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床之下的法阵,如果我的探测没错的话,它应该不仅仅起到了神魂困境的效果,它还在源源不断地治愈着这小妮子。那吴帝是疯了?他不会从哪看到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方吧?”业障的吐槽声还在继续。
沈北亭此时倒是没有什么心情回应业障,他手中魔剑刺出,将那近二十位阵法师所维持的法阵打碎。
他一把将雁声凝抱起,手中圣光将那被划开的右手伤口愈合,确认了女孩此时只是暂时未从神魂困境中醒来,沈北亭这才下了楼。一边凝聚手中雷霆的同时,一边对着仍在鏖战的夏镜雪大喊:“镜雪!走了!我们撤!”
“轰!”震耳的雷鸣自沈北亭手中诞生,倏地在那二十三层的墙壁之上炸裂开来。
曾经被那宫中太监吹嘘的天花乱坠的楼阁阵法没有给到沈北亭多大的反抗,那厚墙就已经被震碎,巨大的豁口出现在了半空之上的高楼。
“走!”不想节外生枝,夏镜雪一击击碎了那企图纠缠自己的沙石风暴,闪身向豁口冲去。
数十米的高空对于如今的沈夏两人如履平地一般,他们重新落到了那写着两句艳诗的水香塔正门口。
“我……我这是怎么了?沈白痴,我睡了多久?你你你,抱着我干什么!”此时,沈北亭怀中的雁声凝才悠悠醒来,她揉了揉眼睛,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人当做血库饲养起来。
“来人了……解决完他们再聊吧……”沈北亭面色凝重地将雁声凝放了下来。
“那是皇家的人吗?我们不走?”夏镜雪没有看到楼顶层的景象,所以她也不知道沈北亭此时想要做什么。
“林如镜那家伙的人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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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前,皇城街道。
“轰!”皇宫之中跃迁阶的战斗声响即使是远在皇城巷中也可以听见。
暮影与那林家老祖停下了装模作样的交手动作,一齐看向了一旁的林如镜。
“那小子应该得手了。”林家老祖率先开口。
“那也该让藏在角落里的观众出来露露面了……”林如镜的脸色依旧如同腊月寒冬,就在他转身看向身后时,林家供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试图凝聚元素之力的林凄风控制。鲜有实战经验的林凄风即使同样身为升格阶,但在那些供奉的手中依旧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父、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林如镜从未如此出离的愤怒,“燕……声凝她是你的亲外甥女!你怎么下得了手!和那狗皇帝合作!”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慎言啊慎言!”暮影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见林如镜连狗皇帝两个字都蹦出来了,连忙提醒道。
“暮影大人,那皇帝身边之人,就需要麻烦您和晨钟大人出手阻拦了。”林如镜闻言,先暂时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嘱咐暮影道。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拦下一些亲军与暗卫罢了,这倒也好解释……但是陛下……”事到如今,对于林如镜暮影一派人来说,这反是非造不可了。但杀皇帝,怎么都还是显得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之后登基称帝,总会落下把柄。所以谁也不愿意主动做这个刽子手。
这也是为什么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中,神医便是那个潜移默化中,医死皇帝的关键棋子。
“暮影大人尽管放心好了,会有人替我们动手的。”
“父亲你!”那被五花大绑的林凄风此时才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看向那仿佛一切都在计算之中的父亲。
“凄风,你要怨,就只能怨你自己,太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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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
那着急慌忙逃回宫中的吴帝,在已经能远远见到沈北亭那瘦削身影时,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身边一路保护自己的那位中阶跃迁已经不见了踪影。
“重山老祖人呢!”他焦急而又胆怯地质问。
“重山大人……刚刚为了保护陛下,被两道黑衣人拦下了,现在应该还陷在苦战。”
“金岩那老东西呢?快让他来护驾!快!”
“晚了!”冷言如同死亡之风,在吴帝不过刚刚转头的瞬间,就已经吹到了他的面前。
“陛下!”身旁的升格阶侍卫尚可反应过来拔剑,他们试图将皇帝护在身后,但在杀意正盛的沈北亭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噗!”滚烫的鲜血自喉头喷涌而出,沈北亭手中魔剑却没有停下半刻,他剑锋直指,护在余晖帝王身前的最后一人脖颈处升起了血色喷泉。
没了皇城禁军的效忠,没有皇家一众高手的簇拥,堂堂一代天子也不过是长剑之下的懦夫罢了。
沈北亭淡漠地听着跪地向自己求情的皇帝,那让人恶心的啜泣声,他没有任何迟疑,长剑刺出。
“公子剑下留人!”浑厚到几近传遍整片广场的喝令声传来,旋即而来的是磅礴如八月钱塘般的飓风。
“当心!梁行使!”若单纯论起速度与反应力,已经抵达跃迁的天之骄女夏镜雪明显还是要比沈北亭更高一个档次。
圣洁之羽伴随着墨色旋涡,夏镜雪赶在那道风暴触碰沈北亭之前,双手凝壁,挡下了这道势若山峦的元素冲击。
“噗!”夏镜雪无法支撑那强大冲击力的呕血声,与地上皇帝脖颈处溅出的鲜血声,在诞生时间上不差分毫。
沈北亭连忙揽住圣女向后倒下的身体,手中长剑指向远方。
那里站着余晖帝国的唯一一位羽化,尚未伤愈的迟落月。
“我已经杀了他,那现在你又如何?”对于这位不由分说便出手的羽化阶,沈北亭很难升起什么好感。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怕死了?那是羽化啊!”业障在神识中替沈北亭狠狠捏了把汗。
“你……你这是弑君之罪!”迟落月气得全身发抖。
“劳资是落霞帝国之人!你能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