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顺风口含鲜血,望向李洵的目光中,带有丝丝不舍……仿佛回想起了他们师兄弟二人在桃源秘境的打闹。
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切……”
“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
言至于此。
突然!
王顺风的胸口竟然发出一道白光!
他要自爆!
李洵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慌了!
大喊道:“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
王顺风胸口的白光竟然又被压制了回去!
“哼!在老夫手中,你也妄想自爆?”
只见,胡老鬼竟然一脸不屑的看着王顺风,仿佛在说: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蝼蚁般的存在,还妄图玩什么花样!
李洵见到此幕,也忽然间安心下来。
他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只想着用银庚精赶紧换回王顺风。
而胡老鬼也是同样的想法,王顺风乖乖就范最好,等他拿到银庚精,便是山高任鸟飞!
可是……
可是王顺风的状态怎么不对!
他的气息正在快速衰败!
他的神魂之力也在极速消散!
李洵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大吼道:“胡老鬼!你他妈的干了什么!”
胡老鬼也心中一紧!
这不是他做的!
以现在的局势,王顺风出了问题,也就意味着,他这辈子拿不到银庚精了!
他巴不得王顺风好好的!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顺风在他手里提着,要是出了问题,这盆脏水,自己是吃定了!
胡老鬼庞大的灵力和神魂齐出!
刹那间涌入王顺风的身体之中,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可惜,不知怎么回事,现在的情况,他堂堂大乘后期尊者竟然于事无补!
王顺风的生命几乎走到尽头!
李洵怒火中烧,眼中带着滔天的恨意瞪向胡老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烙在心中。
可突然!
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弟……”
“你忘了……师尊老是说我……说我有宗主之姿吗……”
“嘿嘿……从比试那天结束后……我就知道……我可能会成为你的拖累……”
“可是我舍不得走啊……”
“我自己没有能力,但真的想望着你的背影,看你能走多远……”
“我知道你重情义……”
“你下不了决心……”
“师兄帮你下了……”
就在此时,胡老鬼随着灵力不断在王顺风体内流转,也终于发现了秘密。
王顺风早就准备好了“魂毒”!
一种针对神魂的烈性毒药!
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
无解!
刚才他自爆只是假象。
引爆“魂毒”才是真!
胡老鬼哪怕无耻一点,也只是为了得到银庚精而已,他确实没想杀死王顺风!
他看着王顺风无力回天的样子,只能慌乱的解释道:“他自杀的,不能怪我!银庚精……”
这时候的胡老鬼还满脑子都是银庚精,王顺风出了事,他非常担忧银庚精是否能拿到手。
看着王顺风的神魂一点点消散,李洵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
“啊~”
他朝天发出痛苦的怒嚎!
为什么!
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我说过了,我能时间倒退!
银庚精我根本不在乎啊!
为什么啊!
什么狗屁宗主之姿!
有点脑子,是往这里用的吗?
你就是个傻逼!
一个大傻逼!
李洵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王顺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言语,疯狂的刺激着他脆弱的心灵。
突然!
绝望之下的李洵胸口发出一道白光!
他要自爆!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这是为何?
张大掌教和鸿道仙门的大乘后期尊者正在和胡老鬼对峙,已经来不及了。
而张墨寒为了护着李洵,神情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局势,又一直背对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其他众人,包括陶玉青实力又不够,离得又太远。
制止不了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洵自爆!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一切烟消云散。
……
是对?
还是错?
李洵也不知道。
或许在这个时间点,王顺风依旧死了……
李洵的自爆没有改变任何结局。
或许他们看待自爆的李洵,仿佛在评价傻子一般……
这些……
李洵都不在乎!
他只是……
只是不想看着师兄,死在他的眼前啊……
……
时间回溯。
三百九十年前……
……
后山常年封闭的洞府,从未让人感觉如此冰凉。
李洵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每一个细节都承载着无尽的思绪。
然后,他缓缓地迈出脚步,走出了洞府。
阳光明媚而不刺眼,可李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落寞,那是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失落。
这般神情,仿佛从未在他脸上浮现过。
尽管秋日的空气凉爽宜人,风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周围环境如诗如画,但这一切美好的景象都无法进入李洵的眼帘。
他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
没人能猜到他此刻心中究竟在思考着什么,也许是回忆起曾经的往事,也许是对未来感到迷茫和无助。
就这样,李洵默默地走着,一步又一步,步伐显得缓慢又沉重。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宗门大殿前。
“咦?小洵子,你怎么来了?”
吴有钱放下手中的玉简,诧异的看着李洵。
自从李洵拜入师门后,只花了一百年跟随他学习修道的基础知识,之后,李洵便一直深居于洞府之中,今日见到李洵可算是“稀客”了。
李洵淡淡的抬头,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轻轻道:“师尊,我师兄呢?”
言语间,不喜不悲,平静至极。
吴有钱,仿佛看出了李洵的不对劲,也没有了往日的痞子气,回应道:“王顺风在落霞阁,他一直在那儿……”
李洵微微的点了点头。
“哦。”
只回应了一个字,便走了出去。
吴有钱此时挠挠后脑勺,有些诧异。
他搞不懂自己的这个徒弟今天怎么了,虽然很久才见一次,但今天格外奇怪,连起码的礼节都忘了。
但说到底,毕竟是他的亲徒弟,他也没有追究,只是心里暗想着过几日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