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哀叹频频。
此事,关羽心中懊悔不已,捶胸顿足, 虎目含泪。
他自回到成都,他心中没有一刻不是后悔与自责。
“师父!”
马秉走上前扶住关羽,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我们应该向前看才是!”
关羽在马秉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椅上,面露苦涩,说道:
“徒儿,我的右臂如今已经难提大刀,”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武将死于战,如今我连提刀的本事都丢了,又待如何?”
此时,关羽仿佛一个无助的孩童,四下茫然。
马秉看着师父这般落寞之态,听着师父胸中肺腑之言,难免心酸,高声道:
“师父,谁说武将定要死于战?功成名就,寿终正寝难道不得吗?”
关羽听后,微微一愣。
马秉见状,趁热打铁安慰道:
“师父,先前我们共拟的‘演武堂’一事,我当再去问问父亲,进展如何。”
“您还要教导我等后辈如何行军打仗,为我们这些后辈发光发热才是啊!”
“还请您收敛悲伤,振作起来 ,为中兴大汉再尽一份力!”
关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抬手说道:
“且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马秉闻言不再开口相劝,转身迈步朝外面走去。
“秉儿。”
后方,关羽开口喊道。
马秉停下脚步,随后转过身,问道:
“师父,还有何事?”
“《春秋》要好好研读,武艺亦不可落下,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考教你的。”
马秉小脸一皱,苦笑着回道:
“是!我知道了,师父。”
“去吧。”
关羽挥了挥手,马秉旋即出了书房,静静关上门。
留下关羽独自一人疗愈心伤。
屋内之事,让马秉心情亦变得糟糕。
他皱着眉,坐在庭院中,静静地看着院子中央摆放的兵器架。
不多时,他起身向前,抽剑挥舞。
庭院之中,呼喝声频传。
小子努力,汗水浸透衣衫。
心中郁气渐渐消散。
“唰!”
一剑挥出,剑气如虹。
“哈!”
马秉一声大喝,手中长剑舞动如飞,带起阵阵风声。
自练武起,他还未像今天这般畅快的舞剑。
剑谱所写的一招一式,此刻仿佛在他脑中鲜活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学着舞动手中长剑。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浑然不觉。
此刻,他只专注于眼前的剑术练习,忘却了一切尘世纷扰。
庭院中的呼喝声引来了关银屏,她站在长廊口,倚靠在柱旁,静静地看着马秉一脸严肃地舞剑。
她俏眉紧皱,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
午后,阳光暖身,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身影。
微风拂过,吹起关银屏发髻,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马秉身上,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她还从未见过这般严肃的他。
往日,无论如何,马秉面上总是噙着吟吟笑意,她有些担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秉的动作越发流畅,剑舞得也愈发娴熟。
他好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势”!
气势逐渐攀升,宛如一位侠士,灵动洒脱。
终于,马秉停下了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关银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嫣儿,你来啦。”马秉轻声说道。
关银屏点点头,走上前去,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他:“擦擦汗吧。”
“谢谢!”
关银屏闻言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知如何安慰这个样子的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陪伴。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彼此之间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平淡又充实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日。
……
自那日起,马秉便开始正式同关银屏学习剑术。
他所学的剑法名为“出手法”,乃是由马超自创的剑法。
关银屏虽然拜了赵云为师,但其师母是马超妹妹马云禄。
马云禄的武艺亦是了得,自然也是将这套剑术传授给了关银屏。
关银屏深知自家大伯的剑术相比师父亦是不差,于是让刘禅将“顾应法”一同教于马秉。
起初,刘禅并不乐意,大声嚷道:“那可是我父亲亲创的剑法,怎么能轻易外传?”
然而,在关银屏一顿“爱的教育”后,刘禅只得哭哭啼啼地为马秉演示剑术。
马秉站在一旁,看着庭院里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胖子灵活地用双手挥舞着长剑,不禁觉得十分滑稽可笑。
学习他人剑法不过是借鉴,系统出品的青莲剑法,自是不差。
但自那日起,他就再也未能进入到那种明悟的时刻。
他私下里询问过店小二道:
“小二,如何能像先前那日一样,进入到那种空灵的状态!”
店小二的声音一如既往,稳定发挥道:
“亲,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哦!”
马秉:“……”
他心中偷偷吐槽道:
我就多余问你!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
……
元旦时分,马秉先是回了马府团聚,在母亲一阵爱抚过后。
马秉请父亲入书房议事。
一入书房,马秉轻车熟路地摆弄好香炉,香烟婉转。
随后,他又顺手从柜中拿出父亲的好茶,在马良满眼心疼下,抓了一大把,放入壶中,摆弄起茶水。
片刻过后,马秉倒好香茗,开口问道:
“父亲,’演武堂’一事,还未妥当吗?”
马良端起茶杯,轻轻吹去热气,细品了一口,回道:
“此事急不得,我已同孔明讲过此事,但眼下尚未有好的时机……”
马秉一听此言,噌地一下起了身子,高声道:
“时机?”
“此事那是利好之事,还需寻得什么时机?”
马良又饮一口茶,静静地看着儿子冲自己表示不满。
片刻沉默,马秉缓缓坐下,等着父亲的解释。
马良见状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
“秉儿,‘演武堂’乃是利好,我与孔明焉能不知?”
“那……”
马良见儿子欲插言,连忙摆了摆手打断,又继续说道:
“新设机构,自然涉及人员变迁,此非小事。况且主公打压益州本土势力已久。”
“若其借此机会,重掌军权,我等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因此,此事非是一时之间就能落实的。”
马秉闻言,面上冷若寒霜,心中暗恨道:
士族,利益……着实可恨!
哼!
终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