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亭子里吃着糖葫芦,柳诚之把马车安顿好走过来就见她把装钱的包袱放在石桌上,看他走过来,她忙把最后一串糖葫芦递给他。
“嫂嫂,这里面是什么?”
三兄妹都有些好奇,许长宁笑着说:“今天是发零花钱的日子。”
“哇!”
三兄妹齐齐哇出了声,又有零花钱啦!柳母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许长宁打开包袱里面的银票银子露了出来。
“这么多啊!”
“嫂嫂出去一趟又赚钱了啊。”
“准确的说是你们大哥押了两百两,这是赢回来的。”
许长宁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听到最后一支箭射中两只鸟几人都欢呼出声。
“嫂嫂真厉害。”
“好啦,现在给大家发零花钱哦。”
三兄妹立马坐端正,许长宁给他们三人一人发了五两银子,她把音音荷包里的钱留了下来,空荷包递给了音音。
数了一千两递给柳母,她忙摆手说不用,许长宁硬是塞给了她:“娘,你收着吧。”
又把两百两递给柳诚之,剩下的两人一人一半,在许长宁那不能拒绝的表情下,他默默收下了,下次去给阿言买金钗。
这几天是生理期,许长宁窝在家里没再出门,云青已经去了书院。
柳诚之熬了红糖水给她喝。
会试在明年春季,现在已经九月过半了,准备十月出发去京城,路上估计就得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很多东西要提前准备好。
卫婶子他们知道许长宁几人要去京城了,都有些不舍,都盼着来年还能见上一面。
柳诚之拿了点银钱给里正,因为他家没有参与村子建围墙,补些银钱是应该的。
许大山去江州城扑了个空没办法只好赶回来,刚进村就听人说柳家马上要去京城了,他瞳孔微缩,不能让宁宁去!
他已经知道大人派人追杀宁宁他们,被抓进牢里死了,心中有些恨柳诚之,他还没探出萧萧在何处他就让人把大人抓进了牢里。
他得想办法了。
在许长宁他们要出发的前两天,许大山满身是血的被抬回村。
“长宁,你爹受伤了。”
有人过来通知一声,许长宁揉了揉眉心跟着出了门。
柳诚之去书院接云青还没回来,他们要去京城,薛夫子给他留了很多题,让柳云青好好用功。
到了许家,村医在给许大山处理伤口。
“爹你这怎么弄的?”
许大山满脸苍白,气若游丝:“我在后山遇到老虎了。”
说完还咳了两声:“宁宁啊,爹这段时间要麻烦你照顾了。”
许长宁挑眉,为了不让自己去京城竟然把自己伤成这样,狠人。
见她不回答,许大山又说道:“宁宁,你不愿意照顾爹?”
此时许家院子里都是人,许长宁掏出钱袋子,把里面的银子都倒了出来,整整五十两。
“爹,不是我不想照顾你,诚之要去京城,我婆婆身子才好了些,家里还有三孩子,没有我这家咋整呢?”
许大山一口气堵在胸口,又听见她开口。
“各位叔叔婶婶们,我这也没办法啊,这样吧,这五十两我想请人专门照顾我爹,你们谁有空呢?”
村民们都有些不可置信,就照顾下人五十两啊,好多人都跃跃欲试。
“长宁,我来。”
“我来!”
“你干啥跟我抢呢。”
“咋的,长宁还没说请谁呢,大家都有机会。”
许家院内一时都是说话声,许大山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许长宁大声喝道。
“孽女,爹让你照顾你竟然推辞!”
场面安静了,村民们不明白今儿这许大山怎么了,往常不是最疼长宁的吗?
许长宁掏了掏耳朵:“谁是你孽女?”
这话什么意思,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许大山胸口起伏的厉害,明显是气到了:“宁宁,爹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爹?”
“谁是你孽女?”
许长宁微笑重复了这句话。
“你这样你娘泉下有知会有多伤心!”
许大山痛心疾首。
她歪头:“你说的是哪个娘?”
“你闭嘴!”
本来重伤的人突的站起身,因他起身伤口处又流出了血,看起来很是严重。
有人偷偷拉了拉许长宁:“长宁啊,你别气你爹了。”
许长宁不动。
“你娘拼死生下你,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
她这个态度萧萧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
“我爹是谁?”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大山,这个问题踩到了许大山的雷点,她现在这副样子真是像极了那人。
“大家伙看看,宁宁对她爹就这个态度。”
许家爷奶走出来指责许长宁。
村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长宁也没说错啊,柳家三孩子,她做儿媳的怎么能不管呢?
再次见到许家爷奶,原主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只有三四岁的许长宁,他们不给她饭吃,还把她关小黑屋里,骂她贱种,许长宁闭了闭眼,接收这些记忆,从胸口处传来心痛,她想这是原主留下的情绪吧。
真不是人。
许长宁睁开眼看着许家爷奶:“自有记忆开始,你们就天天不给我饭吃,还把我关小黑屋里骂我杂种!”
“死丫头瞎说什么!”
许奶上前要撕她的嘴,被许长宁一把抓住,往旁边一甩,许奶摔倒在地。
“死丫头打人了。”
许奶嚎出声,许爷瞪着许长宁:“孽女,你给我跪下!”
许长宁理都没理,她转头看着许大山:“你常常不在家,一年回来一两次,他们关我打我骂我是你授意的?”
“胡说,我没有。”
他反驳,萧萧的女儿再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人虐待她的。
“是吗?”
许长宁走到鸡舍旁,一用力扯下一块木板,上面有些字迹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有认字的村民凑过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爹娘饿三字,这三个字是原主小时候跟着李大柱学的。
“哎呀,还真是。”
许大山震惊的看着这块木板,他转头看向自己爹娘:“爹娘……”剩下的话他问不出口。
许奶扶着腰站起来:“怎么了,她本来就是杂种,那女人勾的你常年不在家,爹娘都不要了。”
许大山想上前制止自己娘,但伤口扯着疼的他走的很慢。
“那贱人大着肚子过来,这种是你的吗?”
“娘你闭嘴,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