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最好真的写信来骂我。”
嘉宁郡主没再说什么,等照照把倒好的花茶放她面前,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味道?
她抬头喊住要退出去的小二,问:“这是玫瑰花茶?”
小二哈着腰转身笑答:“郡主,这的确是玫瑰花茶。”
“我表哥买来的?”
嘉宁郡主以为是白璟从许长宁那买来的,哪想小二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是长宁郡主送了好些过来,她说您肯定会来喝酒,说等您要酒的时候让小的泡壶花茶来。”
小二边说边偷偷看了眼裴朗几人:“即使刚才殿下没吩咐,小的也要端花茶过来的。”
嘉宁郡主笑了,示意照照赏他,小二捧着赏银高兴的退下了。
裴翊喝了口酒看着对面的花茶壶,有些意动:“嘉宁,给我也来一杯。”
裴朗适时开口:“也给我来一杯。”
嘉宁郡主翻了个白眼,照照上前给二位殿下各倒了一杯,四人品着玫瑰花茶心中想的都是那位种出玫瑰的女子。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垂着眸子的李婉眉心一动,余光瞄到两位殿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这怪说不上来,她摇摇头继续喝着花茶。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了。
四人齐齐放下杯子看向包厢门,裴翊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是裴世子。”
“让他进来。”
裴翊穿着一身蓝色长袍,倒是与李婉衣裙的颜色不谋而合。
“大家都在啊。”
裴黎笑眯眯的找位置坐下,沧浪和赤羽站在门外,看到李婉坐在里头还用口型喊了声李小姐,李婉朝二人笑,之前在桃花村呆了些时日几人十分熟悉了。
“小二,给我来壶玫瑰花酒。”
“好咧。”
裴翊手微微一顿,倒是嘉宁郡主先开口了:“飘香楼何时有的玫瑰花酒?”
她怎么不知道。
裴黎往她面前的花茶那看了一眼,表情带了些炫耀,语调微微上扬:“自是妹妹特意给我准备的。”
“怎么,你们没有?”
他又侧头朝裴翊裴朗看去,两人顿时觉得杯中的花茶不香了。
李婉见此忙饮了口花茶,为了藏住笑容脸都快钻进茶盏里了。
裴黎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把她扬起的唇角收进眼底。
美味的佳肴摆了满桌,几人一同用着膳,裴翊只觉得自己受伤的腿开始隐隐作痛,这疼痛比以往还痛一些,这些日子他过的很烦闷,对于那日慧妃说的话,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些不想面对。
七皇叔被终身幽禁,他以为七皇叔会供出他之前派人刺杀许长宁和柳诚之的事,结果七皇叔没有。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也不能私下去看他,皇祖父肯定派人紧紧盯着七皇叔的住处。
自己做的那些事要想无人知晓的话,那就只能找机会让七皇叔开不了口了。
他眼神微眯,眸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夜色降临,京城各个街道都点着一排排红色的灯笼,飘香楼正好处在京城最热闹的位置,屋内的窗户开着,底下的吆喝声,唱曲声此起彼伏。
青石路上因下过雨湿漉漉的,还有雨水顺着四周屋檐滑落,不知哪家的小姐撑着油纸伞,灯火的亮光落在沾着雨水的伞面上,显得整个伞面蹭亮蹭亮的。
这位小姐看到路人们都收起了伞,她才反应过来细雨已经停了。
用完膳的五人下了楼,对面楼梯走下一群人。
领头的妇人目光追随在裴翊身上,她上前行礼:“太孙殿下。”
是邓今仪的姐姐——邓晚秋。
她接着给其余人行礼,嘉宁郡主看着她的样子忽然笑了:“怎么,给我和裴世子行礼就这么不情愿?”
邓晚秋微微一笑:“郡主误会我了。”
嘉宁郡主冷呵一声,拽着李婉先下了楼,裴黎笑眯眯的跟在二人身后走了。
出了飘香楼,嘉宁郡主就憋不住了,腰间挂着的黑色长鞭随着她的走动摆动着,她气急:“婉婉,你看那女人刚才的态度!”
“邓今仪自食恶果,她这是怪在长宁身上了。”
“真是瞎了眼,我刚真想给她一鞭子!”
李婉忙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回头看那几人没跟上来才开口:“宁姐姐别生气。”
裴黎今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听到李婉的话也赞同的点点头,他轻轻挥开扇子:“李姑娘说的没错。”
“妹妹曾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十分有道理。”
两位女子瞬间抬头,裴黎笑了。
“她说:不要生气,生气是给魔鬼留余地。”
对于主子正经的说这句话,赤羽表示不满意,郡主之前说的可有意思了,他舔着脸凑过来捣乱。
“主子,郡主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李婉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赤羽,语气熟络:“怎么说的?”
赤羽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学着长宁郡主之前的语调重新说了一遍,准确的说是唱了一遍。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给魔鬼留余地。”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吃亏的是自己。”
“暴怒的人……”
他边唱边跳了起来,惹得路人纷纷看过来,抱着剑的沧浪默默捂住了脸,他在府中唱跳就算了,怎么还在外头这样,真是丢人。
赤羽把嘉宁郡主和李婉逗得笑个不停,他满意的落后几步和沧浪并排走,沧浪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
“长宁总是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
嘉宁郡主边笑边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她想到了长宁的师傅,那个怪人。
想来长宁的不同都是从她师父那学来的,虽然很有意思,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用长宁试药,她那时还那么小。
裴黎摸了摸鼻子抬头看天,妹妹这张口就来的借口却是让大家都上了心,但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虽然妹妹说是假的,但他也怀疑妹妹的医术真的是从此得来的。
或许妹妹很早就来到这个世界了,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学东西很快,遇到怪师父也毫不畏惧,她选择了迎难而上,毕竟医术也是门保命的宝贵技能。
大茅:……我真服了。
一会儿说它坏师父,一会说它怪师父。
罪魁祸首还是那女人,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说的还十分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