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为何要杀你的马？”冷凌霜不解的看着叶不秋。
叶不秋则是开口说道：“这可不是我的马，这是你们御兽宗的马。”
“什么意思？”冷凌霜问道。
叶不秋眨了眨眼睛，“想知道意思，靠直觉可没用，不过也对，你但凡聪明一点，你也不会看透一切，这马，你知道就行。”
“可问题是，我该知道什么？”
“……”叶不秋。
叶不秋摆了摆手，向神山下走去。
冷凌霜将疾风马的尸体带回了神山大殿。
一众长老在殿中沉默，大长老陆信开口问道：“冷凌霜，你跟叶不秋谈了什么？”
“什么也没谈，他只说了，这匹马是被巡抚杀的。”冷凌霜如实说道。
“不，我想问的是，在这匹马之前呢？你们谈的什么？”陆信问道。
冷凌霜无法解释叶不秋的“真正面目”，只是说道：“我与叶不秋已经确认了合作，我们将会共同对抗灵骨宗。”
“哦？”陆信接着问道：“合作到哪个地步？”
“直到彻底灭掉灵骨宗。”冷凌霜说道。
陆信眼睛猛地一亮，其他长老们也都对视点头。
他们见过了太多的权衡利弊、左右摇摆，所以他们之前没有逼叶不秋和御兽宗怎样，只要叶不秋不会站在灵骨宗那边就行。
但现在，叶不秋坚定了立场，那么再衡量叶不秋的价值，便又上了一个台阶。
“黑竹村、黑竹林，是潜伏在我御兽宗的奸细的擅自行动，但我们都知道，只靠那一名弟子，根本做不到这些。”
“叶不秋斩杀了巡抚的外甥，这是巡抚联系了御兽宗的长老，想要杀掉叶不秋。”
“叶不秋这小子，沉着镇定，这件事，他能忍到到现在才说，依我看，不是叶不秋这些天没想起来，而是他想要让自己有更大的价值之后，在说出此事。”
“这小子在御兽宗、灵骨宗之间做出了选择，他这是想让我们在他和巡抚之间，也做出选择！”
长老们七嘴八舌，一名凌虚境九重的长老刘宫，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冷凌霜听的云里雾里，她只能继续保持冷冰冰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不过，冷凌霜觉得长老们说错了，叶不秋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选择。
她甚至还有些疑惑，拿叶不秋和巡抚比价值？这有的比吗？
可是接下来长老们的话，却让冷凌霜发现，她完全想反了。
“巡抚王天烈，从来没有给我们御兽宗任何实质上的帮助，他只知道约束我们、警告我们。”
“叶不秋来我们御兽宗，他必然知晓。如此杀了叶不秋的马，其实就是打我们御兽宗的脸！”
“是觉得我们御兽宗，给脸不要脸？没有杀掉叶不秋，是我们御兽宗无能？”
“一个金身境八重的巡抚而已，还真当我们御兽宗也是大夏府衙任他管教？”
“论作用，他连叶不秋的一根毛都不如！”
“虽然叶不秋的完美计划失败了，但那也只是意外，起码叶不秋是在做事。”
“现在的叶不秋，修为是弱，可以后的叶不秋，绝不是一个巡抚能够相比！”
随着一众长老的讨论，刘宫已经浑身冰凉，抖若筛糠。
“冷凌霜。”陆信开口。
“弟子在。”冷凌霜拱手行礼。
陆信接着说道：“你送叶不秋返回楼云城，带上我们御兽宗给他的礼物。”
“……”冷凌霜根本不知道什么礼物，可直到她看到大长老陆信出手，将长老刘宫打成了重伤。
冰原之上的云层，俯瞰不到山河锦绣。
犹如当今的大夏，冰冷、麻木，死气沉沉。
银翅大雕上，叶不秋负手而立，真气凝聚在脚上，让自己不至于在极速之中坠落。
重伤的刘宫，则是被银翅大雕的利爪抓着。
“这是什么礼物？”冷凌霜还是没忍住问道，“既然御兽宗找出了叛徒长老，为何不杀了了事，何必这么麻烦？”
“这可不是‘找出’的叛徒长老，偌大一个二级宗门，怎么可能不知道谁与巡抚勾结？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上的眼，就是未来的一条退路。”叶不秋缓缓说道。
“至于为何不杀了了事，那是因为，这礼物，得送到楼云城，送到巡抚面前，才是礼物。”
“为什么？这是要让巡抚杀了这叛徒长老？”
“不是。”
叶不秋摇了摇头，道：“相反，这叛徒长老不会死。”
被抓着在利爪之中的刘宫，原本心如死灰。
他不是没想过蓄势反扑，杀了冷凌霜、叶不秋赚了本，去投靠巡抚王天烈。
可他知道，王天烈不是什么好东西，真到了那个时候，王天烈只会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甚至王天烈想要杀掉自己的欲望，会比御兽宗更强。
最重要的是，他已然重伤，毫无战力。
可是当刘宫听到叶不秋的话后，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难道他，真有活路？
“为什么他不会死？”冷凌霜继续问道。
“因为他毕竟是御兽宗的长老，生死自当由御兽宗定夺。御兽宗给我脸，我得接着。”叶不秋笑着说道：“如此重伤，已是惩戒，足够了。”
“巡抚不会杀他吗？”冷凌霜还是不解。
这同样也是刘宫所关心的问题。
“当然不会。”
“为何不会？”
“杀了，不就证明心虚？堂堂巡抚勾结宗门，怎么，他以为他是我？”
“……”冷凌霜。
“……”刘宫。
叶不秋接着说道：“况且，这毕竟是御兽宗长老，御兽宗可没说，要将这长老逐出宗门，更没有废掉他的修为，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原来如此。”冷凌霜连连点头。
刘宫满脸苦涩，此时的他，对御兽宗的恨意早已一扫而空，他甚至开始感激大长老陆信，给他留了活路。
但他更为清楚，这条活路最大的关键在于，叶不秋。
换了任何一个人，巡抚不杀，御兽宗不杀，但凡有叶不秋遭遇的，都不会放过他。
“叶不秋，我记住你了。”刘宫的声音，虚弱的从银翅大雕的利爪处传来。
“怎样？”叶不秋挑了挑眉头。
“日后但有机会，必当报答！”
“瞧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是想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