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景宁东瞅瞅西看看。
最终选择了用非常生硬的方式把这个话题转移了。
“现在你可想起了生前的事情?”
此言一出,徐慧周遭的黑气瞬间又变深了几分。
百年前,徐家在这片地方极其富有,桑阔建立了桑南国之后。
财力不足,根本就不足以维持他把桑南的国土扩大。
因此便把目标打到了当时极其富有的徐家。
而徐家只有一个要求,想要娶他们家的女儿入宫,自然也是可以的。
只是作为嫡长女的徐慧,必须要坐在皇后的位子上。
以后有了孩子,也必须立为太子。
桑阔自然满口答应,毕竟不管把谁立为太子,肯定都逃不过去这个国家依旧姓桑。
就这样,当时年仅十七岁的徐慧就嫁入后宫,成为了皇后。
可是桑阔虽有野心,却并无才智。
打天下的将军,靠的是他至交好友。
文学方面,也有着徐慧从旁协助。
边关有着陆家人在,他放心的很,朝廷上奏的这些奏折又有着他的妻子帮忙批阅。
以至于那段时间,他每日都过得非常轻松,短短三年时间纳了不少的妃子。
然而后宫那些妃子皇后其实并不是非常受宠。
最受宠的那个宠妃反而是皇后的庶妹,徐府的庶出二小姐,徐仪。
姐妹俩虽然拥有着同一个父亲,可是性格方面却是相差甚多的。
若说姐姐徐慧温婉聪慧,可以在朝堂之上给予他非常大的帮助。
那么妹妹徐仪则恰恰与之相反。
前面朝廷那些事情,徐仪帮不上一点忙。
可她却唱曲儿唱得非常好听,每每在朝堂觉得累了之后。
便会到她这淑仪宫来,耳畔是美人而给他唱的小曲儿。
桑阔心里舒坦的同时,便开始觉得徐慧的野心是否跟他一样。
说不准表面上他只是皇后,可是背地里却跟他有着一样的野心,总想着登上最高的位置。
若是皇后真的像他一样想要坐上这个皇上的位置……
与徐仪相处的越久,桑阔越觉得,一个女人就该待在后院为男人端茶递水。
像皇后那般行事张扬,实在有愧于她女人的身份。
作为一个女人就该像仪儿一般,温柔贴心才行。
“仪儿,这皇后之位,你姐姐也坐的够久的了,你可想上来坐坐?”
徐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妾入宫只是为了辅佐皇后娘娘的。”
“皇后那等至高无上的位置,臣妾怎敢肖想。”
皇帝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眸当中只剩下心疼。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走上前将她抱到了怀中。
“仪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姐姐她人如其名,聪慧无比,丝毫不愧对于名字中的慧字。”
“既然如此,你自然也不能怯场,也要对得起名字当中的仪字才行。”
徐仪柔若无骨,将脑袋轻轻靠在桑阔肩膀。
“陛下,臣妾名字里的仪,是为了激励自己的。”
她声音娇嗔,听在皇帝耳朵里,就像是被小奶猫挠了一样。
伸手握住了徐仪细腻莹白的手腕。
“可朕怎么觉得,你这仪,当是母仪天下仪?”
徐仪伸手,葱白的玉指贴上桑阔的脸庞细细描摹。
“若是可以,臣妾自然也是想要与陛下,成为结发夫妻的。”
“可是陛下,姐姐才是徐家嫡女,只有她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徐家才会愿意辅佐陛下。”
“臣妾一个小小庶女自然是不会受到他们重视的,哪怕真的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回到徐家,臣妾依旧只是庶女罢了。”
桑阔紧紧拥抱着怀里长相漂亮的女人,眼珠子转了又转。
最终他满脸疼惜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朕倒是有一计。”
“陛下莫要再说下去,虽然尚未出嫁的时候,姐姐一直都摆着嫡女的谱子。”
“出嫁之后更是用她皇后的身份压着臣妾一头,可臣妾并不怪她的。”
“陛下不要做傻事好吗?就像如今一般就好了,只要能陪在陛下身边,臣妾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徐仪一只手攀在桑阔肩头,紧紧的靠在他怀里。
听着她委屈隐忍的语调,桑阔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放心吧爱妃,你既然已经跟了朕,朕就定然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桑阔低头,在徐仪额头落下一吻。
天色渐晚,烛火摇曳。
可是此时尚且还在御书房帮着皇上处理政务的徐慧。
对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想法却是全然不知的。
等到皇上重新回到御书房,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他一改平日里淡漠的姿态,亲手端了一杯暖茶给她喝。
“爱妃辛苦了,自从你来到后宫之后,便帮着朕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情。”
“上至国泰民安安家之本,下至给哪个地方派发多少粮食种子。”
“这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爱妃你都有参与,实属辛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带着笑意说完这些话的。
可是那些话落在她耳朵里面,总觉得有着一股讽刺的意味。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臣妾为你做事,分担忧愁是应该的。”
“更何来辛苦一说。”
桑阔笑的爽朗,半拥半抱的把徐慧搂在了怀里。
“这杯茶可是朕亲手泡出来的,爱妃还不快尝尝。”
他手中端着那杯茶,说这是要她尝尝茶的味道。
可看那架势,分明就是要把那一杯的茶水都灌到她肚子里去。
徐慧心里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这杯茶里会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哪怕是毒药,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一国之君,有一句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徐慧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毕竟从他建国开始,那么多人反对,都是她林慧一路陪伴着走过来了。
现在日子逐渐好起来了,陛下应该不会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情。
徐慧不知是怀揣着这一份侥幸,还是出于相信他。
接过那杯还飘着茶沫的茶水,对着桑阔微微一笑。
“既然是陛下心意,臣妾怎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