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等着她的回答。
许长宁摇摇头,你说说为什么有人非要自取其辱,她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楚:“因为……”
“你长得丑。”
琳琅阁掌柜听见这话瞬间把自己缩进了柜台里,趁他们注意赶紧把桌上的饰品收起来。
郝仁破防了,气的扇子都抓不稳:“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她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看向柳诚之:“还是我夫君长得好看,赶紧多看两眼洗洗眼睛。”
柳诚之侧过身正脸对着她,阿言说想看他的脸。
“好好好,给你们脸你们不要。”
说完这话郝仁就站到了门外阴狠狠的看着两人:“给我打!”
上次他们让他在整个县城丢尽颜面,爹娘回来也是骂他没用竟然被柳诚之的娘子压了一头,今天他定要给他俩一点颜色看看,挽回自己的脸面,给爹娘争光。
柳诚之把包好的饰品塞进怀里就和他们动起手来。
许长宁一个扯着一个把被柳诚之踹倒的人甩到了门外。
“你们想砸店?人家掌柜做点生意容易吗?”
“出来吧你们。”
六人都被许长宁甩到了门外,喜欢看热闹的已经抓着瓜子凑了过来。
六人全部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满地呻吟。
琳琅阁掌柜见状让其他客人都出去,赶紧关上了店门,他松了口气,店保住了。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许长宁挑眉一笑,拉着柳诚之的手就要走。
“你们打了我的人,我要告官。”
郝仁朝人群中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就飞快的跑走了,柳诚之盯着那人的背影眼中逐渐泛起戾气。
“哦?原来这些打手是郝公子的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许长宁双手抱拳给郝仁行了一礼。
郝仁又打开了扇子,这小娘子到底是怕了:“算你们识相,我说了今天请小娘子吃饭,这就走吧。”
\"郝公子,刚才我已经说了不会和你去吃饭,我已成亲,我的夫君也在这,求郝公子高抬贵手。\"
许长宁摆出一副柔弱又害怕的姿态,郝仁看她这样越是想要强迫她。
“无妨,我就喜欢成过亲的小娘子。”
许长宁挤出眼泪,楚楚可怜,一只手紧紧拽着要冲出去的柳诚之:“郝公子您在厉害你也不能当街强抢民女啊。”
“我想带走的人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给我把她绑走。”
男人不吹牛真得会死。
“没想到郝公子如此厉害,看来这南明国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咯?”
周围人窃窃私语,郝仁心中升起怒火:“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啊,不是郝公子你说天王老子来都拦不住的。\"许长宁一脸无辜,眼角还带着泪水。
整齐的脚步声从街头传过来,一群官兵簇拥着中间的人往这里走来,人群瞬间散开给县令让路。
郝仁顿时觉得自己腰板都直了,但县令心中很是烦闷,就收了郝建一万两银子,他儿子天天给他惹事,让他这个县令给他擦屁股。
本以为今天能安分点,自己后院刚抬了一小妾,正是情浓之时就被打断了。
瞪了郝仁一眼,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摆着官架子看着众人:“这里发生了何事啊?”
许长宁忙扑倒在地,眼泪成串的流:“青天大老爷啊,您终于来了。”
青天大老爷?
县令表示他喜欢这个称呼,看了看这女子梳着发髻:“这位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大人,郝公子说是请我一个人吃饭,还不让带我夫君一起去,大人啊,我都成亲了,今天要真的被带走,我夫君定是要休了我的。”
许长宁贴着柳诚之的大腿哭诉道:“他这是逼我去死啊。”
“娘子我不会的。”
上方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他扶起许长宁给她擦眼泪,一脸苦涩:“娘子,这不是你的错。”
许长宁扑进柳诚之的怀里小声哭着,众人皆是不忍看,这郝仁真是太过分了。
“郝仁,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县令头疼的看向郝仁,这小子就不能趁夜抢人,非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是又如何。”
郝仁觉得这县令真是假惺惺,收了他爹那么多银钱,还装模做样,就应该把柳诚之关起来,他的娘子他郝仁就笑纳了。
“大人,刚才郝公子说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他,这是真的吗?青天大老爷也拦不住?”
这话噎的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大人,您是一方父母官,我们都敬您,您在任这些年在这一方县城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您看您眼下满是青色,想来是为了多做些功绩愁的吧?”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夜夜笙歌所以没睡好,看着四周的人都认真的看着自己,县令觉得他们是真的敬自己这父母官。
“嗯,你说的不错。”
看看这县令多不要脸呢,不,是太要脸了。
“在其位谋其职,您如此认真指不定没几年就要升官了,还是您这官位是要留给郝公子坐的?”
最后这句话许长宁是捂着帕子说的,其他人没听清,县令、郝仁和柳诚之听清了。
“你这贱人瞎说什么?”
买官可是大罪!
郝仁此时想把许长宁的嘴缝起来。
吃瓜群众伸着脖子都想知道这小娘子后面一句说的是什么话。
“我没胡说啊,你刚都敢瞪我们县令呢!不把我们的父母官放在眼里,郝仁你简直狼子野心!”
这话是喊出来的!
“你放屁!”
“那总不能是你想私下贿赂我们的青天大老爷,你做坏事让大人给你擦屁股?”
人群中一片哗然,他们都这么觉得,但没人敢说,这小娘子不要命啦。
送钱是私下的事,怎么好摆在众人面前说,她这是要害死谁。
“不过我是不信的,大人一身正气怎么会被你几个歪瓜裂枣所影响,大家说是不是啊!”
人群中爆出一声声是,有上回吃到包子的人认出了许长宁,捧哏这事他很在行的。
县令觉得这女子有些难缠,一句句都在给自己戴高帽子,如果今天自己帮着郝仁,岂不是坐实了她说的话?
要是再传到雁州城或者更远的地方,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都得保不住。
要怪就怪郝仁为什么不低调些,偏要给自己惹麻烦,真是烦人的很。
他理理思绪,挺着大肚腩望向郝仁:“郝仁,你今日之举实在不妥,说的话更是大逆不道,来人,绑起来!”
在众人面前先做做样子,等到了县衙还不是自己说的算,到时候关起门来把他松绑,让他从后门走了便是,他想的倒是挺好,但是有人不买账。
郝仁见他竟敢绑自己,顿时怒火中烧:“好你个陈德康!你敢绑我!我回家要告诉我爹娘,你……”
“啪!”
许长宁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大胆!你竟敢直呼大人名讳,这是你能叫的吗?”
“塞住嘴绑走!”
陈县令这回是真的怒了,多少年了,除了他的上峰,谁敢直呼他的名字,他郝仁后面想说什么?是不是想毁了他陈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