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吉神神叨叨的摆置着,叶不秋索性在一旁找了个石墩坐下悠闲。
紫衫等人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叶不秋,气氛一时间难以言喻。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我干了什么缺德事一样。”叶不秋浑身轻松的说道。
紫衫等人心中腹诽,难道不是吗?
叶不秋静静说道:“只是你们不明白,不代表他不明白。”
正在测算的李大吉抽空还附和了一句:“就是。”
“你们又不是他,不懂他的收获。”
“就是。”
“如果他的所作所为招来不测,又或者我把他怎么着了,摘星宗强者那么多,肯定一早就知道了,他们能放之任之?”
“就是。”
“李大吉自己就会摘星宗秘法,好的坏的,他自己不知道吗?”
“就是。”
李大吉在众人眼里,好似“迷失了”一样,他甚至拍了拍胸脯,自豪说道:“放心吧,区区天碑印,我若取之,如探囊取物!”
“李兄厉害!”叶不秋遥遥喊道。
“哪里哪里,还是叶兄厉害,能为我指点迷津。”
“客气客气,修行之道,道阻且长,我们只是互相交流,携手共进。”
“还是叶兄胸襟宽广,不吝赐教!”
“李兄别废话了,赶紧算吧。”
“诶,好嘞。”
“……”紫衫等人。
秦无名在一旁小声嘀咕,如果在之前,他觉得摘星宗神秘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而且无所不能。那么在现在,他看着李大吉被叶不秋忽悠,在卖力的测算,他突然觉得,摘星宗不过如此,这李大吉未必就能算出个结果来。
不过,这李大吉也是个狠人。
算着算着,都算吐血了,竟然能蘸着鲜血继续测算。
本来他摆放的小法宝,如同星星石子,如今染了鲜血,变得无比诡异。
祭坛的烛火,也随着李大吉的“做法”而熊熊燃烧。
那火焰,比余火宗的荒兽还要深沉渗人。
半个时辰过后,李大吉收起了所有法宝。
他脸色有些苍白,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令他觉得自己的道,又对了。
他现在有种隐约的急迫感,令他躲避危机。
“诶嘿!逢凶化吉!”
李大吉如此姿态,让众人以为他好像疯了。
连叶不秋也有点于心不忍,早知道先问问摘星宗的这种秘法,反噬究竟有多大了。
李大吉安静了下来,仰头闭目,静静感应。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叶不秋,“我明白了。”
叶不秋眉头一紧,紫衫等人也认为,李大吉终于反应过来,这叶不秋在忽悠他了?
却不料,李大吉开口说道:“我先前的领悟,并不完全,而且也并不正确。”
“我不是只能算自己,我依然什么都能算,只是我没有足够的危险,所以看起来,入世无用。”
“以前我没有什么需要算的,所以才一直认为,长老们那般闭关,无用。我入世修行,与长老们闭关无异。”
“但现在,我明白了……”
李大吉缓缓说着。
紫衫等人对视一眼,难道说,摘星宗传承,还真有他们无法理解的奥妙?
他们不知道这奥妙究竟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一点。
这奥妙,可以让叶不秋的忽悠,变得“有用”。
“你先别明白,不,你自己明白就行,我们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告诉我,天碑印在哪里就够了,明白吗?”叶不秋打断了李大吉。
李大吉挠了挠头,骄傲之色在他的笑容下,半点掩饰不住。
他只是觉得,叶不秋将心得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了他,他也理当同等回应,毫无保留。
李大吉辨别了一下方位,伸手指着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彷徨巨象,道:“天碑印,就在荒兽的手里。”
“彷徨巨象也太大了,范围能不能缩小些?”叶不秋顿时头疼。
李大吉摇了摇头,道:“不是彷徨巨象,是一头……余火宗的荒兽。”
“什么意思?”叶不秋问道。
李大吉思索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东西,我在冥冥之中看到他了,应该是个幻兽类,可以变形,可是他身上全身都是火焰,跟余火宗的那些火焰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战力似乎不太强,大概跟我们差不多,我看到他在和天火宗弟子厮杀。”
叶不秋看着李大吉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
这摘星宗的传承,这李大吉的测算,竟然这么邪乎?
这是直接看到了那头荒兽的画面吗?
紫衫却在此时,向叶不秋递来眼色。
叶不秋心中一动,难道说……
叶不秋开口道:“那不是幻兽类,那是半人半荒。如果非要归类,应当归类为天灾类。他应该就是……夜焚天。”
“梁家情报,这么细致吗?而且,他们竟然对余火宗如此了解?还给余火宗的半荒起了名字?”李大吉诧异问道。
“那倒不是……”叶不秋解释道:“还记得余火宗大坑里的那些尸体吗?在白灵凤嘴里的失败品。”
“记得。”
“以我推论,夜焚天就是那个成功的万万分之一。”
李大吉倒吸凉气,秦无名、冷凌霜心中一凛。
“你们不用担心,这种半荒,不如荒。杀不死也能打得过,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叶不秋安慰说道:“况且,我们有紫衫在,他能解决一切。”
“……”紫衫有些无语。
秦无名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了紫衫。
紫衫开口道:“大家都是当世顶级天骄……”
“你跟我们不一样,我觉得你是最顶的。”
“我也不是一定可以解决的。”
“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
紫衫说一句,叶不秋就夸一句,紫衫觉得,他好像也跟之前的李大吉一样,被叶不秋忽悠了。
众人一边交流着,一边顺着李大吉所指的方向前进。
叶不秋开口问道:“李大吉,你确定天碑印在夜焚天手里?”
“我看他拿出来砸人了。”
“怎么砸的?”
“就直接当石头一样扔出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天碑印,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