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他现在在自己家里,所面对的这个屋檐是他自己家的屋檐。
但没办法,人在自己家被绑了。
眼下,发现这些人好像还是有点正常的。
他也没那么害怕了。
理智回笼,智商也就跟上来了。
“是不是肉油有什么问题?”
桑景宁他们还没说话,王守财嗷一嗓子就哭出来了。
“本老爷就说了,那玩意好吃的都吓人,绝对不是啥好玩意啊!”
“女侠啊,你是不是认识神医啊,是不是神医派你来的。”
王守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偏偏手脚都被捆住了。
连自己擦擦脸都做不到。
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滑稽又可怜。
“呜呜,我早就说了,那种让人上瘾的东西要不得要不得,要不得!”
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能哭,桑景宁近乎一晚上没睡。
就在弄那些混起来的土了。
总觉得那样也不安全,但最不安全的还是朱村长和吴老二那边。
吴老二倒是容易一点,毕竟他只是偶然得到的这个肉油。
不知道原料,更不知道制作方法。
主要是朱村长那边,虽然已经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了。
但那张嘴……
说不准他哪天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
重操旧业,只不过是从做这件事情的人,变成了教别人做这件事情的人。
于是乎,昨天夜里,桑景宁和卢正阳俩人又回了山河村。
要说翠英她们几个也是厉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明明他们才离开这里一天而已,再次回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村子里的女人都被养的特别胖。
原先她们还觉得是自己的命好,嫁给了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夫君。
可这件事情被捅破之后,原先他们有多爱自己的丈夫。
现在,那些爱分毫不差的全部化作了恨意。
恨意又化作身上的力气,一丁点儿都没有把拳头蕴含在了拳头巴掌里面。
全还给了那些男人。
山河村里面大多都是狠角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动起手来毫不手软。
但也有几个是恋爱脑上头的,不管发生什么。
他们都不相信这一切,只是为了卖她们的肉换钱。
听着翠英说着话,桑景宁只能笑笑。
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是放下自己的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她该帮的已经帮了,能做的都做了,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路边,趴着不少鼻青脸肿的男人。
见到他们过来,扯着已经嘶哑了大嗓子呼救。
桑景宁目不斜视,就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
卢正阳回头,刚好对上其中一个绝望的眼神。
嗯,小师祖不会心软他就放心了。
这样就算是日后成婚也不会被欺负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桑景宁对上他那奇怪的目光。
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心里一阵恶寒。
“阳阳,你那是什么眼神?”
卢正阳嘿嘿一笑没回答她的问题。
桑景宁更加疑惑,不过也没追问。
到了村长院子之后,俩人齐刷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原本,虽然桑景宁也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但还是留下来几根的。
而且卢正阳技术很好,除了被挑断的地方,别的地方一点破损都没有。
哪怕是离得很近的两条经脉,中间的皮肤也是连接着的。
可现在,他们的手背脚背,都有一道一道很明显的伤口。
手脚的筋脉尽数断裂,不过并非被挑断的。
反而像是被切断的。
桑景宁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些事情,真狠呐。
不仅活生生的,把他们的手筋脚筋都给切断了。
别的地方也没放过,鼻青脸肿的,笔直下面还清晰的有两条殷红血迹。
“阳阳,还有气吗?”
路正阳点了点头,胸口还起伏呢,没死。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惨了,可桑景宁依旧没想放过他。
毕竟,要以绝后患嘛。
这可是大事,往大了说,这不仅是关乎桑南的大事。
更是关乎全世界的大事啊!
把村子老两口都弄成哑巴之后,桑景宁还是觉得不保险。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卢正阳把他俩弄成傻子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两人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
不留下一丝气息。
路凯旋心疼外孙女,找了个还不错的房间让她去睡了一会。
王守财哭嚎够了,才想起来自己还被绑着。
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刚刚压下去的难过情绪,此刻又一次的卷土重来
桑景宁可不想再听他哭了,赶紧让潘森给他解绑。
本来没休息好就烦,现在耳边嗡嗡嗡的,全是他的哭声,更烦了
“给你两个时辰收拾东西,两个时辰后启程,过时不候。”
“神医那边,估摸着也等不了你太久……”
桑景宁顺坡下驴,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个借口他也能更愿意跟着他们走。
王守财作势又要哭,小女侠可真好啊。
尽职尽责的。
比起他店铺里的偷鸡摸狗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呸呸呸!
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这小女侠可是拯救他于危难中的人。
他真是恩将仇报,怎么能把小女侠跟那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比呢。
“女侠放心!”
桑景宁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这可真是她出来之后,过得最不好的一个晚上了。
她几下爬上马车,几个呼吸过去,她就呼呼大睡起来。
马车铺的宣宣乎乎的,睡起来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那边甚至根本就没用上两个时辰,一个时辰才过去一点,王守财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心情激动又紧张的跑到了马车旁边,却发现小女侠已经睡着了。
他走到潘森旁边。
“兄弟,我问一下我们这一趟要走多久?”
潘森一愣,这他还真不知道,反正时间肯定不会短就是了。
“反正很久,你多带点盘缠总是没错的。”
闻言,王守财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转头就跑出了院子。
两刻钟过去,他又满脸高兴的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