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银屏懊悔之际,马秉上前行礼问候:
“秉见过师姐,今日真是巧了!”
随后,马秉抢在关银屏开口前解释道:
“清晨我同大哥相送子严将军,随后大哥同我讲今日二师父休沐,我这才前来拜访,未同师姐打过招呼,甚为失礼,请师姐勿怪!”
关银屏闻言冷哼一声,随即红唇轻启,说道:
“这次且饶过你,若有下次……”
关银屏言语一顿,横了他一眼,马秉见状立即凑上前去大献殷勤,说道:
“嘿嘿!若有下次,小弟任师姐处置。”
张星彩看着马秉宛如狗子讨好自家主子的样子,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随后她对着关银屏说道:
“银屏,怎么管教你家小师弟这么严格?不会是……”
张星彩递给三小姐一个别有用心的眼神,关银屏又软软地瞪了回去。
二女好似打情骂俏!
马秉摸着下巴,只觉两人似在眉目含情,心中忽地有了大发现:
嘶~
这两位姐姐,不会是……?
矮油~!
马秉一脸猪哥相的望着二女“打情骂俏”,心中早已脑补一出好戏。
这瓜,我“三国马”吃定了!
嘿嘿~???
二女见马秉满脸异样的盯着自己,浑身好不自在。
随后,关三小姐伸手一把揪住马秉耳朵,俯身低头,将嘴巴缓缓贴近马秉的耳朵,吐出的气息随风送至马秉鼻尖,一阵清香,她温声细语地问道:
“小师弟,在想什么呢?”
随即手上用力一扭,
嘶~疼!
马秉咧着嘴,呲着牙,旋即收了笑容,严肃地回道:
“师弟羡慕两位师姐,姐妹情深,不像我,家中弟弟憨傻,一天天寻我除了吃就是玩儿,也不知心疼哥哥!”
“哈哈哈~~~”
一阵银铃之音传出。
张星彩捂着嘴再次笑出声 ,眼前少年郎的油嘴滑舌,颇讨人欢心。
张三小姐的笑与关三小姐的笑,大不相同,
张星彩的笑似春日细风,拂其面,去其寒。
关银屏的笑似夏日凉雨,爽其身,去其炎。
马秉望着张星彩,小心脏再次砰砰加速,耳根发红。
关三小姐刚刚同马秉并排而立,未注意他的异样,只是手上感其耳朵滚烫,以为自己刚刚用大力气,赶忙撒手,顺带抚了抚马秉狗头,以示安慰。
马秉旋即回过神来,再道一声:
“失礼。”
这时,张飞抱着小娃娃张瑾云走来,对着马秉一努嘴,好似炫耀地说道:
“徒儿,怎样?我这长女星彩,可称得上国色天香?”
马秉低头拱手,恭敬说道:
“师姐可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徒儿为能有此般貌美似天仙的师姐,感到欣喜!”
张星彩文武双绝,自然听得出这是出自卫风·硕人,是赞颂庄姜嫁到卫国时,正值二八妙龄年华,美得动人心魄的容貌。
如玉容颜此刻攀上一抹红晕,她开口谢道:
“谢小师弟夸奖,父亲说你嘴甜若蜜,当真不假!”
马秉闻言挠挠头,两世为人,皆年不过二十,男女之情对他而言甚远,他亦不知此时心跳,只是因未见过此等貌美的东方风情,还是那颗春心萌动。
况且眼前之人,是未来蜀汉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己好似不该遐想。
一阵头脑挣扎过后,马秉轻笑一声,他好似已想通:
管它呢,一切随缘!
随后,马秉开口向着张星彩说道:
“师姐,秉不敢胡言乱语,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师姐勿要调笑师弟!”
“呵呵~”
又是一阵轻笑。
此时,关三小姐心中好似燃起一团烈火,她听着身旁少年郎对着张星彩殷勤夸赞,心中暗想:
自己还未曾有过,竟被妹妹夺了先!
她对此大为不满,面色逐渐冷下来,心中思考回去如何给马秉练武“上上强度”。
院内一阵欢声笑语。
张飞抱着小女儿,望着眼前站在一起的长女、徒弟,越看越顺眼。
片刻之后,张三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秉儿,不如我许星彩嫁你为妻,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庭院内瞬间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沉寂。
马秉更是惊掉下巴,唯有关银屏那张冷艳容颜愈发冰寒,连带着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亦变得寒冷,似冬日烈风,生人勿近!
此时,张星彩是满目含羞,冲着父亲福了福身,道了一声“告辞”,随即快步离去。
虽然张三小姐亦会舞刀弄枪,还与关银屏一同拜了赵云为师,学习枪法,但性子里的温婉大方却是其师姐关银屏所不能相比的。
张飞笑了笑,将怀中小娃娃往上托了托,望着长女离开。
虽然张三爷与马秉相处不久,但他对这个新收下的徒弟可谓喜爱至极!
活了五十余载的光阴,他刚刚在旁看着三人交谈之时,自然看得出自己这个大侄女对徒儿眼中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叫做喜爱!
至于是不是男女之情,张飞哪管那些,收徒慢了二哥一步,这嫁女可要抢了先!
虽然大哥刘备前几年刚入川中,还未进位为王之时,就为嫡子刘禅求娶过自家长女。
但刘禅年幼,比自家长女小了五岁有余,于是张飞以此为借口推辞了。
小娃娃三岁看到老,张飞虽然往日里极其疼爱侄儿,但却并不希望将长女嫁进刘家。
他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这时,小女娃娃瑾云一见姐姐离开,便叫嚷着要去找姐姐,张飞随即将其轻轻放在地上,笑呵呵望着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回了亭台。
随后,马秉磕磕巴巴地说道:
“师…师父,这…这…这不妥吧……”
张飞摇摇头,说道:
“怎么,我这长女入不得你的眼?”
“……”
不是,你们三兄弟是不是都有“强迫症”啊!
强人所……虽然不难!
马秉不知如何回答,虽然只见过张星彩一面,但心跳做不得假,至少他在听到师父谈嫁女之时,心中是有一丝雀跃的。
但古代婚事皆由父母做主,他可没那个胆子不经自己母亲就满口应下来。
会死人的!
随后,马秉回道:
“师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敢胡乱答应,况且秉如今年不满十五,怎敢高攀师姐!”
站在一旁的关银屏听闻此言,紧握着的双手,随即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