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都发话了,陆永福便笑着应下了。
“成,成,带上。”
说着,便又拿了个竹筐,放在车上,将乐宝好放进竹筐里。
而乐宝的心慌感,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这时,陆清合,陆清家和陆清欢,也都起了床,打着哈欠,一个个跑了出来。
“爹,娘,俺们也要去镇上。”
陆永福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你们去镇上干啥,不好好在家待着。”
陆清欢当即道:“俺们要去给妹妹买满月礼!”
陆清合点头附和:“对,俺们要给妹妹买礼物。”
陆清家开口补充道:“我们三个都会很听话,不让爹娘操心,而且,俺们还能帮忙照看妹妹。”
听着三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陆永福不由好笑:“你们给妹妹买礼物?上哪弄钱?”
陆清欢当即抢答道:“用俺们攒的钱呀,我和大哥,二哥捡了好多好多知了猴的壳子,我们要去镇上卖给药房,就有钱给妹妹买礼物了。”
前段时间,陆清合三兄弟,无意间听到王大夫说,知了候的壳子是药材,县城药铺收50多文一斤。
就开始天天去林子里捡知了猴的壳子,这半个月,还真捡到了不少。
昨天晚上,陆永福还给称了下,足足有十来斤呢。
当下笑着反问道:“真的?你们舍得?这可是你们第一次自己赚到钱哦。”
陆清家点了点头:“自然是舍得的,钱没了,往后再攒就是了,妹妹的满月酒可就只一次。”
陆清合也跟着点头附和:“嗯,俺觉得二弟说得特别对。”
陆清欢也喊道:“俺也舍得!”
见三兄弟的反应,陆永福和赵雨兰都笑了起来。
“啊,这样啊,行,那你们也跟着去吧。”
三个小子立刻就欢呼了起来,跑去屋里,将一袋知了猴壳子放到车上,就争先恐后地跑去洗漱去了。
趁着孩子们洗漱的功夫,赵雨兰赶忙准备起了路上需要带的东西。
有食物和水,最重要的是乐宝路上喝的羊奶。
一切准备好后,一家人齐刷刷地出了门。
在天亮之后,看到了十里镇的入口,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疑惑不解。
今儿是六月十三,正好镇上有大集,前往镇上赶集的人不少。
只是,那些赶集的人,都没有直接进镇里,而是全都堵在了十里镇的入口处。
这让两人十分的不解。
他们十里镇里虽然有一个方圆几里,最大的集市,不过,因它不是县城,平常并没有城门把守,不需要过入门检查,交入城费什么的。
是以,像这种,全都堵在镇入口的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就在他们疑惑时,便见几个身穿官府衣服的衙役,挎着长刀,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陆永福的心脏不由漏跳了一拍,顿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当即就要拉着媳妇掉头,然而,那几个衙差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哎,哎,你们几个,都到那边排好队入镇,把身上带的东西全都打开,待会儿要检查啊。”
这会儿,他们再走的话,显然会直接引起衙差们的怀疑。
陆永福只好硬着头皮,假装淡定地叫上三个孩子,和赵雨兰一起过去排队。
显然,这会儿赵雨兰也已经慌得不行了,她紧张地拽着陆永福的衣服,小声问道。
“大郎,这是什么情况,咱们镇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衙差?”
陆永福也慌得不行,但他不怎么表现出来,害怕媳妇看到了更慌。
三个孩子还好,他们不知道陆永福贩卖私盐的事情,这会儿只是突然见到官差,本能的害怕当官的。
都紧贴着陆永福,老实地站着。
“没事,没事,都别怕,我先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
陆永福拍着赵雨兰的手,小声安抚着。
而这时,后面来的老百姓里,有不理解的已经在和衙差问话了。
“官差大人啊,这是怎么了丫,怎么村里头也要检查呀?”
衙差态度非常不友好,瞪着眼,凶巴巴地吼道:“让你们排就排,哪那么多废话!”
“都赶紧的,把装东西的篮子,篓子,都给老子打开。”
陆永福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假装不在意地跟周围的人聊起了天。
没一会儿,还真就让他打听出了点眉目来。
他猜得不差,官府还就是在查私盐的事。
听说是衙门里接到了举报,有人在镇上贩卖私盐,这才派了衙差来查。
陆永福笑呵呵地跟那些人说着话,实则心里已经慌的不行了。
赵雨兰的手都吓得抖了起来。
陆永福小声在她耳边道:“将乐宝从车上抱下来吧,你带着四个孩子,走在我前面,一会儿你通过了之后,别等我,直接进去,问起你的话,就是咱俩不认识。”
然后,又交代起三个儿子:“待会儿跟着你们娘进去,听你娘的话,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记住了吗?”
三个孩子都一脸紧张,闻言点了点头。
“清合,你是老大,长兄如父,带好两个弟弟。”
陆清合年龄最大,见爹娘如此,这会儿也意识到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他平时就是最听话的,爹娘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心里虽然慌乱,却郑重地点了点头,让爹娘放心。
陆清家最聪明,立刻就猜到,爹爹最近经常去镇上,怕是偷偷做了什么事情。
此时紧张地看着陆永福。
陆清欢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关键时刻,他不会掉链子,十分听爹娘的话,紧紧闭着嘴巴,抓着大哥和二哥的衣服。
赵雨兰嘴唇微微颤抖:“大郎……”
陆永福按了按赵雨兰的手,眼神坚定:“咱们还有孩子,不能都出事。”
赵雨兰强压着眼泪,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时,将乐宝抱紧了怀里,然后带着陆清合三兄弟,站在了陆永福前头。
很快,队伍便排到了他们这里,负责检查的是三名身材魁梧,长相凶悍的衙差。
赵雨兰背上的背篓里是一些饼子,和用棉花抱着的羊奶。
那衙役检查了之后,没有发现异常,就直接放行了。
赵雨兰装作没事人一样,点头道谢,带着三个儿子,一步三回头的,往镇上走去。
陆永福从始至终都忍着,没敢看赵雨兰一眼,只跟衙役扯皮着,给赵雨兰和孩子们走远,争取时间。
“衙差大哥啊,我这上面真的就是箩筐,没啥别的东西了,就别卸了呗,这卸下来,一大片地,多麻烦。”
陆永福憨憨地笑着。
“别他娘废话,让你卸,就赶紧卸,别逼老子动粗!”
衙差是个暴脾气,在陆永福扯皮了一段时间后,人都爆炸了。
“好,好,衙差大哥你别生气,我卸,我这就卸。”
说着,便上前磨磨蹭蹭地开始解绳子。
见陆永福这样,那衙差直接起疑了,当即拔出刀走了上来,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陆永福的肩膀,粗着嗓门吼道。
“他娘的,你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说着,直接一刀将车上的绳子砍断,然后喊道:“兄弟们,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