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的过去,它为另一边的世界照亮一切。
……
“哎呀~,真的太舒服了呢~大叔感觉躺在云夕酱腿上让大叔至少年轻了三十岁呢~。”星野躺在云夕的腿上,呆毛都挺立了不少,“云夕酱说是不是?”
“……额…星野仙贝好像连24岁都不到吧?”云夕的脸拉了老长,扭头看向绫音,“传奇绫音酱,想你了。”
正在对策委员会里忙来忙去的绫音瞪了云夕一眼:“云夕酱!不能玩烂梗!”
“为什么?”云夕的脸已经快变成拉面了,“云夕酱已经被星野前辈强行拉在这儿躺了快两个小时的膝枕了!腿都快麻啦!”
“额…那倒是……”绫音也确实觉得不好意思,但又看躺在云夕腿上且一腿享受的小鸟游星野…也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星野挑挑眉:“哎呀~,真是舒服的没有尽头呢~。如果野乃美酱的膝枕可以形容为松软且有弹性的话那云夕酱的膝枕就是完全和野乃美酱反过来的呢!紧实却又有一种软绵绵的韧性!不得不尝,不得不尝呐~”
“星野前辈~☆”一旁的野乃美也是脸红起来。
“我没意见。”云夕板起脸。
“而且……我发现一件事!”星野头上的呆毛抖了抖,然后忽然掏出手机向着自己和云夕拍了一张照。
笨蛋很疑惑呐,又张口问:“星野前辈这是在干什么?”
“吼吼吼,现在云夕酱的把柄就在大叔手里喽~”
“嗯?!!”鲶鱼大惊。
星野则坏笑起来:“到时候如果云夕酱不听邪恶大叔的话——邪恶大叔就把这张这张照片发给老师。呐,云夕酱也不想让老师知道云夕酱的第一次(膝枕)被坏坏的大叔夺走了吧?如果让老师知道的话老师肯定会伤心的吧?”
什么虎狼之词啊喂!
不过今人意外的是云夕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抽咽起来:
“呜呜呜……没想到星野前辈竟然是这样的人!云夕酱再也不相信大叔的坏话力…呜呜呜呜呜呜呜要掉小珍珠力(不是)。”
紧接着少女用手捂住脸,似乎是有隐隐的泣声。
星野哪见过这阵仗?赶忙跳起来道歉,摸起了云夕的脑袋。
可是还没安慰鲶鱼两秒,云夕就突然变了脸,一把将没有反应过来的星野的手机夺下。
“额的圣剑!(震声)”星野大叫,还想去抢。
可是云夕显然要更胜一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鸟游星野儿刚拍下的图片进行了彻底的清除。好了,现在把柄没了。
紧接着,失去星野束缚的云夕直接一个“鲶鱼打挺”,从沙发上跳到对策委员会门前:
“大家~一会儿再见喽~——!!!咱要去找茜香酱啦!!!”
然后云夕便从对策委员会逃离了,只留下了一地凌乱与大家的还没有做出来的反应。
“???”
“好吧,看来她蛮顺利的。”白子耸耸肩。
“我没意见。”传奇绫音又扶了一下眼镜。
“啊,比想象中快咧。”星野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又悠哉悠哉的躺回了沙发,“大叔又无聊起来了。”
“要不去健——”白子还想多提一嘴,但又被星野极无情地打断了。
“停停停,白子酱你的健身对一般人而言可是会死人的!”星野伸出手摆出“Stop”的姿势,“要是大叔真的去了,身子骨可就东一块西一块的喽~”
星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子,白子顿时心领神会,也是有些懒洋洋的说:
“这样啊……既然大家都不喜欢健身那我就自己骑自行车去了。”
话声一落,白子便迅速离开了对策委员会。
星野歪了歪头,看了看还在忙的星野和摆弄自己加特林的野乃美,很轻的说了一句:
“啊…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大叔也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呢~”
没待野乃美和绫音有所反应,星野便快步离开了。
唯独留两人在此独自怅然…
野乃美不知和谁学的,挠挠头。绫音的反应也差不多。
最后,两人的视线交换了一下,大致清楚星野想干什么了。
…
“……”星野和白子对视着,两人共站在天台,又忽然一齐扭过头,看向上午的太阳。
星野伸出手指向太阳:“白子酱…还记得那天吗?”
白子不再看星野,仅是将手扶在了天台的护栏上,“记得……我记得那时候是冬天。”
“对呀,冬天。”星野笑了一下,“那是你来到阿拜多斯的第一天。我记得。”
“那时候的你还很怕生…然后就自己跑到天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子轻点着头。
“具体的经过我记不清了…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啊,你看向太阳,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我和野乃美……”
“‘太阳的过去是怎样的啊。’记得吗?”
白子依旧是平时那副样子,心中似乎没有什么起伏:“……嗯。有感而发。”
“你不记得之前的自己是如何的,但你见到太阳的时候……我能看见!”星野的语气坚定了几分,“我能看见你对太阳的向往,对光明的向往……或言,对爱的向往。”
“白子酱知道吗?从那时开始,我开始知道,一个‘前辈’的「责任」原来是这样的!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真正的明白‘那个家伙’的感受是如何的。”
“她吗?”白子微微颔首,“你很少提起她。”
“对。她是个笨蛋,弃阿拜多斯于不顾。但在那天,我和你说了她的故事。因为那时的我知道,‘欲承其位,必承其重’。我告诉你面对艰难困苦时……她是如何做的。”
星野伸手指了指白子:“我用实践告诉你,我是如何做的。”
“白子酱觉得有区别吗?”
“……”白子扭过头,看着星野微微发红的眼眶。
“没有区别。”
“……”星野又笑起来,扭过头,有些梗咽,“我知道。因为我从始至终都在为了她的那一份‘私心’买单。”
“而你们,也都在为了我的‘私心’买单。这就像是一种深深打入我们灵魂的诅咒。你们有后悔吗?”
“没有。”白子回答道。
“对,大家留在这里,都不曾后悔。”星野自顾自的继续道,“可是每当我想起她的时候……她的选择的时候。我都会为此而痛心疾首。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切,包括我的「责任」。”
“我在想,一个人怎么会傻成这样呢?明明已经时日无多,她却甘愿选择一个弥漫着‘诅咒’的学校。一个人怎么会傻成这样呢?竟然会放弃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想不明白。”星野低下头,“我试着去分担她的痛苦…这是一个前辈的「责任」。可当我真正接触到那份痛苦的时候,我却感到绝望了。”
“我在她的身上犯了很多很多的错,害得别人伤痕累累……害得自己羞愧难当。我于是就想,难道世界是在刁难我吗?!”
“刁难我,让我去重蹈‘那个家伙’的覆辙!刁难我……让她重蹈自己的覆辙。这是何等的压迫啊?!!那是我唯二感到绝望的时候。”
“因为我很诧异,她看到太阳的时候……和阿拜多斯的大家都不一样。她有一种渴求,有一种悲伤……但更多的是…”
“对于太阳的同情。就像是同病相怜一样。”
“后来她给了我一个答案。”星野继续低头。
“白子酱。你当时问:‘太阳的过去是怎样的啊。’的时候,我无法给予你一个答案。我很愧对你。但我从‘太阳’那里得到了答案。”
“……”白子直视着上空的太阳。等待星野给出答案。
“其实很简单,”星野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哭泣起来,“…在…太阳…的过去……它……为另一边的世界……”
“照亮一切。”
白子快步扶起快瘫倒的星野,为她擦拭泪水:“……”
“前辈。还有要说的吗?”
“……不了。”星野颤抖着摇着头。
白子微笑起来:“前辈,其实我已经有答案了。”
星野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白子。
“很不凑巧,‘太阳’也给了我一个答案。”
“很简单的答案。”
“如果明天的太阳要为今天的太阳买单,那仅仅是一种毫无理由的诽谤。这正是她为我擦泪的时候告诉我的。”白子眯起眼,显露出了很少有的微笑。
“就像是你告诉我‘那个家伙’的故事一样。我也用她的故事告诉你。”
“也同时是她想让我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星野低头问道。
“也许就是现在。”白子说。
“……”
可是不知道是谁,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也许是在太阳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