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她立刻感受到季宴礼身体绷紧,错觉男人没听清、以为她在耳边吹风,于是又怯生生地提高音量叫了一遍。
“老公﹣-”
这次话音未落,余幼笙人就被黑夜中的男人紧抱怀中,热wen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她被迫沉溺其中,无能脱身。
不知多久,她手脚发ruan地瘫在床面,若溺水之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连侵略者安抚的轻拍后背都无济于事。
恍惚间,耳畔响起沙哑男声:“……是我该提前告诉你的。”
余幼笙迷迷糊糊问:“什么。”
季宴礼爱怜地用手抚过余幼笙眼角将滴未落的湿意,起身要下床。
离开前,不忘用被子将妻子裹好、以防冷空气让她受凉。
“该告诉你,你的丈夫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
男人在床边俯身,温柔亲吻在余幼笙额头,声线沙哑:“如果妻子半夜趴在耳边喊'老公',会把持不住。”
“……”
很快,房门紧闭的浴室传来冲凉声,余幼笙脸上的微红刚褪去,听水声也迟钝回神,愣了下,缩头鸟龟般嗖地缩进被子。
她再也不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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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老爷子的见面时间定在周六白天。
听肖意介绍,风投圈的领头人中,十有八九家里本就财力雄厚,而余幼笙除了季宴礼外,和富人打交道的经验约等于零。
眼见时间将近,给老爷子买见面礼的事也迫在眉睫。
周五晚上季宴礼有饭局,余幼笙正好喊上肖意出来逛街,一来是两人合租时、每周五都会出门逛商场,二来她想请朋友参考,该给老人送些什么。
洞察力敏锐如季宴礼,早晨出门前,在玄关处递给余幼笙一张银行卡。
“不用,我身上有钱,”余幼笙忙摆手,“就怕礼物不够贵重。”
“不用管老爷子。”
季宴礼闻言叹气,垂眸见余幼笙鞋带松开,蹲下身将其系成漂亮的蝴蝶结,“是让你给自己买些东西。”
“赚钱让妻子随意挥霍的体验,”最后男人站起来,朝余幼笙笑了笑,温声依旧:
“我也想试试。”
春分降至气温回升,季宴礼从长款风衣换上轻便外套,更显人修长利落;春光透过飘窗倾落屋内,不论远观近看,都只能用'赏心悦目”形容。
“……发什么呆呢,不是说要给老人买礼品吗,人傻啦。”
肖意的呼唤声拉回思绪,余幼笙握住眼前晃动的手,有些担忧:“你觉得我该买价格多少,才比较真诚呢。”
“真诚又不是光是用金钱衡量。”
肖意大咧咧勾住闺蜜肩膀,一针见血道:“再说了,喜欢你的人两手空空也喜欢,讨厌你的人,送他金山银山也讨厌你。”
“人活着啊,问心无愧就好,其他都见鬼去吧。”
余幼笙想想也是。
于是,她拉着肖意在商场三楼的名贵补品区逛了两小时,最后还是肖意担心她荷包紧张、匆忙拉她找了家餐馆吃饭。
吃饭时,肖意随口闲聊:“开始你说买东西送人,我还以为你要送你老公呢。”
余幼笙伸手夹菜的手顿住,目光自然看向腕骨上、季宴礼在她生日时送的手链。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未给季宴礼送过礼物。
她默默放下筷子:“吃完饭后,我们再去二楼男士区逛一逛吧。”
以季宴礼的经济实力,比起价格高昂的物品,余幼笙更倾向送些对方平时能用到、但家里缺少的东西。
在商场二楼逛了又逛,符合条件的就只有皮带。
余幼笙没去特意找过,但同居几日下来,确实没在衣帽间里见过一条皮带,猜想季宴礼西装都是量身定制,让皮带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
看中的皮带拿起又放下,余幼笙一方面担心实用性低,转念又想如果买下,这或许就是季宴礼第一条皮带。
就像她此时腕骨上的手链。
最后还是肖意替她做决定,挥手请柜姐讲皮带包起来:“纠结什么,你又不是这辈子只给你老公买一份礼物。”
“再说了,”肖意挑起余幼笙下巴,上手轻挠,“男人送皮带,不就等于要把他套牢么,多好的寓意。”
余幼笙成功被逗笑,爽快用自己的工资卡付款。
为了让季宴礼体验伴侣刷信用卡,余幼笙没忘记给自己买了件春装,不过价格要比皮带要便宜二十几倍。
余幼笙大包小包回家时,季宴礼已经在家里客厅工作,同时还一心二用地给三月梳毛。
听见开门声,男人抬头起身,迈着长腿走到玄关处,接过余幼笙手上东西。
见她双眼亮晶晶,季宴礼黑眸也染上几分笑意,又去餐厅倒杯温水,递给余幼笙:“玩得还开心吗。”
余幼笙弯眉点头,将给老人挑选的见面礼逐一介绍给季宴礼,连每件功效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数家珍。
男人目光温润如水,听她废话也耐心如旧;余幼笙不由多说了些,最后才将装有皮带的精致包装盒递过去。
季宴礼认出这是一家奢侈品牌,主打传统手工制造,随意配件都四五位数起步,相当于余幼笙至少一月工资。
“我没给其他男性挑过礼物,”女人捧着水杯仰头看他,笑容有几分羞赧娇憨,耳廓泛着点红,“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季宴礼在期盼注视中,骨节分明的手打开礼盒,一眼看清静静躺在盒底的黑色皮带,款式低调奢华。
“……谢谢。”
开口察觉嗓音异常喑哑,季宴礼余光在黑底玻璃的餐桌面,看见自己毫无破绽的笑容:“我很喜欢。”
这种表情他对镜练过上万次,肌肉形成记忆,无需大脑指令就可以本能笑出来。
意料之中,毫无察觉的余幼笙唇边扬起弧度,浅浅酒窝热眼,再接再厉道:“我还担心你觉得没用,喜欢的话,要不要试试﹣-”
喀嚓脆声打断后半句,季宴礼垂眸,原来是他手中礼盒的塑料部分被他捏下一角。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将凹瘪处复原,重新将盒子放回余幼笙手中,俯身:“我从来不用皮带,也不会系。”
薄唇停在女人耳侧,季宴礼哑声暧昧,只是镜片后的黑眸一片清明:
“笙笙可以帮我么。”
“………”
男人话毕向前半步,在此刻特定场景下,让两人男站女坐的站位愈显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