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冬日暖人。
张府庭院,众人围在桌台之前,赞美之词不断。
马秉掌声响起,众人随即扭头,一见是其与关银屏到来。
“哈哈哈!”
张飞赶忙放下狼毫笔,开口,声如雷霆:
“徒儿,今日元旦,是特意来同我道贺的吗?”
“正是!”
马秉小白牙一呲,随后罕有地对张飞行了大礼。
张飞满意地点点头。
往日师徒二人相交,更似忘年之交,随性而为。
张飞知礼待士,但并不拘束,由那一手狂草即可观之其内心是并不在意这些的。
马秉旋即开口说道:
“师父,徒儿知您明日就将起行,军中无小事,徒儿无法相送,今日前来亦是同师父告别的!”
“哈哈哈!”
张飞蒲扇大手一拍,咧嘴一笑,说道:
“秉儿,有心了!”
这时,身后众人依依与马秉、关银屏相互问好。
小娃娃张绍极为讨喜的唤姐姐关银屏抱。
众人一阵欢声笑语。
马秉趁着关银屏抱着小娃娃张绍之际,悄悄塞入了一张纸条给张星彩。
张飞看在眼中,却没作声。
初见之时,张飞确实动了嫁女之心,此刻却是进退两难。
他已知侄女已与自家徒儿定了亲,心中暗叹:
又慢一步!
但张飞心中仍不希望将长女嫁与王太子刘禅,张星彩的婚事因此就一再耽搁。
他望着二人私下动作,暗暗摇头,心中长叹:
此时,再将长女嫁入马家,哪怕就是“平妻”之名,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但见女儿与其私下这般模样,显然是“郎有情,妾有意”而不自知。
唉~~~!
女儿虽然听话,但心中却极有主见,就算再是为其精挑细选夫君,恐也难让其幸福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极是不忍,旋即就放任二人发展,反正他在阆中驻守,
眼不见,心不烦!
马秉在递出小布条后,特意望了望关银屏,看她是否察觉此事。
好在,小娃娃的吸引力,迷住了关银屏的双眼,她一门心思地逗弄着张绍。
马秉心跳不断加速,面色红润起来。
这种私下的刺激,着实挠人!
礼已送到,马秉在张府小坐片刻,随后与关银屏一同告辞,再奔法府!
张星彩在二人离开之后,寻个借口,回了闺房。
她迫不及待地铺展开字条,想要看看马秉究竟给自己写了什么。
只见字条上写着一首诗,是首情诗:
“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长相思》白居易)
张星彩看着这露骨的表白,芙蓉之颜攀附上两抹红润。
脸好似烈火灼烧,张星彩伸手不住地扇风欲降温。
手愈动,心愈乱!
“咚咚!”
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彩儿。”
夏侯氏在门外温声唤着长女,先前马秉私下小动作可不止张飞一人看到,她亦是观得二人私下的小动作,特意来此关心她。
张星彩闻言立马开了门,福了福身,问道:
“母亲,您怎么来了?”
“呵呵~”
大张显然是继承了母亲的容颜,夏侯氏人比花娇,一展笑颜,瞬间驱散冬日严寒,她笑着道:
“那马秉一离开,你就魂不守舍,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注意到你?”
“我来此看看,是什么物件让我的乖乖女儿如此心急地回闺房查看?”
夏侯氏面上噙着吟吟笑意,盯着张星彩手中的小布条。
张星彩闻言紧了紧手上布条,其意不言而喻。
夏侯氏知道女儿性子,没有强逼她交出,只是静静地等着。
片刻过后,张星彩心中挣扎,最终她还是将布条交了出去。
夏侯氏接过后,展开一观。
目光一扫,双手立马合上。
脸上呈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面上稍带些许愠色地说道:
“这…这也太露骨了!”
张星彩:“……”
她心中暗暗吐槽道:
母亲,若不是我在书房中看到了父亲为您写的情诗,今日可就被你骗过了!
您怕是忘了当年父亲强抢您回家之后,为了哄您开心,不知写了多少酸句:
什么“爱我卿卿啊”、“亲亲宝贝啊”……
自己都没眼看!
此时,夏侯氏峨眉微皱,开口问道:
“彩儿,他这是对你有意?这可不妥,娘亲听说他已经同嫣儿那丫头定了亲,你再横插一杠,这算怎么个事儿?”
“母亲~~~!”
张星彩抓着夏侯氏胳膊摇晃着撒娇道:
“我和他未有什么,您可不要平口白牙胡乱说!”
“呵呵!”
夏侯氏伸出手,点点长女额头,笑着说:
“好好好!你就当娘亲什么都没说,唉‘儿’大不由娘啊!”
“母亲~~~!”
“唉!为娘是说不了你什么了,还是叫你父亲再说此事吧!”
说罢,夏侯氏又心疼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张星彩在母亲离开后,关上门,背靠在房门上,望着手中布条,思绪渐渐飘远。
……
法府门前,马九早早驱车在此等候,又是一大车礼品。
马五庄子忙着公子吩咐之事;马六为人机灵,做事稳重,被公子派到黄家送礼。
马秉身边无人可用,因此他被庞氏派给儿子以作使唤。
车上礼物皆是庞氏亲自准备的,四家之礼各不相同。
法家以药材补品为主;张家是字画墨宝居多;关家样样俱全;黄家则大都是金银珠宝。
马九一见公子的马车稳稳停在法府正门,一个鹞子翻身,下车上前相迎。
“公子。”
马九一边伸手搀扶,一边嘴上说道:“礼物皆已备好,就等您来了。”
“不错,回去领赏!”
马公子今日高兴,打赏也阔绰了几分。
他冲着马九一挥手,马九让开身子,旋即马秉扶师姐下车,入内。
法府人丁稀少,但今日过节,却也平添几分热闹气息。
法邈午后一听侍卫禀告,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吩咐去打听是何家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送礼。
他一听是马家的人,旋即安下心来。
法邈官位不高,但与其父性子不同,谨言慎行,倒也算得上官中清流。
此时,马秉一到,侍卫立即通传,法邈匆匆前来相迎。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