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服部千羽把电话交给青丘,可她却告诉我,青丘已经跟踪服部正皓离开了。
此刻,服部正皓正坐在前往东京的高铁上,青丘一直在跟踪监视他。
我知道这件事背后还有隐情,但现在关键的是要马上找到隐塚。
塚怪只信任塚怪,所以,只能由我去。
我也可以借此机会搞清楚,在我体内的塚怪到底叫什么,具有什么力量,我又遭受了怎样的诅咒。
挂电话前,我让服部千羽好好照顾狸猫平吉和其他妖怪。
虽然平吉骗了我,但也的确帮过我,因为那天晚上我的确感受到了善良和温暖。
这个冷漠的世界住着太多薄情的生命。
服部千羽问:“你知道隐塚在哪儿吗?”
我当然知道,隐塚应该就藏在村田家。
卓弥感知到的那个盘踞在村田家的魔应该就是隐塚。
山城志原本要安排专机送我们去东京,但我拒绝了,因为坐飞机会影响我思考。
我其实很不喜欢坐飞机,可以说算是有恐机症。
我选择坐新干线去东京,前往的途中我需要思绪,顺着已经查明的冰山一角摸清楚所有的真相。
同时,我也要打电话给赵宰重,搞清楚他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还要送池书瑶去大使馆,她不能跟着我去冒险。
我也叫上了律人,我不仅需要他的战斗力,也要帮助青丘完成计划中的某一环。
至于这一环是什么,虽然我有了推测,但还不敢肯定。
我们三人坐上高铁后,我就立即联系了赵宰重。
电话只响了一声赵宰重就接起来,很明显他一直在等我的电话。
赵宰重说:“你终于打来了。”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办到让隐塚离开服部家的?”
赵宰重说:“你想问的不是这个,你是想问隐塚的离开是不是意味着诅咒解除。”
“我还不至于蠢到以为服部正皓已经摆脱了诅咒。”
“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没了隐塚,服部正皓还拥有那种神秘的力量吗?”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知道隐塚是如何离开的。”
电话那头的赵宰重沉默了,因为他对我的判断都是错的。
赵宰重以为我想要摆脱诅咒的同时也想留下塚怪的力量。
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强大的力量,因为获得这种力量都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更何况获得力量后还会被所有人视为威胁,所以,我更愿意做一个星斗小民。
赵宰重说:“你回溯到1997年那次,曾经绘制一个不完整的尸冢阵,我将那幅尸冢阵记下来带给邪塚,邪塚从其中发现了能让塚怪脱离共生者的办法,然后我再将这个办法通过回溯的方式交给了1996年的我自己。”
赵宰重这句话的重点是,邪塚了解尸冢阵。
那么,是只有邪塚了解尸冢阵,还是所有的塚怪都知道?
赵宰重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告诉我,这个办法虽然可以让塚怪脱离共生者,但也能困住塚怪,但只能暂时困住,因此需要我去对付隐塚。
隐塚属火,而与我共生的塚怪属水,水克火。
看来塚怪相生相克的确是真的,可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我问:“可是我没心情去对付隐塚,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塚怪的力量,所以,我打算袖手旁观,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赵宰重说:“如果服部正皓抢在你前面找到隐塚,那么隐塚肯定会与他联手,到时候就不是乱象降临,百鬼夜行这么简单了。”
“那就毁灭吧,反正与我无关,到时候自然会有英雄出现拯救这个国家的。”
“唐先生,你就是那个英雄。”
“我不会做英雄的,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说英雄这个词,我很反感这两个字。”
“服部正皓是个精神变态连环杀手,而你是对付这类怪物的专家。”
我故意打着哈欠说:“来不及了,服部正皓先我一步去了东京,肯定会抢在我前面去村田家找到隐塚,等我到东京后就会直接去大使馆,不会再插手这件事。”
赵宰重再次沉默,而我则是直接挂掉电话。
池书瑶疑惑地看着我,律人也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不到十秒,赵宰重就会给我打过来。”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是赵宰重来电。
我举起手机朝着池书瑶和律人晃了晃,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律人皱眉看着我,随后赵宰重又打给池书瑶,我让池书瑶直接挂掉。
律人问:“喂,你到底想干嘛?你疯了吗?”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我看着律人,然后看向他的挎包,“我不喜欢赌,除非我百分之百会赢。”
律人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赌一把,赌注一个亿,我赌你手机会响。”
律人脸色骤变,随后他挎包里的电话开始震动,但他没拿出来。
我说:“拿出来吧,是赵宰重打来的,别让他太着急了,否则你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池书瑶满脸震惊看着我,她此时才明白土御门家与赵家也有联系,而且关系匪浅。
我其实早就推测出来了,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趁与赵宰重通话的时候来证明。
赵宰重很着急,我不接他电话,也不让池书瑶接。
虽然打给律人会曝光他们的关系,但眼下赵宰重顾不得那么多。
律人拿起电话接起来,然后用R语说着,我虽然听不懂,但也从语气听出律人很生气。
我说过,除了池书瑶,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有过命的交情也不行。
人心难测,而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与善恶对错都无关。
律人和赵宰重说了一阵后挂断电话,然后看向我:“你真的很狡猾。”
“你也一样,咱们半斤八两,你还有很多秘密,但现在不是揭露的时候,要不我们再赌一把。”
律人沉默,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瞪着我。
池书瑶警惕地看着律人,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我又说:“我赌赵宰重肯定在电话告诉你,隐塚并不在村田家,那只是个幌子。”
律人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
果然,律人也不知道,赵宰重没有将隐塚所在的真正地点告诉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