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飞刚坐下吃了一口面,电话就响了,准预备前夫的电话。
路飞飞登时没了好脸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路飞飞,你特么赶紧给我滚过来!”张柏杨没一句问候,直接骂出来。
“有何贵干?”
“呵,你还有脸问我?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是吧?往家里带男人!”张柏杨气喘吁吁的喊道。
“张柏杨你是不是有病?哪个家?你家还是我家?那特么就是一个空房子,我让朋友住一下怎么了?你脑子不好能不能去看看脑科?”路飞飞也火了起来。顺便也想起来了事情的缘由。
今天下午通告结束之后,就被一个经纪人朋友拉住了,说是粉丝拥堵太厉害了,让我先带着他家小艺人先走。这事总干,熟门熟路了,也没当回事,也是赶巧了,今天路上塞得跟什么似的,只得跟小艺人说:“得了,回不去你家了,我也还有事,别的地方也不放心放你下去,先去我家凑合一会吧,等你经纪人回头来接你。”
就这么的,路飞飞把小艺人往这一放,自己就回公寓了。就没成想,今天被张柏杨撞见了,他怎么就今天偏偏回来了呢。
路飞飞一肚子火气,刚煮好的面也不能不吃啊,她脑子一转,汤和面分开打包,装饭盒里,一路拎去了张柏杨所谓的那个家。
到了之后,气氛明显很尴尬,小艺人不敢坐立不安的,瑟瑟发抖,见她来了,就立马说要走,“路姐,给你添麻烦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路飞飞瞟了一眼张柏杨,哼了一声,“你等会。”
转身去了厨房,把面分开装好,招呼着:“孩子你是不是饿了,来,我的面分你一半。”
小艺人期期艾艾不敢应声,只说自己不饿“路姐你自己吃吧。”
“赶紧吃吧,你经纪人今天估计是来不了了,今晚你得住这了,这面我煮的,这边荒凉,等会你饿了一时半会叫不到餐。我给你拿进屋里去吃吧,省得看着某人在没胃口,你记住,胃里不能空,多少但凡都得吃一点。”
小艺人被路飞飞安抚进了房间,接下来终于要面对张柏杨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这个准预备前夫。
“呵,这就是你包养的戏子?”张柏杨首先发难。
“比你强点。”路飞飞嘴巴也不饶人。
“我就知道!路飞飞,你能不能安分一点?这婚还没离呢!”
路飞飞懒得应承他,“你回来干嘛?你不是在美国吗?”
张柏杨说我回来拿东西,路飞飞一脸问号,“你是脑瘫吗?这房子是我跟阿姨最后一起收拾的,你特么的连个裤衩子都没留下,你回来拿什么?拿空气啊?”
张柏杨瞬间被问住了,有那么一瞬间窒息,回答不上了,只得尴尬的偏过头不说话。
路飞飞算看出来了,张柏杨就是脑子有病。
张柏杨也觉得冷场下去不好,他怎么可能说,自己是接到物业的电话,说自己家灯亮了,问家里是不是有人在,他高兴的以为是路飞飞回来了,结果就让他看见是个陌生男人。
他觉得这么下去,很有可能真的就离婚了,没话找话的“你这面还吃么?”
路飞飞随口“不吃了,喂狗。”
张柏杨一撇嘴,反正没外人,当下坐那两口就吃完了。
路飞飞冷笑一声,“走啊。”
张柏杨屁颠颠的“去哪啊?”
“药店和超市。”
“药店?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那孩子生病了,应该是发烧了。”
“切,我生病了都不见得你这么殷勤。”
“张柏杨你有完没完?”
“没完没完,怎么的,说还不让说了?我还委屈呢。”
“张柏杨你给我像个人似的,别逼我打你!”
张柏杨一看路飞飞真的火了,只得闷声开车。
买完了药,在超市里的时候,路飞飞看见了黄桃罐头,楞了一下,这东西不常见了,居然能碰见。
刚要拿,张柏杨快她一步,替她装进购物篮里,嘴里还念叨着“当年你生病的时候,不就爱吃这个么。”
路飞飞彻底愣神了,好像是这样的,以前她确实一生病就嚷嚷要吃黄桃罐头。那时候张柏杨惯得她飞起,说要吃什么,马上就能吃到,上午说想吃蛋挞,下午茶肯定能吃上,晚饭说想吃糖葫芦,他下班回来肯定有糖葫芦。
如今……嗨,算了。
不说是青春喂了狗,自己起码胃口没吃过亏,张柏杨就这点好,论吃的,张柏杨绝对是在以养猪的标准在喂养自己。
认识张柏杨十年,知道他所有的坏脾气和小性子,但说到离婚,她也下不了决心,感情还是有的,就是不耐烦总是吵架,像今天这种,简直一周要上演五天,剩下两天双休还能消停一点。
她现在只想把工作的事情理顺,工作压力一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谁说娱乐圈好混来的,她一个小小编导也觉得每天事情多得要死,对接起明星来,更是马虎不得。
张柏杨呢,他一开始就不支持她走这条路,这大概就是问题所在,张柏杨希望她能和他一起移民美国,念书也好,找工作也好,或者干脆就在家生孩子带孩子。
路飞飞坚决不同意,扯了这么多年,张柏杨一直没放弃,但是最近两年里,随着路飞飞事业开始有起色,接触的明星、导演、影视公司老板多了起来,张柏杨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开始和路飞飞正面冲突,表现形式就如上述一般,找茬吵架,然后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最后,言归正传还是得说到正事上,“这回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咱俩还是夫妻,你跟我去美国好不好?这边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就差你跟我走了。”
路飞飞转头去看张柏杨,年轻、野心勃勃、有自己理想的男人,当初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现在他还是这样,岁月都不忍苛待他,他一如曾经的面庞,忽然路飞飞有一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