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个叫朔风的家伙,长得比女人还美,盗跖当时正沉迷于美色,却听到朔风用阳刚的男声问他“你到底还要看多久?”盗跖一个惊愕,在他反应过来该撤的时候就被那个叫朔雪的擒住了。
“那云敬梧就是只狐狸,他知道我盗跖喜欢美的事物,不论人还是东西,他在林大富家安排了他的人,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才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这说明你也不是从不失手。”崔颢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只是,只是夜路走得多了,一下撞到鬼了而已。”盗跖不服气,“再说了,你那个牢笼对我而言形同虚设。幸好他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崔颢摇头,说:“我看未必。”
“老兄,你这是何意?”
“如果是别人抓到了大名鼎鼎的桐城大盗,定是敲锣打鼓得把盗贼送到官府,唯恐天下不知。可云大人给你戴了头套,还在支走了其他人之后才点明你桐城大盗的身份,可见得他并不是真的要拿你下狱。”
经崔颢这么一说,盗跖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云敬梧想干嘛。
“我想,”崔颢继续猜测,“一来,他是想告诉你我,我两的把柄都在他手上,他要拿下我俩也是轻而易举,罪名就是夜望白说的‘官贼相互’。二来,他是想告诉我们,他之所以给我们留面子,也许,有什么事想求助于我们。”
“是吗?”盗跖半信半疑,当官的就是一肚子坏水,说话做事总是绕着弯子,直说不好吗?
。。。
第二日,云敬梧和夜望白再来拜访崔城主,并说明来意。
“盗龙骨?”崔颢猜到了云敬梧有事所求,只是没想到是去中州共主密室盗龙骨,这可与盗士族豪门不同,共主身边的侍卫何其多,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谁都没有把握成功。
“崔城主,如若能盗得龙骨,云某定会对城主和盗侠感激不尽,如有用得着云某的地方,云某定竭尽所能。”
没有拿官贼相互威胁,可见得云大人的诚心,崔城主从内心是答应了。只是,要让朋友铤而走险,他又有些犹豫。
“云大人,”一个身影从房顶跳下,坐到三人面前,悠闲地打开一把扇子,问:“云大人要龙骨做甚?”
此人不是盗跖又是谁。
他与崔城主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在场之人无不心知肚明。
“救人。”云敬梧回答。
“美人吗?”盗跖轻佻地继续问,要是美人他还有点兴趣,不然,他可不想拿命去跑这一趟。
“乃云某夫人。”云敬梧直言不讳。
“这我不管。”
崔颢用脚踢盗跖,示意他别在云大人面前嚣张。
云敬梧不理会他们的小动作,转头问夜望白:“夜兄,下个月隐阁便要新开中州盗侠排名,可已经有眉目了。”
“自然,十名候选人,我隐阁已根据作案频次,作案难度,成功率,济贫次数,济贫金额等数十项指标做了综合排名,下月中旬,准时开榜。”
还有这个排名?盗跖一下来了兴致,收敛了嚣张,试探性地问:“夜阁主的这个排名,不知在下。。。”
夜望白看他一眼,若有似无地摇头,极大地伤害了盗跖的自尊心。
“行,我盗某应下了。”盗跖收了折扇,拿起一杯酒饮下,为了满足那一点自尊心,他答应了。不就是共主幽震吗?他就去中都走一遭。
“盗兄三思。”毕竟是拿命赌,崔颢试图阻止。
“城主安心,我盗跖既以盗为生,便自然要经历诸多困难,包括在刀口上舔血,要是能在桐城大盗之后挣个中州第一侠盗的美名,我死也值了。”
“盗兄,”盗跖既已应诺,云敬梧也就改了称呼,“倒也不必迎刃而上,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你可以实话实说。”
“云大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盗跖向来尊崇的是盗亦有道,绝不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为了盗取龙骨,云敬梧是用了激将法,不过这一次还真不是,对于有情有义之人,他不免有所惋惜。许是之前的确刺激到盗跖了,现在想要找回点什么,好像却越说越难了。云敬梧掏出一枚梨花腰牌和一张中都王宫的地图给他,并给他指明了大致方位。
“云大人对中都王宫怎如此熟悉,似是亲自走过一回?”盗跖忍不住好奇。
“通过夜阁主的隐阁获得。”有些事不便多说,云敬梧一句话甩给一旁的夜望白,顺便帮隐阁做个宣传。
“这个腰牌,绝不可失,必要时候,也许会保你一命。”云敬梧叮嘱。
这么有用?早知道,昨晚就偷这玩意儿了。他拿了夜望白的玉葫芦,留了字条,今日他们只字未提,反而心安理得、冠冕堂皇地请他们办事,倒像是早就安排好的,那个玉葫芦就是给他的报酬。
果然,夜望白似是能看明白盗跖的心事,他拿出盗跖昨夜留下的字条,说:“盗兄本事果然了得,那玉葫芦就赠予盗兄了。”
。。。
东霁盛都。
皇家猎场。
王公贵族矫健儿郎着劲装,束冠,各个精神昂扬,雄姿英发,立于马背上,呈一字型排开,等候王令。
须臾之后,随着竖刁公公的一声“大王到!”大王携青妃娘娘和诸位大臣便出现在这一片猎场上。
大王如六年前一样气宇轩昂,双目如鹰挚般环顾周围的一切,举手投足间难掩霸气。
“今日狩猎,诸卿尽情发挥,依老规矩,以一个时辰为限,获得猎物多者胜。”
“喏”
“喏”
“喏”
年轻猎手们背好工具,系紧腰带,勒住马绳,就等着一声令下,便准备在大王和青妃娘娘面前一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