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良沉吟之时,水中鱼儿咬上了钩儿。
他一感手上鱼竿受力,旋即轻轻一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后,一条春季的肥硕鱼儿破水而出,在空中左右不住的摆动,水花四溅,被马良一杆甩在草地之上。
马秉稍微将屁股朝旁边挪了,顺势望了望手中鱼竿。
这直钩儿……
此时,二人身后的马壹将竹笼拿出,正欲上前去取下鲜活的鱼儿之时,马秉提前甩下手中鱼竿,接过竹笼,小跑到鱼儿身旁,也不嫌这鱼儿沾水,徒手将其扔进竹笼中。
旋即他拎着竹笼回到父亲身旁,向前一递,讨好地笑道:
“父亲,这鱼儿肥美,今日儿是有口福了!”
马良见儿子如此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说道:
“你这小子,每次除了惹祸就是有求于人,都是这副德行,你母亲往日没少被你哄骗了。”
随即,马良伸手点了点长子额头,笑道:
“虚伪!”
“哪的事儿?”
马秉立马高呼反驳道:“儿,何时骗过您二老?”
马良闻言白了儿子一眼,坐回大青石之上,捡起鱼竿一甩,随后开口沉声道:
“别岔开话题!”
马良单手整理衣摆,接着严肃地问道:
“我且问你,你让光兴、兴正和德昭三人一同去交州所为何事?”
“经商啊!”
“那不然呢?公费旅游吗?”
马秉不假思索立即开口回道。
马良没有搭理儿子口中胡言乱语,眉眼一抬,淡淡地道:
“就只是经商?”
马秉继续装傻,随即开口反问道:
“父亲,这麋家除了经商,还……”
“慎言!”
马良闻儿子之言,开口制止道。
他对自家儿子心中这点小九九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说他这长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也相差不远了。
马秉对自家便宜老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感到好笑,开口轻笑道:
“父亲,此地僻静,又有守卫,不存在‘隔墙有耳’,您这般小心倒也是太过了。”
“你懂什么?”
马良眼睛一瞪,抬手捂在嘴前轻咳,随后开口教育儿子道: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是!是!是!”
“您老说的都对!儿知错了!”
马秉被老爹这套言论怼的无话可说,只得敷衍应道。
马良见儿子这副把自己说的话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却毫不在意,他心中暗道:
自打听从主公征召,自己是经年累月不在家中,如今秉儿未曾长歪,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姿,自己心中倍感欣慰。
而且秉儿亦未曾在感情上疏远自己,更是上苍之福佑,自己还哪敢奢求其他呢。
随后,马良再次开口,一阵见血地道:
“秉儿,你经营是假,挑拨才是真吧!”
“嘿嘿~~~”
马秉小白牙一呲,拱手笑着回道:
“父亲之智,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儿做什么果然都是瞒不过父亲的双眼。”
“少跟我耍贫嘴!”
马良甩动着手中鱼竿,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此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