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府庭院,春光打在身上暖人。
一声呼喝,制止了欲离开的法邈。
“秉儿?”
法正望着爱徒,面带不解地问道:“何故制止你师兄?”
“师父。”
马秉起身拱手行礼,一脸郑重地说道:
“早些时日,我同大师父探讨过如曹操病逝之后,是否起益州之兵,举国全国之力北伐,云长师父认为我等短时间内是无法出兵的:”
“一则,这消息传回少说也已有一旬时日,我等再就此事商讨又需三五日,来来回回半个月已过。”
“二则,大兵团军事调动,辎重调配需要时间,非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如此一来,又要添些时日。”
“三则,雍凉的张儁乂(张合)、杜子绪(杜袭)、郭伯济(郭淮)绝非易与之辈。汉中之战,如不是夏侯妙才头昏,亲自出营修鹿角,加上郭淮与其有嫌隙,称病养伤,我等是占不得便宜的;”
说及此时,马秉微微一顿,小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心中暗道:
夏侯渊也算得上是张师姐的叔爷爷,虽然自己讲的都是大实话,但逝者已矣,自己这么拉人出来“鞭尸”多多少少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随后,马秉又继续开口说道:
“而上庸的曹子孝、徐公明更是曹魏宿将,多年征战沙场,防守能力极为强悍。”
“四则,曹操乃是当世枭雄,袁本初、刘景升之子因诸位之争而最终败亡,曹操为其子曹丕早就扫清道路,因此就算动乱亦是小乱,癣疥之疾罢了。”
“五则,我主现今与江东孙权虽已暂时言和,但若我等举兵伐魏,其人是否会再像先前一样偷袭我等,此事尚且未知。”
“最后……”
马秉说到最后之时,小眼睛微微一瞟身旁的法邈,调笑道:
“最后,主公先前对师兄再三强调勿要将这些政事呈与师父,让师父安心养病。师父如此急匆匆的进宫禀告,这不是告诉主公,师兄违背君命了嘛!”
“哈哈哈!”
法正闻言,山羊胡一抖一抖地笑着,他伸手抚了抚爱徒的脑袋说道:
“是极,是极!秉儿言之有理,我不能让邈儿失信于主公!”
“至于你所说,云长的分析,亦是有理,但出兵是必然要做的,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能让曹魏乱了阵脚,说不准还有机会……”
随后,法正沉吟片刻,一拍大腿,对着儿子开口说道:
“罢了!邈儿,且不用去准备车马了,不过……”
法正又经沉思说道:
“今日晚朝结束之后,你派人去请孔明、季常、子初(刘巴)、子远(吴懿)、子仲(糜竺)等人前来一聚,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法邈恭敬地应下此事,他在离开之前偷偷向马秉投来感激的目光。
马秉微微点头,示意其这是自己应当做的。
随后,马秉又为师父捏腰捶腿,同他探讨关于出兵一事。
一日时光眨眼即逝。
法府入夜,好不热闹。
蜀中重臣,齐聚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