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拉着小溪桐胖乎乎的小手说:“其实今日父皇也是想来的,可他是君,云将军是臣,君怎么能拉下身段来参加臣的婚宴呢!父皇在宫里气的直咬牙跺脚!”
小溪桐难过的撇撇嘴:“皇帝爹爹一定很难过吧,小溪桐吃不上美食的时候难过的都想哭呢!”
“快让下人给皇帝爹爹送一桌席面去吧!皇帝爹爹平时很疼溪桐呢!”林溪桐急忙招来下人,收拾了一桌席面给皇帝送去。
“皇帝爹爹一定也和小溪桐一样的嘴馋!”小溪桐捂着嘴偷笑。
云止坐在洞房里,左等右等,千盼万盼,都没等到一个闹洞房的兄弟!
他只得换了喜服,去前厅敬酒,他心中寻思着,自己三十多岁才成婚,只怕众大臣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要狠狠的灌他酒呢。
可等他走进前厅……
结果让他傻了眼……
前厅一片闹哄哄!每桌都举着酒壶喊:“快来人啊!给我添酒!”
平日里压根无人问津的菜肴,今日竟只剩下光光的盘子底。
众大臣各个喝的满面红光,样子舒服的很,面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云止看不懂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在这有些突兀,压根就没人理他,云止站了一会,讪讪的回了新房。
新房内,云老夫人正在拉着辛氏的手闲话家常:“若书,一会记得把你的鞋子压在止儿的鞋子上,这样他一辈子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一辈子都听你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会知道,反正这么多年就是这样一直流传下来的。”
老夫人话音刚落,云止便讪讪的进了新房,老夫人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咳咳!我见新房内没有人,便来找若书说两句闲话。”
说完便心虚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将门带上。
新房内,满是红烛,将房间内照的温馨而浪漫。
辛氏羞涩的坐在床边,手指紧张的轻轻的绞着。
床头挂着大红的喜字,还有大红的喜被摞的老高。
喜房内静的只有蜡烛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云止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触动,眼眶竟湿润了。
这一幕,是他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美梦,今日……终于实现了!
他颤抖着双手上前挑起辛氏的红盖头,辛氏娇艳欲滴的脸蛋,美得让他呆滞。
这一夜,屋内暧昧温存,媚浪翻滚……
夜里…….新房内终于静了下来。
云止用温热的手帕帮辛氏擦拭被他的汗水浸湿的身子,看见辛氏的身上皆是他的吻痕和温存过后的痕迹,心疼的吻了上去:“都怪我太激动,让若书受苦了!”
云止的嘴唇印在辛氏若雪是肌肤上,语气之间满是温柔。
辛氏娇羞的红了脸……
“不好了!不好了!林府着火了!”辛氏和云止刚要睡下,便听见街上乱糟糟的,有人在喊着火了。
“快来人救火啊!”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打破了长夜的寂静。
辛氏和云止匆匆起了床,刚打开门便看见远处冒着黑烟,再仔细看,便看见一团火红的火焰将天空都染的通红。
街道上浓烟翻滚,让人触目惊心。
云止低声问下人:“是哪里起火?”
“是林府起火,是林大人亲手放的火!”
云止将搭在辛氏肩膀的手臂压了压:“若书,你先歇着,我去看看。”
辛氏轻轻点头。
绿衣原不想告诉夫人的,今日可是辛氏大喜的日子,可火势越来越大,街上喧闹声越来越嘈杂,辛氏被惊扰的已经起床了,绿衣不得不上前服侍。
“夫人,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本不想打扰您的,却不想火势根本控制不住了,他…自杀了,亲自纵的火,将林府烧了个一干二净……”
辛氏匆匆披了件衣裳,便朝门外走去。
刚站在街上,便能闻见浓烟呛人的刺鼻气味,火势蔓延的越来越大,不少百姓提着水桶冲了过去。
可火光冲天,这点水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林溪桐也被吵醒了,牵着母亲的手,一起走到了街角。
“天啊!林清轩你这个该死的,你自己死就好,干什么要害我的馨儿!”
“快救火啊!我的馨儿还在里面!”
“你们这帮狗奴才!快冲进去救火啊!快去救我的馨儿!我定要把你们都发卖了!”苏夫人披头散发,已经崩溃。衣服只随意的搭在身上,看样子是已经睡了,听见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此刻火势凶猛,火光冲天,吓得她瘫倒在了地上。
她死命的骂着奴才们,让他们冲进去救人,可这熊熊的烈火,让人无法近身半步。
奴才们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林府的大火,烧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火熄灭了,满地的废墟,冒着丝丝的黑烟,林府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了这场大火之中。
苏夫人已经哭的几近瘫痪,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子,颤颤巍巍的冲进去:“馨儿!我的馨儿呢!”
苏夫人一边哭一边喊,突然走在前面的丫鬟惊叫道:“啊!”
“夫人!先不要过来!”丫鬟的声音满是惊恐,带着一丝凄厉。
“是不是找到馨儿了!馨儿在哪!我要看看!”苏夫人已经几近疯狂,沙哑着嗓子,眼里满是赤红。
她死命的推开仆人,拼命的冲了进去。
林府内被烧的漆黑,丫鬟不忍的拦在她身前:“夫人还是别看了,免得伤心,小姐也定不想让您伤心的。”
“滚开!”苏夫人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哭喊了一夜,已经说不出话来。
苏夫人一把推开丫鬟,朝着苏馨儿的尸体上看去。
只看了一眼,便让她一生都无法忘却这一幕……
明明被烧尽的林府里还有一丝灼热,可她却打了个冷颤,她崩溃的看着灰烬中的苏馨儿……
被烧焦的苏馨儿的尸体上还拴着一条铁链子,可见,她生前是多么没有尊严的活在林府里!
整个身体烧的焦黑,可耳边的耳坠她却认得,是大婚时,她送给女儿的传家宝,那是她母亲传给她的,她到死也认得!
那烧焦的尸体,是她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