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看到大女儿脸上的关心,心里也是高兴的,她就生了两女儿,并不希望姐妹俩闹翻,她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邓晚秋静静的听着。
“盛佐盛佑没有这个胆子。”
她冷静分析。
邓今仪一下就炸了,也不躲藏了,直起身子朝邓晚秋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爹娘祖父送给我的嫁妆都是赝品吗!”
邓国公和国公世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邓晚秋被她这么吼也只是淡淡一笑:“妹妹别着急,依我看设计之人心思缜密,为的是挑拨侯府和我们国公府的关系。”
邓今仪气的肚子疼,她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
她一头撞进世子夫人的怀里:“娘,女儿现在该怎么办啊,盛府的下人都认为咱们国公府送来的是赝品,女儿快被嘲笑死了。”
世子夫人向来疼爱小女儿,她望向脸色不好的公爹和夫君,低声道:“爹,夫君,要不再准备一份嫁妆送过去?”
脸埋在世子夫人怀中的邓今仪嘴角扯起了弧度,还是娘对她最好了。
邓晚秋冷笑一声:“娘此举不是坐实了是我们国公府的错吗?”
世子夫人紧皱眉头:“你妹妹还怀着孩子,难道就因此和侯府决裂?”
邓晚秋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她的娘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邓今仪是她亲生的呢。
邓国公坐在书桌边久久不语,钱财对于他邓家来说是小事,可这脏名不能落到邓府头上。
“你说盛兆进宫了?”
“是,祖父。”
邓国公和世子一道进宫去了,邓晚秋没忍住嘴角的笑意溢了出来。
“你笑什么。”
随着她的话,正在安抚邓今仪的世子夫人也朝邓晚秋看过来,瞥见她的笑意世子夫人的脸色一沉。
邓晚秋倚在轮椅上不说话,毒蛇般的眼神从邓今仪的脸上缓缓滑落到她的小腹,四周泛起冷意,邓今仪打了个冷颤。
“妹妹,贼人为何不偷别人的嫁妆,却只偷你的。”
“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枕边人?”
她语气微凉,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
世子夫人不悦道:“晚秋,娘知你心里不好受,可今仪已经嫁给了盛兆,你和盛兆的事早就过去了,又何必在此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
邓晚秋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母亲,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可听到这些话她心里还是如刀割一般往外渗血。
她收起笑容,眼神淡漠的落在明显更亲密的母女身上:“盛兆的为人你们不是不清楚,对发妻尚且如此,他对今仪能有几分真心。”
“你怎能和今仪相比。”
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邓晚秋觉得外头的那道雷劈到了自己,她口中泛起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脸色血色尽退,轮椅上的女子与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世子夫人看她这样又于心不忍,正想说什么,邓晚秋已经招呼丫鬟推她回屋。
“晚秋。”
轮椅上的女子没有回头,世子夫人想追出去被邓今仪拽住:“娘,我肚子疼。”
世子夫人看了眼邓晚秋的背影又看了看拽住自己的邓今仪,她脑海中仿佛在天人交战,最终化成一声叹息搂住了邓今仪。
十个手指都有长短,几个孩子如何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盛兆还是聪明的,让人封锁了消息,外人只知侯府半夜着火,其他事一概不知
京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对璧人仿若走在无人之境,大胆的手牵着手。
“诚之,我们好久没一起吃冰糖葫芦了。”
明日假期结束,柳诚之又要开始上早朝了,所以两人一合计决定出来逛逛。
没几天就要到元宵佳节,街道两边的商铺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招揽客人,路两边摆摊卖灯笼的小贩也很多。
许长宁边说边拉着他走到卖糖葫芦的大爷前,稻草棒上插满了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诱人的很。
“我们都要了。”
“哎哟,夫人大气!”
柳诚之掏出钱锭子递给卖冰糖葫芦的大爷,大爷咽了咽口水:“公子,这给的太多了。”
“不用找了。”
男子清冷的丢下话,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稻草棒,明明身着华服可举着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棒的样子并不违和,身边女子笑颜如花,她挑了一串看起来最好吃的。
“桃二。”
桃二屁颠颠的过来识趣的接过主子手上的冰糖葫芦稻草棒,许长宁招呼他们自己拿着吃,千帆选了一串递给了红缨。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糖葫芦是什么时候吗?”
糖葫芦伸到他嘴边戳到了他的唇,柳诚之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记得。”
他张嘴咬了一口,果然还是很甜。
许长宁看到那颗糖葫芦被他咬掉一半,自然的咬下了另一半:“好甜~”
唇上沾到了金黄色的糖渍,她注意到他的眼神停留在她唇上,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却没注意到男子眸中的幽暗,他轻笑一声掏出帕子替她轻轻擦拭,两人边走边一起分享完了一串糖葫芦。
不知逛了多久,嗅觉灵敏的许长宁闻到了馄饨味,前方的馄饨铺子生意异常的好,熟悉的小哥正在煮馄饨。
“掌柜的,来三碗鲜肉馄饨。”
“好咧,客官稍等。”
把煮好的馄饨端到客人桌上时,他又端出一盘红鸡蛋:“我家娘子生了,这是喜蛋。”
“哟,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啊。”
“掌柜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个臭小子。”
众人打趣道:“嘴上说臭小子,心里美出花来了吧。”
“掌柜的,给我们一人来一碗馄饨。”
许长宁牵着柳诚之走到馄饨铺前笑盈盈的看着小哥,小哥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许长宁时瞪大了眼睛,那声许大夫就要喊出声,可不知想到什么他又憋了回去,只红了眼招呼几人坐下。
柳诚之的眼神落在馄饨铺掌柜脸上几秒,又不经意的观察了馄饨铺的规模,从淮南来了京城并且扎根,定是有人在背后相助,想到那位穿着红衣摇着扇子的骚包男子。
他又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