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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你不是上星期才吃过她做的曲奇吗?”
苏清冲比企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也许是相信了苏清的话,又或许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总之,比企谷像开启禁忌的潘多拉魔盒一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纸袋。
“卖相...意料之外的不错欸。”
在见到实物之后,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实际上不止是卖相。
光是打开的一瞬间,离得最近的比企谷最能感受到那股淡淡的香气。
轻轻从中捏起一块糕点后,比企谷的喉咙下意识抽了抽。
[不妙啊,看上去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坦白说。
他这个周末因为苏清的事情心情有些郁闷。
昨晚更是翻来覆去到凌晨一二点才睡着。
今天更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比以往早得多就来到了学校,甚至连早饭都没什么心情吃。
现在...的确有些饿了。
“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实物哎。”
吃过一块糕点过后,比企谷再一次夸赞道。
现在的许多商家在忽略食品本身口味的同时,盲目追求华丽的品相或者是摆盘,简直就是把消费者当成傻子!
要说比企谷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切还得从他之前给他妹妹买蛋糕说起……
“还行吧。”
正如苏清所说,还有进步空间。
“少来...又不是在夸你,你自己做成什么样子不清楚么?”
一想起第一次和苏清在料理课上组队,比企谷就气的咬咬牙。
本来想找个大腿抱着,没曾想差点遇到家政课不合格大危机。
如果不是遇到彩加小天使....恐怕他们真的要像苏清所说,去每组蹭一勺料理当成自己的料理作业了。
亏苏清得想得出来这种方法啊....
“那咋了,又没让你吃。”
苏清耸耸肩,摆明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啧...就你做的那玩意狗都不吃。”比企谷冷笑两声,“话说...由比滨的料理技术进步真的很大呢...”
说完,他又从纸袋中掏出一块糕点放进自己的嘴里。
反正是苏清问他要不要吃的,至于对方有没有得吃?
关他什么事情!
他可是最清楚由比滨和苏清的关系了。
根据他的经验来判断,由比滨提升料理技术十有八九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家伙。
话说回来这两个家伙怎么还不在一起?
是因为大陆和小岛学生的差异性吗?
不知怎地,一想到这。
比企谷突然觉得多吃几块苏清的糕点,似乎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啊……
“嗯...那孩子真的很努力呢。”
[孩子?奇怪...是混淆了小岛语单词的意思吗?]
[朋友之间...为什么会用这样奇怪的称呼?]
[难道这是他们至今没有在一起的原因?应该...不会吧?]
察觉到苏清的用词后,比企谷不可避免地皱起眉头,同时大量的疑惑涌上心头,此刻却注定没有人为他答疑解难。
提及结衣,苏清没由来回头向她的座位看去。
能看见的,只有女孩挺直的背影以及不停晃动的一支笔——她似乎在写些什么。
兴许是心有所感。
结衣也扭过头看了过来。
在发现是苏清之后,结衣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还得意地拿起在她桌上的书——是一本英语单词本。
所以她应该是在记单词吧。
对着结衣无奈地笑了笑,苏清又将头转了回来,轻声补充道:
“意料之外的....努力呢。”
“嘛,我能理解吧。”
吃人手短。
比企谷的手上甚至现在还残留有糕点的余温——所以由比滨应该是早上才做的吧?
总之,他觉得此刻有义务替糕点的主人说些什么。
“理解什么?”苏清问。
“额....就是会自卑吧可能。”观察着苏清的表情变化,比企谷才又继续说下去,
“你看啊,你和雪之下都是那么优秀没错吧?据我观察,其实由比滨在大二年段里,关系最好的不就是你和雪之下,甚至都超越了海老名和三浦了。总之...受到你们的一点影响,她或多或少想要进步,也是人之常情吧。”
[笨蛋,怎么可能只因为这种事情就想要进步?]
[那家伙十有八九都是为了你...就像是狗血轻小说里“差生男主追逐优等生女主而奋发”的老套情节]
[就算不看轻小说,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吧?]
这次可不是我单方面把某种期待放在你身上了啊!
“其实...这些我都清楚。只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苏清淡淡开口。
“哪一点?”
“她不自卑,最起码,我没有闻到那种味道。”苏清收起笑容,说的有些认真。
[你是狗吗…怎么是用“闻”?这种时候,应该说“感受到”才对吧]
联想到不久前苏清用词是“孩子”,比企谷只当是因为对方是记错了本地单词的意思,也没有提醒的打算。
反正说不准只是今天没睡醒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苏清没有露出那个常见的淡笑时,比企谷总有一种感觉——尽管离得很近,但他们的距离依旧遥远。
就像是那天,苏清说一切到修学旅行就清楚了。
苏清似乎在瞒着他,或者说不止是他,还有由比滨、雪之下她们。
再亲近的人,都会有不愿倾诉之事。
比企谷怎可能不懂?
只是。
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还是忍不住……
“对不起。”
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将比企谷的思绪彻底拉回。
[欸,这声音怎么不像我说出来的?]
[话说,我刚刚嘴巴有动吗?]
“那天,的确是我不好,不应该只和彩加商量,应该事先和你商量的。”
苏清每吐出一个字,比企谷的内心就随着像被什么撼动一样。
“为什么…要道歉?”
比企谷一怔,身体轻轻颤抖着。
“做错了,就应该道歉,不是吗?”
[那是谁说的啊……]
“我才是应该道歉的吧?那天用那样的语气和你说话,明明大家都清楚那只是一个玩笑,都是男的……”
将双手攥成拳头,比企谷极力地组织着语言快速反驳着,苏清却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玩笑也好,什么也罢。我只是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