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微微垂首,眉间似有一抹幽怨之色,轻声细语道:“妹妹初入王府,本满心期盼着能早日得王爷垂青,却未料到……”
宜修轻轻一笑,淡然打断她的话:“柔则格格,王爷的心意,岂是我们能够轻易揣测的?”
柔则眼神一紧,急忙说道:“侧福晋深得王爷宠爱,想必定有法子能让王爷多留意妹妹几分。”
宜修端起茶盏,缓缓吹了吹,不紧不慢地道:“柔则格格说笑了,王爷的恩宠,全凭王爷自己做主。”
“我们身为女子,只需安守本分,做好自己该做之事即可。”
柔则微微皱眉,向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道:“侧福晋,妹妹在这王府中无依无靠,还望侧福晋能帮妹妹一把。”
宜修放下茶盏,目光沉静如水,看着柔则道:“柔则格格,这王府之事,皆应遵循王爷的意思,王爷若有意眷顾你,自然会来,我们不可妄自揣测王爷的心思,更不可擅自做主。”
柔则脸色微微一白,沉默良久,而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侧福晋所言极是,是妹妹唐突了,妹妹告退。”说完,柔则转身离去,脚步略显沉重。
宜修望着柔则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眸,让人难以捉摸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剪秋,派人看着她。”
“是。”
柔则在宜修这讨不到什么好处,又把目光放到了胤禛身上,想办法各种偶遇,熬汤送书房,通通行不通。
胤禛看见她就觉得恶心,她的这些行为也让胤禛觉得不胜其烦,就把她禁足,待在小院里不让她出来。
柔则出不去,但她身边的丫鬟可以,毕竟每天还要从厨房拿膳食。
所以柔则就想办法让丫鬟送了一封信出去。
第二天,宜修就收到了乌拉那拉府福晋要拜访的消息,看来是要找自己算账来了。
宜修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是府里的日子过得太痛快了,想到别家来找不痛快了。
这天,宜修正在房中静静地看着书,突然外面一阵喧闹。
不一会儿,丫鬟匆匆来报:“侧福晋,柔则格格的额娘来了,气势汹汹,看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宜修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书,神色平静地说道:“请进来吧。”
片刻后,柔则的额娘在丫鬟的引领下大步走进房间。
她满脸怒容,一见到宜修便质问道:“侧福晋,我家柔则初入王府,你为何要这般为难她?”
“夫人何出此言?我并未为难柔则格格。”
爱新觉罗氏冷哼一声:“昨日王爷去了你那里,今日柔则去求你帮忙获得王爷宠爱,你却断然拒绝,你这不是为难是什么?”
宜修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依旧清冷:“夫人,王爷的行踪岂是我能左右?至于柔则格格所求之事,王府之事皆应遵循王爷的意思,我不敢擅自做主。”
柔则的额娘怒目圆睁:“你分明是仗着自己侧福晋的身份,故意打压柔则。”
宜修轻轻摇头:“夫人误会了,我身为侧福晋,自当以王府的规矩为重,柔则格格若想获得王爷宠爱,还需自己努力。”
柔则的额娘还想说些什么,剪秋见状,立刻上前呵斥道:“福晋,请自重。”
福晋原本趾高气昂,却被剪秋呵斥,心中更是恼怒,正欲破口大骂。
然而,还未等她吐出那些难听的话语,宜修身边的嬷嬷便站了出来。
这位嬷嬷神色严肃,不怒自威。
她微微向前一步,挡在了宜修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福晋。
福晋怒视着嬷嬷,满脸的不服气,可当她听到这嬷嬷是胤禛安排来保护宜修的,心中便涌起一丝忌惮。
嬷嬷缓缓开口:“福晋,还请息怒,在这王府之中,当以和为贵,侧福晋乃是王爷看重之人,还望福晋莫要再生事端。”
福晋咬咬牙,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狠狠地瞪了宜修一眼,甩袖离去。
柔则母女在宜修这没讨到任何好处,受了一肚子气,费扬古还写信来让柔则安分点,不要再给乌拉那拉氏招黑。
阿玛不帮自己,额娘帮不到自己,肉柔则感到自己孤立无援,不知道自己这一番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换来这一个结果。
柔则独自郁闷,宜修的生活却过得很好。
康熙四十一年三月二十六,宜修生了一子,胤禛大喜,康熙随后赐名弘晖,“晖,光也”,希望他阳光开朗,充满智慧光明。
这个孩子是胤禛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长子,按照他当初对宜修承诺的,他写了奏折想把宜修抬为嫡福晋。
宜修虽说是乌拉那拉氏,满族八大姓之一,但她只是个庶女,给胤禛带来的助益有限,康熙想知道胤禛是否考虑清楚了。
胤禛很坚决,就是要把宜修抬为嫡福晋,康熙念着佟佳皇后,最后还是同意了胤禛的请求。
四月二十六,弘晖满月,宜修的嫡福晋册封礼也是同一天举行,热闹非凡。
柔则在自己小院里听着外面的热闹,对宜修的情感慢慢转换成恨意。
小时候处处不如自己的庶出妹妹现在样样都比自己好,宠爱,地位,子嗣自己都没有,而她全都有!
柔则心里已经想了千百种弄死宜修的法子,但困在小院里的她无一计可施。
但她很快就不会那么关注宜修了。
出了月子后,宜修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开始思考柔则的事。
剪秋说下人说爱新觉罗氏天天在府里骂宜修,宜修觉得是她得日子过得太好了
“哼,想来是我这日子过得太好了,竟惹得他们如此不满。”
沉默片刻,宜修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缓缓说道:“剪秋,吩咐下去,在费扬古上下朝的路上安排人讲故事。”
剪秋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