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钟宴看着她:“那天我在府里杀了几个人,只怕我们回来了也不会安宁,姐姐要小心。”
钟冉还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姐姐那时候没有回来,她们想抢你的院子,我一怒之下就杀人了。”
她揉揉他的头,笑了:“没事,回去吧,姐姐不会让她们欺负的。”
她明白,肯定是见她没有回来,钟黛儿想要回自己的院子。
钟宴微微点头,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夫人,她们回来了。”嬷嬷匆匆跑到陈氏面前,轻轻说道。
陈氏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声音阴冷:“丞相他们没有出手?”
“应该动手了,但没有成功,上百名黑衣人全部死了,听说大街上全部都是尸体。”
陈氏浑身一软,双眼有些呆滞:“她竟然强大如斯?”
上百名暗卫,竟然也没能杀得了她?那还有谁能杀她们?
忽然,她空洞的双眼忽然回神,眼底闪过一抹狰狞。
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要她死,否则她剩下的一个儿子与女儿,都得毁在钟冉手里。
“给我拿来笔墨纸砚,我写一封信,你给我送出去。”
嬷嬷不敢再多说话,赶紧去拿来笔墨纸砚,然后再匆匆离开。
陈氏当时被断的正是右手,这段时间医治已经大有好转,勉强能拿笔,却很艰难。
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她就锻炼用左手拿笔。
练习了一些时间,倒是好了不少。
她很快写好一封信,交给身边的亲信,阴冷地道:“送到城外的善庄里,交给那里的管事便好。”
她是对付不了钟冉,但肯定有人能对付她们的。
一百多名暗卫全部死光的消息传回到丞相耳朵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一直以为,说钟冉多厉害,只是因为她的对手是普通人的原因。
但他派出的,是他花费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暗卫,一个至少能顶三五个普通的侍卫。
甚至,其中还有顶尖的高手,能以一敌十的强者,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你说,他们很多是被烧死的?”
他跌坐在椅子里,面色满是阴沉。
上百名暗卫全部陨落,他还是心疼的。
当然,如果杀了钟冉,他倒觉得值,但现在人没事,全部被反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给我去查,那个贱丫头从小到大的一切。”
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哪来的本钱练得高深的武艺?
是的,练武也是需要成本的。
没有钱,就请不到好的师父,没有师父带,自己瞎练是练不好的。
而且,练武也容易伤身体,没有银两医治身体,很容易留下各种暗伤。
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能练成的。
之前他们都小看了那个丫头。
有人应声赶紧出去,丞相坐在椅子里闭目沉思。
“祖父,你找我!”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长相俊朗的青年缓步走进来,朝丞相拱手一礼。
丞相睁开眼睛,让他在旁边坐下。
“思聪,外面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你有什么看法?”
柳思聪在旁边坐下,沉声道:“祖父,那个钟大小姐从小就被传是灾星临世,虽然是传言,但不得不说,在她回来后,钟家就一直在倒霉。”
“这样的灾星,其实我们不宜正面对上。”
丞相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燕王是在成王府出事的,我们只要咬住这一点,让成王冲在前面就好。”
顿了下,他又轻道:“听说,宁王对她不一般?皇上似乎也多有包容,这其中的秘密,祖父可否说说?”
柳丞相的脸色僵了一瞬,才道:“宁王为什么对他不一般,应该是看到了她身上的价值。”
“至于皇上那里,却是因为当年那个女人,也是你姑母一直的头号大敌。”
“云清染长得很美,而且来历似乎还挺神秘的,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查到她的身份。”
“皇上对她一见钟情,一度想纳她为妃,不过云清染清高,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最后嫁给了钟青山。”
“就算那样,皇上依然对她念念不忘,也是因此才会对钟冉多有照顾。”
柳思聪皱眉:“既然多有照顾,为何当初还让钟青山把人丢到乡下不闻不问?”
“这个,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等也不明白,甚至你姑母也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皇后心中一直藏着一根刺。
柳思聪轻轻道:“会不会,其实钟冉才是皇上的血脉?”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只有两人听到。
柳丞相皱眉,当即反驳:“不可能!如果真是皇上的私生女,又怎会与宁王订亲?”
柳思聪看着他:“如果说,订亲只是一个幌子呢?”
柳丞相双眼微缩,这件事他们倒是没有想过。
不是说没有想过钟冉会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女,而是没有想过,钟冉与宁王订亲会不会是个幌子。
“皇上与侯爷的态度都让人奇怪,如果她们真的是侯爷的亲生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何至于对亲生儿女那样?”
“就算皇上再喜欢当年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也死了十多年了,而且钟冉长那个样,他的态度也不应该那样。”
“除非,那个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他才会如此包容。”
“一个臣女断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一臂,他却没有直接追究她的责任,不就能说明这一点了吗?”
不得不说,柳思聪条理清晰,让柳丞相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柳思聪继续道:“听说,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现在也走出来了,也是武艺高强,这不是让人奇怪吗?”
“现在姐弟两人身上都有了大价值,皇上眼里怕是再也看不到其余的儿子,对于燕王被伤一事,也才不会在意。”
“宁王只怕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愿意退亲。”
柳丞相双眉紧皱,似乎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依聪儿之见,我们现在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