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猛地一拍桌面:“这人竟是慧母妃的孩子!”
“我母妃果然是被冤枉的。”
七皇子横眉语气阴狠:“你瞎说什么?”
“五妹你急着脱罪,也别把罪名安在我母妃身上!”
“这女子分明跟你母妃长得一模一样。”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皇上看着慧妃:“爱妃可有话说?”
慧妃跪下,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臣妾只有七皇子一个孩子。”
她看着地上的鲜血和虫子,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臣妾百口莫辩。”
一个长得像云贵人的女子,测出来却是慧妃的女儿,这其中一定是出了错。
对双生虫怀疑值最高。
许长宁一直盯着欧阳宁,突然朝她走了过去。
欧阳宁冷笑:“贱人!”
她蹲下来平视欧阳宁看了半晌,忽然抬手摸向欧阳宁的脸,欧阳宁头一次脸色巨变,她猛地往后缩。
“你做什么?你以为毁了我这张脸,云贵人就不是我母妃了吗?”
许长宁动手撕下欧阳宁的衣摆,揉成一团塞进她口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嘉宁郡主和裴钰垂着头闷笑。
“长宁,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皇上又问,许长宁起身点点头:“皇祖父,我方才发现欧阳宁的脸上好似有东西。”
她走到自己的医药箱处拿出一瓷瓶:“我听师父说过北越的易容术很出名,这药水可以解这易容术。”
欧阳宁憋得双眼通红,还跪着的慧妃皱起了眉头,别人没发现,但跪在一边得七皇子看到了。
母妃为何紧张?
许长宁看到皇上点头转身朝欧阳宁走去,经过慧妃身边时变故发生了。
慧妃突然暴起匕首刺向许长宁。
七皇子呆呆的看着他的母妃。
慧妃的动作像是给了什么信号,不知从哪来的黑衣人从四周冒出来。
许长宁快速闪身躲开她的攻击,还不忘大喊一声:“保护皇上!”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到了。
太子猛地朝皇上处扑过去,皇子皇孙们都护在皇上身前。
许长宁和慧妃打了起来,这武功路数却是和玉娘一模一样:“原来玉娘是你的人!”
慧妃人狠话不多,她武功在玉娘之上:“我早该杀了你。”
“你认识我?”
许长宁抢过一黑衣人的长剑刺向慧妃,听到她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一脚把慧妃踢飞。
力道之大慧妃抵挡不住重重撞在盘龙柱上又摔落在地上。
“母妃!”
许长宁飞身朝她冲过去,长剑刺穿了慧妃的小腿,慧妃像是察觉不到疼痛徒手折断小腿上的剑,把断剑甩向许长宁。
她仰身躲过这一击,但断剑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臂。
裴黎护在皇上身前心中着急,来之前妹妹特意嘱咐过他,可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受伤。
许长宁扔掉断了的武器,拳头蓄满了力气狠狠砸向慧妃肩头。
在慧妃吃痛间脚又重重踢在她受伤的小腿上,反手一个擒拿擒住了慧妃的双手。
她把慧妃按跪在地上,皇上扒开护在他周围的人群,看着慧妃:“为何?”
慧妃冷笑:“狗皇帝。”
七皇子浑身一颤。
裴黎拿过药水倒在欧阳宁脸上,几秒后她脸上开始冒着白色泡沫,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掉落在地上,这张脸却是像极了慧妃。
慧妃双眼里全是恨意:“你杀了我夫君!”
虽然之前猜到是她,可真的看到这一幕裴明还是有些难受:“你夫君是谁?”
慧妃一字一句道:“高越。”
皇上神情有些恍惚,高越?
很耳熟的名字,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二十五年前,你化名去北越结交了几名好友,其中一名就是高越。”
“你趁着与他们交好,让手下偷取了很多北越的密信,他去找你喝酒发现了那些密信,你就让人杀了他!”
“你还派人屠了我整个高府,我腹中的孩子也因此没了,一夜之间府中血流成河,你们都以为我死了,但我命大没死。”
她一句句夹杂着二十多年的恨意直直射向裴明,这些年她无时无刻都想一刀杀了他!
“裴明,你该死!”
裴明像是想到了这号人:“原来是他。”
她嘲讽的看着他,又侧头看了眼许长宁:“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谁?”
“你知道?”
慧妃狂笑几声:“你娘,是太子妃杀的!”
“太子妃也是蠢,我只不过随口说了两句她就信了。”
“哈哈哈哈哈~”
东宫等人脸色巨变。
许长宁深吸一口气:“太子妃都死了,你还要把罪名安在她头上?”
裴翊走路还有些跛脚,他死死盯着慧妃:“长宁妹妹说的没错。”
慧妃边笑视线边从几位皇子身上扫过,她像是来了兴趣:“诺,你爹就在他们几个当中。”
裴朗手都在抖,怎么会是这样?
“你真是蠢,还给东宫的人治病看伤。”
“我娘是谁。”
许长宁手臂还在流血,她压着慧妃的手指因用力指尖泛白:“你快说!”
慧妃笑出了眼泪,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辛苦筹划了二十多年,就这么被你轻而易举的发现。”
“真是太可笑了。”
“从第一次宫宴开始,你就坏了我的好事。”
“那白虎是你做的手脚。”
许长宁肯定道。
“呵,是又如何,本想让老虎咬死狗皇帝,可偏偏冒出一个你。”
“就差一点,这南明国就是我北越的国土了。”
“真是可惜啊。”
皇上沉着脸:“来人,把她压下去。”
禁军们接手许长宁让开,慧妃早就把生死看淡,她无所谓的被人带走。
路过欧阳宁时还踹了她一脚:“废物!”
全程没有看七皇子一眼,七皇子此刻觉得自己活在梦中,他喃喃喊她:“母妃。”
“恶心!别喊我母妃!”
七皇子是她的耻辱,是她和裴明的孩子,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恶心。
七皇子呆呆的垂头看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母妃总对他很冷淡,原来他是她和仇人生的孩子。
他自嘲几声,张开双手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引以为豪的皇子血液如今也成了罪恶。
许长宁心里默念这戏还没唱完,她得装像一点,遂装作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