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你祖母关起来了,下了药,跑不了了,等她嫁进王府,很快便会死。”
陈氏的双眼里也满是阴沉:“等她死后,娘再派人将她挖出来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要是现在让她死了倒是便宜她了,还得要她的女儿嫁去冲喜。
她要将那个贱人的作用最大化。
钟黛儿的心情这才好了些,转而开始关心脸上的伤:“娘,什么时候能找到雪玉膏?月底成王府的赏花宴,女儿可能参加?”
宁王废了,她得再想别的办法。
几位王爷几乎是各有千秋,她还需要好好接触一段时间看看。
“放心,大夫说,他调制出来的祛疤膏,也能让你脸上的伤口淡化,到时候再戴上面纱,谁能看出来?”
钟黛儿又平静了些,想起钟冉想要嫁妆与家产,她赶紧又追问。
那些嫁妆,她早已经视为自己的了,怎么能让那个贱人抢了去?
陈氏一一回答,声音难得的温润慈爱。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话,又陪她吃了晚饭,喝了药,哄她睡了,陈氏才离开她的房间。
站在外面,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她眼中簇拥着火苗。
……
是夜,一道瘦小的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于侯府之中。
原主从乡下回到侯府的时间并不长,回来后也被禁止在那个破落的院子里,对侯府根本不熟悉。
不过,她回来时,却是往老夫人与陈氏的院子去过请安的,所以认识。
先去的,是老夫人的院子,那里最大最豪华,想来好东西也应该是最多的。
她轻轻潜进去,没有惊动守夜的嬷嬷,悄悄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神鼎里。
神鼎里自成空间,只是,前世在那个世界,追求的是修为的晋升与强大的实力。
平时得到的东西,都用来修炼了,所以神鼎内的空间,一直都是空的。
她虽然看不上这些世俗之物,但她也不想让钟家人好过了。
她们不是看重这些东西吗?那她就全部带走,以后再看看要怎么处理。
她现在身处这样的俗世,想要得到修炼资源,需要大量的财富,应该能用得上。
将房间里包括桌椅在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进神鼎后,她缓缓走向床边。
黑暗中,那里隐隐泛出一抹金光。
她轻轻掀起帐幔,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那个黄金打造的枕头,却明晃晃地刺眼。
这个老太婆,竟然用黄金打造了一个枕头,可真够奢侈。
她抬手,将老夫人的头轻轻抬起,把黄金枕头收进神鼎里。
将人放下,摸到她盖的被子柔软舒适,她又顺手收进神鼎里。
看着睡得沉的老夫人,她心中有一道声音叫嚣着让她杀了她。
这些人都是欺负原主的人,都该死。
她从刚刚收进神鼎中的东西里,找出一把剪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就要狠狠刺下,脑海中又出现另外一道声音。
“你以后是要走大道的人,不能被心魔操控了自己,快醒醒吧,报仇还有很多别的方法。”
“你放屁!修行之人就当快意恩仇,这些都是仇人,就该把她们全部杀光。”
“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管这叫快意恩仇?你这分明就是恃强凌弱,是弱者的行径,以后还怎么走得更远?”
钟冉微惊了下,缓缓回神。
修行之人确实应该快意恩仇,但所谓的快意,是实力与自己相当,或者比自己强大的人,一次次的挑战,才能让自己更快成长。
杀这样的人,确实会脏污了她以后的康庄大道。
想收回剪刀,却一眼看到那满床的银发,眼中再次浮现戾气。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手中的剪刀咔嚓几下,将她能看到的头发一通乱剪。
床上满是银白色的长发,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有些嫌弃。
“不好意思,手生,下一个应该能好些了。”
她轻声嘀咕,打量两眼,又把老夫人身上的里衣,从脖颈沿着两边衣袖轻轻剪了一下,床单也剪了几下。
收起剪刀,她快速走出去,往隔壁的几个房间也搜索一番,确认没有可以收拾的了,才走向下一座院子。
下人的头发,她可没空帮她们剃。
她还很忙的。
老夫人的院子离侯爷钟青山的院子不远,她悄悄潜进去,里面已经歇下了。
她没有迟疑,进去后看也不看,便将房间里摆着的东西全部收进神鼎中。
她不管是什么,反正全部收走,明天他们醒来时的震撼表情,应该很好玩吧?
收完后,她顿了下走向床边,一股淡淡的糜摩气息弥漫而出,让她无比嫌弃。
想到床上可能是活春宫,她最后也没有掀起床幔,转身溜走,往旁边的花厅,房间等走去,将里面的东西,包括桌椅等,全部收进空间里。
陈氏在钟青山这里,想来她的院子里,防守也就轻了。
结果等她潜进去,却发现陈氏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而且,因为白天被打,后来又要哄钟黛儿,她心力交瘁,睡得极沉。
钟冉先将东西全部收进神鼎,看到床上质感特别好的被子,为了防止一会被头发弄脏,她也收进神鼎里,之后才将她的头发一通乱剪。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更顺手了。
前面的剪到最短,后面的她懒得把头抬起来,直接将看到的乱剪几下。
连她身上的里衣也给剪了两下,想象着她明天起床时的震撼画面……
又到隔壁的房间,一顿收收收。
结果还被她发现了钟黛儿,她顿时兴趣更浓。
想象着一个脸上被毁容,顶着一头乱发的贵女,只怕很长时间都不敢去见人吧?
她当即将床上的用品也收起来,然后开始帮她剪头发。
钟黛儿毕竟是小姐,她剪起来也更用心。
将前面的全部剃干净,一丝不留,铺在床上的,也被她全部剪断。
最后,看到她那对精致的柳叶眉,她也顺手帮她剃了。
准备剃另一边时,她忽然顿住,左右看看,随后无声地笑起来。
似乎这样,更好看?
“嗯,想来,应该足够你终身难忘了。”
她在心里嘀咕一句后,才出门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想起陈氏的眉毛,又悄悄摸进去,把她的右眉给剃了。
女儿的是左眉,她的是右眉,刚好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