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向来最擅长剥削。
而如同季宴礼一般的无良资本家,自然不懂满足;男人宛如熟稔老练的猎手,张弛有度地将猎物圈入早布下的天罗地网,待到羊入虎口时,再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啃咬。
余幼笙便是那彻底被吃抹干净、连骨头残渣都不余留待宰羔羊。
不知蓄谋或无意,季宴礼的车恰巧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位置,出电梯要七拐八绕才找到,四周空荡再无他人。
余幼笙被男人一路握着手,只觉心跳愈快。
两人停至车门前,季宴礼不再如往日绅士为她打开车门,而是径直坐入驾驶位,不等她反应,揽过余幼笙细腰。
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冷木幽香扑鼻而来。
两人藏匿在一隅之地行huan愉之事,若季宴礼是作好犯科的主谋,那余幼笙便是半推半就的从犯。
再宽敞的豪车,也不足以一人位置容纳两位,且季宴礼大可座椅后调,却执意要和余幼笙拥挤在小片封闭空间里,偏要她坐于tui上怀中。
余幼笙自认她不是保守派,只是车内坐在丈夫tui上低头俯身接吻、细听缠mian shui声这件事本身,对她还是太过刺激。
男人薄唇封住她的时,余幼笙终于迟钝地感知到一丝畏惧,消瘦肩膀细细颤栗不断,细失去支撑点的双手只得靠在男人胸膛,喉间时而出半沉ni半愉yue的呜咽声。
她本能想逃却无处寻出路,稀薄空气一点点蚕食她不多的清醒;终于在混混噩噩中,有骨节分明的大手安抚地轻拍她后背。
是季宴礼难能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灵动手指不紧不慢游离过她因为亲吻而被迫弓起的脊骨,宛若游蛇。
很快,男人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余幼笙只感到右肩微凉,余光见季宴礼伏在她肩骨之上,齿牙抵在她脆弱的皮肤与锁骨。
刺痛感刺激神经,余幼笙叮咛:“疼。”
“余幼笙,你锁骨这里有颗痣,”男人抬头坐直身体,近距离的对手让压迫感数倍放大,“很漂亮。”
季宴礼动作温柔替余幼笙整理好衣领,偏头在她双唇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低声:
“结婚那天我们第一次视频通话,我就想这样做了。”
夺她口腔呼吸,尝她唇齿香甜,啮她颈肩细骨。
只是又怕惊到她。
季宴礼指腹摩挲过她湿软红肿的下唇,体内暴动因子被压制,重回翩翩有礼的绅士,贴心询问:
“……不怕的。”
余幼笙红着脸,哑声:“……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她隐隐能感受到,丈夫并非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而是善于隐藏野心的捕猎人;男人想要的不是强取豪夺,而是叫她心甘情愿的走进布好的温柔乡。
余幼笙也的确这样做了。
电影后半段自然没看成,余幼笙打开遮光镜看嘴唇,说什么都不肯再回去。
季宴礼当然顺遂她意愿,将人抱回副驾驶、亲自替余幼笙拉好安全带后,开车打道回府。
只可怜爆米花,被孤零零遗忘在电影院。
两人提前回家后,着手准备晚餐,仍旧是季宴礼主刀做菜,余幼笙在旁打下手,时而帮丈夫递个调料。
洗菜时,季宴礼的袖子滑落,余幼笙见他不方便就主动上前,未等靠近,男人先一步将菜放入水盆,湿漉漉的手将袖子往上提了些,露出骨感很重的手腕,以及腕骨上一看便知名贵的手表。
印象中,季宴礼确实从两人初见,手上就带着腕表,衣帽间的中央展柜里,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表。
余幼笙垂眸,第一次仔细打量季宴礼手表,总隐隐觉得哪里奇怪。
半晌她恍然,原来是男人佩戴的手表表带,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宽许多,应当是定制的款式。
再就是表带系的很紧,铂金材质严丝合缝地贴在皮肤,不留任何缝隙。
似乎感受到她注视,季宴礼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帮我拿下酱油。”
余幼笙连忙转身:“哦,好的。”
男人一如既往效率奇高,不久就将三菜一汤端上桌,解开围裙,在余幼笙对面拉开座椅。
将盛有水果的瓷碗递过去时,季宴礼温声解释:“等下要做新学的甜点,晚上就少给你称了些水果。”
余幼笙低头,望着碗里去皮去核还切块的苹果,根本看不出重量,不由愣了下。
搬来不过短短几天,只要是在家里吃饭,她就再没有主动算过碳水摄入量。
像是已经默认季宴礼会替她准备好一切。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不是不可怕,只是男人润物无声的体贴与照顾渗透在生活每一处细节,让再独立自强的人,不知不觉间都忍不住想依赖休憩。
余幼笙刚吃两口,就见季宴礼将蒸好的时蔬蒸肉丸夹进她碗里,忽想起来,她以前在某个学生饭盒里也见过。
学生挑食不爱吃蔬菜,母亲就煞费苦心将蔬菜和肉黏合成丸子,只为了让孩子多补充些营养。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对面男人道:“上次看你不爱吃蔬菜,这次加了胡萝卜、卷心菜、西葫芦、洋葱和鸡肉,试试味道。”
滚圆的橙黄丸子爽滑透亮,一口咬下去,鲜嫩的肉质与蔬菜完美融合,清爽不腻。
唇齿间食物的香热气久久弥漫,余幼笙弯眉笑着,诚心夸赞:“好吃。”
和季宴礼结婚,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幸福一些。
饭后,季宴礼在厨房边电话工作边做甜点,余幼笙则抱着电脑盘腿在客厅沙发走下,备课时,时而和好奇凑过来的三月玩闹。
比起养猫的男主人,三月反而是更粘她;自从余幼笙搬来后,通人性的小猫很快就粘上她,成天翻开肚皮让余幼笙揉。
网上找绘本素材时,余幼笙收到齐楠电话,说她不会写马上要提交的工作报告,来找前辈讨要经验。
两人就工作问题聊了许久,挂电话前,齐楠突然道:“今天的电影怎么样?是我最喜欢的老片,有机会就重温。”
余幼笙没看结局,回想离开前主角的激烈拥吻,含糊其辞道:“……还挺刺激的。”
“刺激?你说最开始的吻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