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手上只剩一把流星锤莫惊春依然没有落败,但这只是暂时的,锤子上尖刺的伸缩确实让敌人警惕拘束许多,因为他们不知道延伸的极限是多少。
但拉长的对战距离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尽管这为他赢得了宝贵的空间与时间,却也无形中增加了战斗的复杂性与不确定性。
长距离作战意味着他必须更加精准地掌控力度与角度,才能确保每一次攻击都能有效命中。同时他也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敌人趁机发动突袭。
如果是持久战他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但这种赛场谁会开局花费时间在单单一个敌人身上,如果他是热门种子选手倒有可能,可惜他不是。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如果折在这里那当初组队时说的那些话就全是可笑的吹牛了。
想到这里莫惊春眼神一凛似做了什么决定,他回头就是一个猛冲,直接朝着挥舞鞭子的一个敌人而去。
对方知晓躲避不及,于是凌厉的弧线携带着呼呼的破空声迎面而来,这一鞭子若是打中肯定皮开肉绽。
然而莫惊春冲速不减,并再次将流星锤用力甩了出去!流星锤总共三截,即锤身、软索、把手。
下一秒敌人的长鞭和软索紧紧地扣在一起,无法分离,敌人似乎意识到了莫惊春的打算但为时已晚,后者抓着把手这么一拉瞬间缩近了和敌人的距离。
“欻欻歘!”
挥舞鞭子的女生得到了和她上一个队友相同的死法,而她剩下的队友们没有犹豫,借着这短暂的空隙直接近身,成功将刀切实砍在了莫惊春的肩膀、腰部及背部上。
刀下的触感似有不对,其中一个察觉问题的海大抬起头正想说话却没这机会,他的后脑勺被莫惊春用空着的左手按住重重撞向地面,发出了响亮“咚”的声音。
这还没完,脑袋被压住的他还被当成了支点,一军的混蛋借他撑力来了个单手“托马斯回旋”,双腿如铁鞭般横扫而出。
海大的学子没想到莫惊春这么彪!身上还被刀砍着呢居然敢做这么大动作,就不怕伤口扩大直接变成两半啥的吗?!
莫惊春没有变成两半,他这一旋转侧踢成功将另外三个人踢得往后踉跄了一瞬,代价则是腰部上留下了一把刀,因为嵌入“骨头”所以没和另三把一样被震开,而留刀的主人正是脑袋还亲吻大地的那个男生。
趁他病要他命!莫惊春没有丝毫停顿,快速拔出腰上的刀,转手刀尖向下噗哧一声便贯穿了身下敌人的心口,且他用刀的同时又甩出流星锤带了一个人走。
尖刺伸缩的特性注定敌人不能有一丝破绽即停顿,于是场上转瞬之间海大的就剩两人了,一男一女。
这俩人对视一眼似达成了共识,同时向后退了几步,见莫惊春没有追上,再又退了几步后立马转身撤退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两个人临走时的眼神似传达出这句话,然后火急火燎地跑走了。
开玩笑!总不能五个人全折这儿吧!唉……回去之后肯定要挨教官骂了,居然群殴都没殴过……
见人跑了莫惊春并不在意,现在开场没多久没必要穷追不舍,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跟队长汇合。
他低头点开地图,却发现上面显示秦朝歌的位置点就在他附近。
莫惊春往右后方侧头看去,下一秒果然看到秦朝歌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着他。
他眨巴眼,随即笑着挥了挥手。
“别挥了,你在流血。”秦朝歌从坡上跳下走了过来。
两人正式汇合,秦朝歌看了眼莫惊春身上流血的地方,随后蹲下身毫不犹豫将地上已经死去的海大学子的衣服给扒了,然后用刀划拉几下,将其当做暂时的纱布给莫惊春绑伤口用。
刀伤在肩膀及背部,秦朝歌目光快速划过莫惊春没有出血的腰部,用眼神询问对方要不要遮一下,莫惊春摇了摇头,观众肯定看见了,也一定猜的到,因此没必要特意隐藏他这不算秘密的秘密。
场外的观众确实看见了,明明都是伤口,却单单腰部那儿没一点血流出,简直想看不见都难。
【这……这孩子是那个吧?】有人犹豫地询问。
【不就是半机械人吗?你们干嘛不敢说?这又不是什么禁忌的事情。】
【不是禁忌不禁忌的问题,你也不想想这孩子才多大!身体这样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伤害,保不齐就是某场灾难的生还者,大家只是不忍心说出口罢了。】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网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人们探索世界的窗口,但也是他们可能遭遇伤害与误解的战场。网络欺凌、恶意评论、不恰当的内容……这些无形的利刃,哪怕有时是无意的,三两句之间仍能伤及他人的心灵和自尊。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伤疤被作为攻击自己的工具,特别是还稚嫩的年轻人们,尤其是军校生,这些未来的栋梁将来会为很多普通人走上战场,失去生命,因此一些民众都会控制发言,他们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行为,更是一种深刻的人文关怀。
大家似乎都默契地跳过了莫惊春半机械人的话题,就算有也被更多的评论淹没,被转移了话题。
因为他们知晓,在成为半机械人的情况下还选择上军校,这是已经把命豁出去了,毕竟联盟法中规定,有合理原因,且通过正规手段成为半机械人的公民是有优待的,他们无需为工作烦忧,有各种福利补贴。
想想成为半机械人的都是什么人,前线受伤身残的军人,先天或后天身体残缺的公民,两者中特别是后者要经过严格的审查,不提什么性格家庭方面审查,先天因素必须是极其严重会危害生命的,后天因素的要求则是必须因灾患导致,而这个灾患特指异种袭击。
无论莫惊春属于先天还是后天,在众人心里他都是不幸的,但他在不幸发生改变后还选择上战场,这个选择本身就值得人尊重。因为明明可以过上比普通人幸福安稳的日子,却还是选择了危险的未来……
视线转回到赛场。
血液的流失让莫惊春脸色发白,他看着秦朝歌面色平淡地为自己包扎,整个人再也没有刚才的果敢与决断,而是低垂着脑袋蔫哒哒的,轻声低喃:
“……对不起队长,我那么快就负伤了。”
“受伤有什么问题?你赢了不是吗?”秦朝歌抬眸瞥了莫惊春一眼。
赢就是赢,即便受了伤也是赢,以常人的角度去看,莫惊春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一打五能带走三个以及逼退两个,这战绩真的相当不错,就是代价大了点,不过若换成其他人可能已经死了,无论是海大刀上的毒还是身上的砍伤,这都是致命的要素。
秦朝歌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她只是实话实说,而且若她以自己的战斗标准去要求队伍里的其他人,那从一开始就没有组队的必要。
她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莫惊春被砍,也看到了对方以伤口变大为代价极限反杀两人的情景。
回想方才看到的画面,秦朝歌由衷觉得答应莫惊春入队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人身上有血性,够果决,是她欣赏的那类人,因为受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受伤,而这对军人来说是致命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