不知道陛下怎么处置你呢?即便陛下想轻饶你,只怕有人不答应。”
“无妨,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随便他们。行了,我是来自首的,将我关起来吧!”
“好吧!”
顾承宁杀张华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百姓们许多都赞叹顾承宁,可那些读书人和一些跟顾承宁有过节的官二代们却都在骂他。
按察司被罢免,门上贴上了封条。
数千人不知何去何从,最重要的是全国按察司人员有几万人。
这些人都是这些年辛辛苦苦发展起来了,就这样散了。
其他地方的人员还好,大多都隐藏着身份,可京城里各处的人员如今却遇到了难处。
没有按察司的庇护,他们随时会被以前为了查案得罪的那些人报复。
以前从各衙门抽调的官员,如今却没有衙门要他们。
按察司名下的两家赌坊也被查处了,青楼和赌坊自然高兴,以后不用像按察司交供奉了。
张华的夫人汪氏,儿子张尘,竟然去了皇城门口,敲起了登闻鼓,要求顾承宁杀人偿命。
不过他们肯定是想多了,这怎么可能?
皇帝被这鼓声折腾的也不轻,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人家男人,父亲被杀了。
可顾承宁已经自首了,皇帝只能让人下旨,命三司会审,这才打发了他们。
四月初十,刑部大堂,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主官到齐。
汪氏和张尘也到了,随着张永年惊堂木响起,顾承宁晃晃悠悠的来到大堂。
“见过三位了。”
说完顾承宁走到一旁负责记录的文书身旁。
“麻烦起来一下,借椅子一用。”
那文书自然不敢拒绝顾承宁,直接起身站到一旁。
顾承宁提起椅子,放到一旁,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