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病的很重啊。”
“欸,之前好好的,怎么从淮南回来后突然病得这么重?”
有人瞪大眼睛:“会不会是中邪了?”
“嘶,看着还真像中邪的。”
几人说着浑话,也不知是哪位妇人说了句:“要真是中邪了,说不定菩提寺苦修大师画的符咒会有用。”
“怎么说?”
众人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凑过来,以至于后面的话窗外的人听不清了。
翌日。
言淼看到前方的人拉紧了缰绳,他转头朝车厢里低声道:“大小姐,是永王。”
永王的马车停在路中央,轮子坏了侍卫们正忙着修理,永王站在路边阴凉处,侍女手中拿着扇子在给他扇风。
百合掀开帘子,坐在马车里的许长宁抬眸对上了永旺看过来的视线,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脚走了过来。
“长宁郡主。”
此时不能装作看不见了,她下了马车:“永王殿下。”
永王盯着她的脸,脚往前踏了一步,言淼侧身挡在许长宁身前。
他看到侍卫的动作也不生气,挂着和善的笑容:“郡主可去过东阳?”
“不知为何,郡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见过。”
语气里的试探都不带藏的,明摆着怀疑她什么,许长宁适时地露出不解的表情:“东阳国?”
像是想到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向永王的目光中带着警惕:“永王殿下是在和我搭讪?”
永王身边的侍卫听了这话满脸不悦,他家殿下要什么女人没有,有必要和南明一个出生乡野的郡主搭讪吗?
嫌弃摆在脸上,许长宁的视线从永王身上移到侍卫脸上,她上前一步:“你这什么表情。”
质问的语气让侍卫一愣,他左看右看确定了郡主是在和他说话,感受到自家殿下看过来的眼神,他身子一颤垂下头没敢接话。
“殿下,马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属下唤人再牵俩马车来。”
有侍卫过来禀告,永王摆摆手:“不用了,本王就坐郡主的马车。”
她说愿意载他了吗?
她回京数月也和永王打过几次照面,除了一开始会好奇的看着她,之后就正常了,怎么今日这般?难不成有人告诉他,她去过东阳?
百姓们只知道她去寻药,只有宫里那几位知道她去了东阳。
“我的马车不是很方便,还请殿下唤侍卫重牵辆马车。”
“为何?”
永王走到她面前,言淼整个人遮住了许长宁的身子,永王看到他如此不识趣很不耐烦:“滚开。”
他的侍卫上前一来二去和言淼打了起来,许长宁眉头紧蹙:“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已为人妇,怎好与外男同乘一辆马车。”
“哦?郡主不怕他人说你和白璟的闲话,怎么轮到本王就不行了?”
周围还有围观的路人,永王这话是想坏郡主的名声吗,百合咬牙就要开口被许长宁扯住,上前扯开还在打架的侍卫们,拎着言淼回到了马车边。
用眼神示意言淼不可再冲动。
至于永王的问题,她答得干脆利落:“白璟是我的朋友。”
永王的马车坏在路中央,许长宁转身走了过去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围着马车转了一圈,把马身上的绳子解开递到永王侍卫手中,双手用力抓住了马车。
路人惊叹:“嚯。”
她随意的扛起马车放在路边,马车落地时还发出了咚的一声,道路空了出来,永王眼睛微微睁大,他这些侍卫一起抬都抬不动,她是如何做到的。
许长宁拍拍手,脸上连滴汗都没流:“永王殿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还给永王行了一礼:“不用谢。”
言淼驾着马车走来,侍卫们挥手驱赶着马蹄带起的灰尘。
永王站在原地注视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笑了,这脾气真是像极了言溪。
白璟看了眼走进来的女子,又往外瞥了眼:“今日来晚了。”
“怎么了?”
察觉到主仆几人面色不对,他好奇道。
许长宁净手后坐下给白璟把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似笑非笑地的盯着白璟。
“你以为你不喝药或者喝两口就不喝了,是觉得我看不出来?”
白七方才被主子逮着骂,现在听到郡主说的话他松了口气,还好郡主看出来了。
“白七,重新熬碗药来,多加些黄连。”
白七应了一声屁颠颠的跑了,顾不上看自家主子的脸色,白璟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做大夫的莫非还得修炼出一双千里眼?
许长宁冷笑一声,手指按在他手腕处微微用力,语气怪异:“我不仅知道你没吃药,我还知道昨晚……”
在白璟惊惧的目光下她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接下来百合和红缨就看见那美艳潇洒的白家主华丽丽的脸红了,昨晚什么,郡主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好想知道!
白璟这下真的有些哆嗦了,他抬袖遮住了温热的脸。
“喵~”
耳边听到一声猫叫,许长宁就看到自家的胖山炮蹦跶着跳到她怀里,她一把抱住:“你怎么跑出来了。”
她抓着它两条前腿,把它全身检查了一遍,许宅和白府离得可不近。
“喵~”
下人们准备了些水山炮许是累了喝了好多,外面实在太热了,屋内很凉快,它跳上床蜷缩在一边闭上了眼。
……
“山炮?”
胖喵咪不动,许长宁伸手就要把它抱过来,一只手拦住了她:“就让它在这吧。”
白璟脸恢复正常,抬手摸了摸山炮的头,山炮耳朵动了动没有反抗。
“你养的猫?”
“嗯。”
“山炮是它的名字?”
“嗯,好听吗?”
“……好听。”
“有品味。”
白璟:……
言淼站在门外:“郡主,桃二说广平王府世子出事了。”
许长宁和白璟同时回头,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外裴钰的哭声:“呜呜~本世子没事。”
“呜呜~真的没事,你们抬快点!”
裴钰满身是伤的被人抬进来,眼泪活着血水浸湿了衣领,他看到白璟后喘着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表哥,我给你求到了苦修大师的平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