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腌菜是苏柚宁空间的腌菜放到坛子里的,吃起来爽脆无比,很有味道。
肉差不多炖好了,迎春掀开盖子,一团白雾从锅里飘出,几个姑娘闻到香味猛的低下头,赶紧找活干掩饰自己的窘状。
夏宁先给苏柚宁几个人盛好了饭,然后她们才去吃,看着几个姑娘在那儿站着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这两天在路上几个姑娘沉默寡言,估计不怎么说话,想起苏柚宁嘱托,夏宁和迎春端上饭递给几个女孩。
剩下的把她们拉到锅边,让她们自己盛,一个女孩看着碗里的肉,手有点抖:“这……我们也吃这个?姑娘知道吗!”
迎春又盛了一碗递给另一个女孩:“小姐知道,小姐说了,她们吃啥,咱们也吃啥。”
几个姑娘互相对视,本来灾年粮食就不易,这猪肉更是珍贵,怎么能让她们吃呢,一个个谁也不敢动筷子。
夏宁直接夹起一块肉,喂给一个女孩:“尝尝,这是我们小姐教我们做的,可好吃了。”
那个女孩嘴里哈着热水,肉有些烫,但是很香,不对,是特别香,又扒拉了一嘴饭,绝配。
女孩有些脸红,夏宁招呼着其他人:“大家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就毁了小姐的一片心意了!”
几个姑娘这才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着吃着,苏柚宁也端着碗过来和几个女孩聊着天。
聊着聊着,大家也放开了,都是一群小姑娘,有大有小,啥都能聊。
七位姑娘的名字分别是秀秀,小英,丽丽,彩兰,玉芬,丹丹,还有一个姑娘说什么也不愿意说名字。
后来这个女孩听其他女孩说,她是被爹娘自愿献给流民的,和她们被抢过来的不同。
这个女孩的爹娘也许还活着,看着大家都在介绍自己,女孩却只是低头扒饭,什么也不说。
救她们那天看她身上除了流民打的新伤痕,还有许多旧伤痕,也有可能原生家庭不太幸福。
苏柚宁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她不愿意说就不说,可能名字对于她来说同样是伤疤:“以后的路上有我们在。”
女孩抬头看着苏柚宁,眼眶微红,苏柚宁的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肩膀上的手很温暖,女孩突然就感觉放松了。
“我叫……盼弟……”女孩用那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介绍的自己,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很难听,又赶紧低下头。
原来如此……
几个女孩也不说话了,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夏宁出来打圆场:“你知道我以前叫啥吗?”
秀秀赶紧接茬:“叫啥啊……”
夏宁笑嘻嘻的说:“我之前叫土妞!”说完不等别人反应她自己先笑的捂着肚子。
几个女孩也是捂着嘴巴,夏宁撅着嘴,做出一脸得意的表情:“可我现在叫夏宁!小姐给我起的,起了新名字我感觉自己都漂亮了不少。”
几个女孩也附和着:“夏宁,真好听!可比土妞好听多了!”
苏柚宁看着夏宁和几个姑娘笑的前仰后合,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心酸,这丫头,掀开自己的伤疤去遮掩别人的伤疤。
让她说什么好啊……
突然夏宁又说:“小姐,您给盼弟也起个名字吧!我们的名字都是您给取得。”
众人附和着:“对啊,给盼弟也取一个吧。”苏柚宁倒是没意见,看向盼弟,盼弟也是一脸期待。
“那就叫雪珍吧,雪是因为雪天相遇,珍贵无比。你愿意吗?”那姑娘狠狠的点点头:“愿意,我愿意!”
“真好听,我都想改名字了。”
“我们以后就叫你雪珍了!”女孩们又议论起来。
几个女孩都笑了起来,雪珍怯怯的说:“我们也可以跟夏宁一样叫你小姐吗?”叫姑娘有点生疏了。
“随你们高兴。”苏柚宁笑着回应。
苏柚宁年纪最小,给他们的感觉却像大姐姐一样,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岁的皮囊里,住着一个心智已经达到三十多岁的女人。
屋外,雹子停了一阵,现在越下越大,小孩们又朝着窗户看着,现在的雹子和小孩的拳头那么大了,掉在地上砰砰作响。
妇人们做好饭菜,叫孩子们过去吃饭,今天几乎每个人都吃上了肉,大家都异常满足。
春红和大锤挨着李氏一家子,如今也就他们两家能说上话,因为之前的事儿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他们。
李氏扒拉着碗里的肉,后悔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落苏柚宁的脸子,她男人在那次行动,受伤很严重,差点就断了气。
现在谁也不愿意帮她们,苏家的人倒是有事没事的过来聊会,村里也就她们三家人讨人嫌了……
春红儿子铁柱三下两下吃了碗里的肉,又要肉吃,把春红碗里的肉也夹自己碗里,吧唧吧唧的吃下去。
李氏瞥了一眼铁柱,这孩子啥时候都是那么讨厌!再看看自家男人一个胳膊都几乎废了,腿也是一瘸一拐的。
能走到现在全靠仰仗村里人,等到了目的地呢,都各过各的了,她家不得全靠她吗!她也得好好盘算一下。
大丫这边,这两天不太舒服,大山娘把活几乎都让她干,她还怀着身子,又天天赶路,实在扛不住了。
躺在铺的被子上,大山打算去叫她,大山娘拉住了大山:“懒得饭也不吃了,不吃正好,省一个人口粮。”
大山娘挑着眉给自家儿子端过来米汤,炒的肉一大半都放进大山碗里,看到肉,顿时把大丫忘在脑后了。
江贺打上饭就要走,晏礼叫住江贺:“哥哥,你们就在这儿吃吧,不然吃完来回打饭多麻烦啊。”
江贺也不客气,守着锅盘腿就坐下来:“那感情好啊,我就不客气了!”
吃完饭身上也暖和起来,天气还是阴沉沉的,感觉憋着一场大的,许夫子吃完了饭,就又带着晏礼,元宝和石头三人去找个角落学习去了。
剩下的人就开始收拾东西,人多就是力量大,没一会就收好了。
去陈娘子那里要过来针线,让几个女孩给自己改改衣裳,身上披着的是流民的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赶路这两天时间紧都没时间改,只能胡乱披着,冷风从窟窿里钻进去,也是冷的很。
几个姑娘都会绣活,谢过苏柚宁就闷头干起来,除了苏柚宁不会这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几乎都会,都得自己在家缝被子啊,衣服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