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二人去了慈宁宫,长春宫中慧贵妃面色愠怒,对着皇后诉说,皇后也是没法子,安安稳稳地坐着,看看她又要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昨夜之事,您可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可以压制娴妃一头了,皇帝对于娴妃还是那么用心,看着就烦。
“这事啊,原先分配宫室的时候,延禧宫就靠近宫人走的的甬道,本宫便和皇上提议,来日有机会的时候,好好补偿娴妃一番,几个字罢了,全当是安抚娴妃了。”
皇后不知道慧贵妃为什么要因为这个,而去争,或许她们都是嫔妃,这才格外在意,只要自己一日是皇后,便一日要有皇后的样子,争风吃醋于她而言,过眼云烟罢了。
“娘娘,您能忍,臣妾却不能忍,先前她那般伏低做小,无非就是为了惩治嘉贵人,如今原形毕露,一个赏赐,闹得沸沸扬扬,可见其险恶用心。太后为她赐名如懿,臣妾倒是记得,当年皇上就给了她一把如意,要不是………”
慧贵妃说的义愤填膺,皇后却打断了她。
“陈年旧事就不必拿来说了,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本宫,便足矣说明一切。娴妃也一直安分守己,你又何必与她置气。咱们都是潜邸的老人,理应亲近一些才是,日后新人来了,那才有的热闹。”
皇后好心劝解,慧贵妃心里却不认可。
“皇后娘娘,臣妾就是看不惯。这就去求皇上,也要一幅字过来。”
“唉,你的性子,一向风风火火的,随你,不过天寒,你向来畏寒,自个小心些。”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这就告辞。”
说完,便往养心殿走去。
“娘娘,您说慧贵妃怎么就和娴妃娘娘过不去呢?”
素练在一旁侍奉,百思不得其解。
“慧贵妃昔年入府时,年纪比娴妃要大,却只做了个格格,想来那时就心有不快了,如今高家得皇上重用,有些娇纵也是应该的,只是她对本宫的礼数,一直没话说,随她去吧!”
“不过奴婢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娴妃娘娘一直得皇上看重,哪怕不经常去,心里也是念着的,有慧贵妃在一旁,也算是有人盯着。有些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可宫中人人都知道,娘娘还是要上心些。”
“本宫自然知道,只是本宫若去苛责,娴妃的日子也不好过,由她们自己去吧!”
“娘娘,您这般菩萨心肠,换来的可未必是什么好事。王公公已经传信来了,昨夜内务府总管已经被处死了,皇上亲自下的命令。”
“好端端的,怎么就赐死了?”
皇后眉间皱起,嘴里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说是克扣延禧宫的炭火了。”
“这帮狗奴才,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规矩的,连嫔妃的都敢克扣,赐死算是便宜了。”
皇后突然大发雷霆,内务府这般做,致她这个皇后于何地,皇上会不会想,是她这个皇后做的不够好,没有尽到中宫的职责。
“娘娘息怒,宫里人眼高手低,多是看人下菜的,如今自食恶果。只是奴婢还听说,今早的早膳,皇上是在延禧宫用的,娴妃娘娘笼络人心的本事可是极为厉害的,这可是坏了规矩的事情,还怂恿皇上坏了食不过三的祖宗规矩。”
“罢了,你去告诉王钦,他的事情,本宫考虑好了。”
皇后气消之后,也想明白了。
“奴婢明白了。”
……………
转眼,慧贵妃就到了养心殿,期间还是李玉拦门,说皇上叫了南府戏班。
“本宫来了,还敢拦着不让本宫进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左右不过是几个戏子,本宫也要听听,这南府的技艺到了什么地步。”
说罢,慧贵妃直接进了养心殿,皇帝正悠闲地坐在一旁,听南府的琵琶曲。见到来人,看了一眼,李玉眼疾手快,搬了椅子过去。
“你一向怕寒,路上没有冷着吧?”
“托皇上的福,臣妾一切都好,只是这南府的琵琶曲愈发不成了,弹成这般,许多技艺还没掌握,就送进宫来。”
慧贵妃目光看向南府众人,没一个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弹琵琶的有几分姿色,不过就是小家碧玉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闲来一乐,要不是天寒地冻的,朕就该找你了。”
“说来,臣妾的技艺,也是南府的先生教导的,不如臣妾弹一曲,请皇上听听。”
“看来朕今天有福了。”
说罢,慧贵妃来到前面,卸了护甲,接过那人手中的琵琶,皇帝一个眼神,李玉便知道怎么办了,将众人领了出去,王钦见了,眼底里全是寒气。
一曲终了,慧贵妃看向皇帝的眼神,满是情意,嫣然一笑,明艳动人。
“皇上,臣妾弹的如何?”
“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与你相比。”
“那皇上可有什么赏赐要给臣妾。”
“原来你在这等着朕,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臣妾要的也没什么,就是希望皇上写一幅字,好让臣妾瞻仰瞻仰。”
一时间,软玉在怀,佳人一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朕答应你,王钦,磨墨。”
只是这个时候,皇帝突然想起昨夜如懿说的话,要给各宫都写一幅,看来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不过一副字罢了,还值得来求,到底落了下乘。
“臣妾多谢皇上。”
慧贵妃看见皇帝提笔,心中得意,到底还是让自己如意了,那拉氏再得宠,也无济于事,她就是要让那拉氏难堪,与皇上青梅竹马又如何,终究不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