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圣湖见我将杀人说得这么轻松,眉头紧锁。
唐圣湖问:“为什么还要学范鹏举剥头皮?”
我解释:“我们要对付范鹏举和钱保国不难,但难的是钱保国背后的人。”
钱保国这种汉奸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我又不能直接向当时官方直接汇报,所以,我只能把他们引来。
那个凶手已经杀死了很多人,蓉城警方也在抓他。
虽然这批人没那么尽力,但如果广福镇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他们还是会注意。
另外,范鹏举在蓉城每次杀人都要剥头皮。
我把两种杀人方式结合在一起,蓉城方面肯定会重视。
毕竟西南是抗战大后方,出现这种恶性案件还是要侦破的。
不管蓉城方面派什么人来,我就能想办法让他们知道倭寇特务的存在。
这样就可以借官方的力量来清理这些杂碎。
重点就在作案手法上,虽然这个时代刑侦手段没那么先进,但还是要小心。
我记得秦朝开始就已经将“手迹”作为破案方法。
手迹包含掌印、指节距、指印等等。
但在1914年,只有一些特殊部门会使用指纹鉴定。
因此在没有生物鉴定技术的前提下,我和唐圣湖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我决定在晚上11点动手,而唐圣湖则要在凌晨1点动手。
这样安排,可以误导警方杀手是一个人,而不是两个。
只要误导成功,他们就算怀疑我们俩其中一个,我都可以安排不在场证明。
其实我在整个计划里还藏着一个针对唐圣湖陷阱。
案发后,当地警方肯定会首先排查外来者。
唐圣湖就是外来者,而且今天他还被黑狗子搜查过。
还有人看到他与范鹏举都同时出现在茶馆。
等他被怀疑的时候,能救他的人只能是我。
但我救他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
唐圣湖不会轻易听我的,因此我只能想办法控制住他。
我先回家,因为我得先去见见庞光的童养媳。
我必须知道她长什么样,又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因为我还要利用她。
庞光住在镇郊的一座还算像样的小楼里,应该是父母留下的。
门口还有个卖布鞋草鞋的铺面,但已经收摊了。
这个铺面应该是庞光老婆在打理。
庞光的童养媳老婆叫李兰花,今年38岁,比庞光大8岁。
门从里面锁上的,应该落了门闩。
我只能敲门,敲了好一阵子,李兰花才来开门。
她开门的时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而且脸上全挂着汗珠。
我又听到屋里传来声响,立即意识到李兰花这是偷汉子。
我有些为难,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庞光看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庞光是袍哥,应该会直接动手吧?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却发现李兰花不以为然。
她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没搞完。”
通过李兰花的话,我判断庞光是知道这件事的。
不仅如此,庞光与李兰花还有不干涉的约定。
这庞光都不是戴绿帽子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绿巨人。
可我有点好奇,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此时,与李兰花苟且的男人走了出来,同时整理着衣服。
我这才发现,那男人竟然就是伍兆鹤,也就是庞光的顶头上司。
难不成庞光是因为仕途的原因,才放任老婆与伍兆鹤苟且?
这小子也太没出息了,再怎么说也是个袍哥。
袍哥可是很要面子的,这件事肯定还有隐情。
伍兆鹤还一本正经给我打招呼,我也点头示意。
伍兆鹤离开前还给我画大饼,说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之类的话。
我也想告诉他好好干,但要注意身体,因为看他走路双腿都在发抖。
李兰花站在门口盯着伍兆鹤的背影,似乎还在回味之前的感觉。
我没搭理她,打算去厨房煮点东西吃。
这个年代还要烧柴,真的很麻烦,但也没办法,总得吃饭。
让我意外的是,李兰花跟进来就问我是不是确定王家真的有青铜器?
我回头很诧异地看着她。
此时我才意识到,庞光和他这个童养媳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我只得默默点头。
李兰花点燃一根烟,说着只要消息准确,就又可以拿一笔钱了。
我立即开始套话,很快搞清楚一件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情。
我的载体庞光和他的老婆李兰花都在为倭寇办事。
两人的直接联络人就是镇长伍兆鹤。
原来广福镇的头儿就是个大汉奸。
伍兆鹤之所以要拉庞光入伙,就是看中了庞光的身份。
庞光不仅是哥老会成员,还是我外太公王朝晖亲收的门徒。
因此,庞光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搞到王家的青铜器。
我的意识竟然回溯到一个汉奸的体内。
我不仅愤怒,而且很想吐,产生了严重的生理不适。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令人吃惊了。
一个小小的广福镇因为青铜容器和冢骨牵扯进了这么多人。
李兰花又埋怨一定得从伍兆鹤身上再捞点钱。
紧接着又训斥我是个废物,否则的话,她也不用找别的男人。
听到这,我才明白,原来庞光那方面不行。
加上他不得不与李兰花合作,所以,才放任李兰花偷人。
因为庞光的多重身份,我真的快疯了。
这样下去,我都快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
这小子既是文化股股长,也是哥老会袍哥,还是个生理有问题的汉奸。
他还被虫灵寄生,然后又成为我的意识载体。
庞光还是即将成立的冥耳组织的奠基人。
但愿庞光不要有别的身份,否则,我真的会彻底混乱。
小先生怎么会选庞光作为我的载体?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肯定不止一个。
就目前来看,庞光应该是所有连接这些事件枢纽。
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对未来造成影响。
就算是命运会自行将改变的事情纠正,但肯定也会出现细微变化。
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我总觉得这句话另有玄机。
我边想边煮面,李兰花却凑上来说她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