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曐没有理会女仆长愤怒的吼叫,那种机械合成的声音硬是装载上情绪,只会让他的鼓膜感到不适。瞄了一眼手里的枪,完整的枪壳让他烦躁的心情平复了很多,紫色品质诚不欺我,那么近距离的冲击也没造成损坏,重复证明了品级划分的正确性。
鹦鹉像是受到了惊吓,疯狂拍打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却死也不肯离开第五曐半步,尖锐的鸟爪透过肩膀上薄薄的布料狠狠抓在了他的肉里,脱落的羽毛和粉尘,让第五曐的鼻腔和眼睛遭受了意想不到的罪行。第五曐只能摁住脑袋上的帽子,避免被这家伙的翅膀给掀掉。他很想先解决这只破鸟,但女仆长明显马上要进攻的姿态又让他分不出来一点精力。
女仆长先动了,那只装载着替代手臂的破损枪的袖子,突然动了一下,一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中射了出来,第五曐的精神还要分出部分给那只烦人的鹦鹉,仓皇抬起手臂试图用武器挡住时,被巨大的冲击逼得倒退了几步,手里的枪也随着惯性飞出去了好几米。值得庆幸的是,那只死鹦鹉也被迫离开了他的肩膀,一直被死抓着不放的那块肌肉开始感到明显得疼痛。
“你在靠近,我就先宰了你”
第五曐看都没看一眼鹦鹉,只一句话就让那只试图靠近的彩色身影停下了脚步。他好像隐约听到鹦鹉压抑地抽泣声,但他没空管,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女仆长站了起来,从破碎的袖管中又伸出了一双金属手臂。第五曐能够清晰看到手臂上每一个关节,制作其精美堪称完美的艺术品。手臂在第五曐目光中发生了变形,两柄尖锐的利刃就这么出现在他视线里。
女仆长再一次冲了过来,这一次它的速度很快,第五曐甚至还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就冲到了他的面前。利刃从横面直接切过了他的腰腹,没能造成任何伤害。第五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了帽子的特殊技能。利刃切过了他的身体,却没产生半点效果,相反巨大的惯性让女仆长的身形略失去了平衡。
第五曐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左手抽出弯刀一刀砍在了手臂的关节处。金色品质的命定武器完美证明了它说明中的锋利程度。不知名的金属在弯刀的利刃下,如同一块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女仆长彻底失去平衡,任凭惯性带着身体摔在了一旁的杂物堆中。
趁此机会,第五曐几步冲到手枪旁捡起就转身就朝女仆长的方向连开数枪,也不管能不能射中,就凭借充能枪的火力试图将女仆长永远地埋在那堆杂物之下。充能枪里的剩余能量最终还是耗尽,房间内充斥着被能量直接崩碎的尘土、木屑,以及各种被高温蒸发后的颜料产生的古怪气味。
第五曐随手从外套上撕扯一块布下来掩住口鼻,努力避免将更多的废渣吸入肺部,双眼依然死死盯着那堆已经被能量光束数次击中的杂物堆。
空气中飘浮的细小颗粒,最终在重力的作用下,逐渐沉淀回归地板,杂物堆上所剩下的一些杂物已不足以掩盖女仆长巨大的体型。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个身影有所动作,随即他选择了慢慢靠近。
女仆长的身体以极其奇怪的姿势趴窝在杂物中,腰部的扭曲程度近乎超过一百八十度,看起来上下两个半身已经脱离了关系。随手捡起周围一块碎块朝着女仆长丢了过去,碎块砸在了女仆长的是背部,发出经典木头的响声。
第五曐没有急着朝女仆长走过去,反而走到被他丢在一旁的背包,从里面更换了另外一把能量枪后才小心翼翼地朝着女仆长走了过去。
在用木条、石膏块,甚至颜料碟等东西统统测试过后,第五曐才终于站在了女仆长的旁边试图翻动它的身体。原本宽大宫廷袖,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扯掉剩余的布料,藏在下面的结构总算被看了个清楚。
肩膀处三个设计巧妙的活动关节分别连着第一次被打碎的枪械、第二次漏出来的金属可变形手臂,以及一个断掉的与身体其他材质一样木质断臂。右侧的肩膀也一样,同样具有一个断掉的木质断臂,这让第五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将背包重新背在了后背上,防止身后有什么偷袭,却不想在他试图将女仆长的身体正过来的时候,一截木质手臂握着他的弯刀笔直地刺向他的心脏,这一次没能做好防备的他被直直地刺了个正着。女仆长并不太能做出太多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水平不错,警惕性也很高,不过可惜最后还是输了』
“哦,是么?不过彻底不能动的你,应该看不到我输的时候了吧”
女仆长的狂言没能引起它意料中的结果,第五曐跟个没事人一样戏谑地看着它。
“这是你的核心吧,破坏后你就应该彻底报废了吧”
第五曐捏着从女仆长胸腔破洞处掏出的一个机械圆球,反过来问道。
『不!等...』
不等它说出什么,第五曐一刀将其划成两半,女仆长的身体彻底瘫在了地上,与其他报废的木偶毫无二样。
“啧,还是不习惯把这两把刀塞在身体里”
第五曐的命刀在那天觉醒后就可以如说明一样藏在身体里,但他在尝试过一次后就拒绝了这种行为。虽然没有疼痛感,但在身体里塞入和抽出时那种明显血肉被拉扯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所以他还是选择像其他武器一样,把它们俩放在空间背包中。
“恶...这还是别往身体里塞了,感觉真难受”
强忍着那种奇怪的感觉,第五曐将弯刀从胸口处抽了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等待着那股恶心感散去。一直紧闭的大门总算是开了一条缝,看样子这一关他过了。
没有急着离开,好不容易进来一个安全的环境,他不大肆搜罗一番实在对不起他的良心。随后第五曐就开始在这间不大的画室里疯狂的搜刮。废弃的木偶,收了;完整的石膏像,收了;那些没用完的颜料、画笔、画布通通都收了,一直看到地上还躺着的女仆长,第五曐想了想,直接将其整个收入背包的空间中,背包里自带的压缩空间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物品,第五曐还把滑板抽了出来才将木偶全部塞了进去。
“你..要它干嘛?”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第五曐眉毛一挑。
“你居然还活着,挺会藏的么?还不打算现身?嗯?”
这只鹦鹉聪明的有点过分,又在一些地方愚蠢的有些过分。第五曐猜测它不是一只鹦鹉,也与小玉、弥弥不同,并不是在这个世界捕捉的宠物,而此刻这家伙无意间的问话就更令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它是个玩家,不清楚是某个道具、还是天赋技能,也不清楚是本体变化、还是灵魂附身,但毫无疑问这只花鹦鹉必然是玩家控制的产物。
鹦鹉从一堆废渣中爬出来,展开翅膀试图抖落羽毛中的灰尘。一柄枪就直直地抵在了它的面前。
“你是打算成为我今晚的加餐,还是现在说实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