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强忍着悲痛,声音低沉地说道:“好了,大家别再难过了,先把伤口包扎好再说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村民们去照顾那些受伤的人。
有一些妇女家里的男人还活着,她们赶紧跑过去搀扶起那些失去丈夫的妇人,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将她们扶起来。
失去丈夫的妇人已经哭得精疲力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整个天下都失去了色彩。
苏大宝不敢相信本来是一个好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就连自己的爹也受了重伤,再想起自己之前对村民说的话,不禁感到一阵心虚。
这次事件造成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苏柚宁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聆听着大春的讲述。
她仔细回忆着大春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那群人在射中他们之后并没有现身,而是选择了离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眼前这些老弱妇孺,以及躺在地上等待救治的汉子们,苏柚宁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老人或许只是来探路的,目的就是要了解他们的人数情况。有多少妇孺,又有多少汉子。
再把汉子诱过去,集中埋伏,先把汉子这边治住,剩下些老弱妇孺再来也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了。
等那群人回去,通知了头目,现在很有可能正在带着家伙往她们这里前来,或者在等着这些受伤的男人死,在这样的环境里,受了这种伤能不能撑下去都两说。
苏柚宁跑过去把自己猜测的说出来,村长也是脸色一白,原来他们从一早就被盯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作为一村之长,却没有正确的判断能力,此刻无比后悔没有听苏柚宁的话,不该轻易相信别人。
“走,尽快离开这里!”
苏柚宁沉声说,想靠埋伏取胜,可见对方人数应该不占优势,尽管人数再不占优势,也避免正面冲突。
村长心里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于是急忙招呼大家赶紧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然而,当听到这个决定时,人群中却传来了一片抱怨和不满的声音。
一个妇女哭泣着说:“真的没法走啊!我丈夫的腿已经被箭射穿了。”
另一个妇女附和道:“是啊,村长,现在离开简直就是去送死啊!他们都快支撑不住了……”
还有一名妇女坚定地表示她不会离开,因为她要寻找自己失踪的丈夫并带回他的遗体。而男人们则纷纷喊着疼痛无法行走。
苏柚宁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我早就警告过你们这荒山野岭定有阴谋,但你们偏不听。不想走就等着死吧!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等死,那就别拖累其他人!”
一群比苏柚宁大不少的汉子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过他们知道苏柚宁说的对。
有个妇人听到这话,哭的更是悲痛:“你早知道事有蹊跷,为何不拦着他们,你看看现在,他们都成了什么样了……”
“我说的话你们听进去一句?你们这么自信是因为自己愚蠢,如今自己承担不了后果,倒是埋怨起别人来了。”
苏柚宁简直要被这么一群人给气笑了:“每天净想着占便宜,也不想想为何便宜要你占,不想走,想死就离我远点。”
村长也冲着众人说出苏柚宁的猜测,一想到那群人可能会上来收割他们,那群汉子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苏柚宁见村长卖力的解释,有些看不下去。“村长,您不必多说,想走的自己想办法跟上队伍,不想走的,你的去留大家也管不着。”
她冷漠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不满。村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苏柚宁的意思。
苏柚宁看着眼前的人群,这些村民们平日里总是喜欢占便宜,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
如今遇到困难,他们又开始互相抱怨,推卸责任,这种人死的不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转身离开,不再理会那些哭泣和争吵的声音。她知道,对于这样的一群人,再多说也是无益。
而此时,那些原本打算跟着苏柚宁一起离开的人们纷纷站了出来。
他们愿意听从苏柚宁的安排,还有一些人仍然犹豫不决,她们担心自家男人的身体,也害怕再次遭遇暴徒。
苏柚宁并没有强求这些人跟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解决。说完,她便带着家人继续前进,留下那些村民们在原地思考。
晓红一家子也紧随其后,村长一行人见到后,也跟了上去。
其余人见状,也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由家人搀扶着,跟紧步伐,刚刚往回逃都逃过来了,走,咬着牙也能坚持。
苏大牛一路上不住的哀嚎,心疼的苏老太不住劲的抹泪,大丫也搀扶着大山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有那走不动的,就家人们互相换着背,总有解决办法,那几个妇人也被家里的其他人,拖拽着走下去。
看着也走了不少路了,有个汉子虚弱的问:“能不能休息一下,他们应该没那么快追上来。”
他这话刚说出口,一旁的人连忙附和道:“是啊,我实在走不动了。”
说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这一坐,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此时的他们,早已精疲力竭,若不是心中的恐惧支撑着,早就撑不下去了。
现在好不容易安全了些,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番。
村长也累得不行,但还是咬牙坚持,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停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对着众人喊道:“大家再坚持一会儿,等走到安全的地方再休息啊!”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每个人都只顾着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