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闱的当天,莫家一家人将莫北江、张慕斯和莫安阳送进了考场后,又开始各自忙碌。
知道宋清泞现在很缺银子,阮菁菁、张淑容、王宝珠和云栖似商量好的般,都来莫府送银子了。
阮菁菁和白塘商量过后,送来了十万两。
王宝珠也拿了十万两,她是张善山的义女,每月的月银和张淑容是一个数,张善山还经常给她一些铺子的分成。
只是她平日里花银子大手大脚的,拿出十万两几乎是她所有家当。
张淑容拿了二十万两,她自不必说,她要银子直接从自家银号里取就是,都不用经过张善山。
她还拿来了当初在云岚郡,为了答谢宋清泞,被她拒绝的那十万两银子。
买了莫府,又重新修缮装点了一番,她说只花了几千两,还剩九万多两,她干脆给凑了整。
让大家惊讶的是,云栖大手一挥,竟然拿出了三十万两!!!
见大家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褚云栖骄傲的挺了挺胸脯。
她可是一国公主,私库能少吗?
但想到自己平日里挥金如土,这些全是从两个兄长和父皇母后私库里抠来的,就有些小小的心虚。
宋清泞捧着这八十万两银票,只感觉手和心一起抖的厉害。
从想开学馆到开学院,盘子越滚越大,大到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可她身边却有阿祈和这么多朋友倾囊相助。
八十万两加之前筹的六十万两……
四所分院,一所能分到三十五万两。
晚上,宋清泞在宣纸上计数,写完契书写借条。
让阮姐姐、容妹妹、宝珠和云栖自己选,要是她们不肯要清远学院的股份,她就给她们借条。
以后学院回本了,再带上利息还。
总之,必须二选一!
看到宣纸上的巨额数字,宋清泞数着后面的零,总感觉做梦似的。
她一个穷光蛋,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个背负巨额债务的穷光蛋……
正想着这么多银子,还起来要还到何年何月时,就见着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递了几张房契过来。
宋清泞惊喜抬头:“阿祈,你当真弄到了?!!!”
褚君祈低低‘嗯’了一声,让她看看。
宋清泞将房契打开,来回翻看了好几遍。
东边梧州——罪臣永宁伯府邸;
西边潍州——叛贼前朝镇国公府府邸;
南边淮州——罪臣罗巡抚府邸;
北边寮州——叛贼骠骑大将军府邸;
宋清泞看着这些房契,已经不会说话了。
褚君祈捏了捏她又消瘦了一圈的脸询问:“宁儿,可有什么问题?”
宋清泞摇头,感慨道:“我就感觉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大佬,就我一个是菜鸟。”
褚君祈微顿,接着闷笑出声。
宋清泞疑惑看向他,问:“你知道什么是大佬和菜鸟吗?”
褚君祈点头:“知道,我是大佬,你是菜鸟。”
宋清泞:“……”
银子有了,宅子有了,那分院的筹备事宜自然要紧锣密鼓的开始动起来。
新的一批管事已经培训了几日,东西南北各分了五个。
宋清泞并不知道他们是褚君祈派来帮她的人,对这些人她还不够了解,没法做到直接将巨款交到他们手中。
如此,莫全阳、郝原贵和郝原荣暂时不能在总院做大管事了,宋清泞将他们分去了东西南边。
也算趁此机会让他们历练一番,等八月份书院开学后,再让他们回来。
而北边还少了一人,宋清泞正想去问阿祈要一个信得过的,王宝珠推荐了她的义兄。
也就是张伯伯的义子。
张家的生意自从有了祈王府庇护,蒸蒸日上。
北方还有些行业没有完全开发,张善山准备派自己的义子再去北方打理扩张一番,且主要扩张地就在寮州。
这倒是刚好可以帮宋清泞看顾一下分院。
宋清泞来京城后,老听张淑容和王宝珠提起这位义兄,却从未见过。
因为这位义兄前段时间不在京中。
她忙准备了厚礼,随王宝珠和张淑容跑去了隔壁,准备请张家义子得空时,也去清远学院听一下培训课,到时候管理分院时才不会抓瞎。
只是,当宋清泞看清这义子的长相时,手中提着的东西全惊的掉在了地上。
“清拓!!!”她没忍住又喊出了这个名字。
张南屿见到她也挺意外。
他上前躬身施了一礼道:“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在下一直在寻姑娘和君公子,想报答当日在中州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张淑容和王宝珠忙问是怎么回事?
张南屿将事情娓娓道来,两人听完,感慨万千。
宋姐姐真的是张府的福星,都已经将他们一家人轮个的救了一遍了。
不,还不止一遍……
宋清泞听到他们的对话,回过神来,她怎么又忘了,这公子姓张名南屿,不是宋清拓。
但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她还是频频出神。
之前在中州时,张南屿说自己一直替义父在京中打理生意,她完全没想到,他会是张伯伯的义子。
在张淑容和王宝珠的解释下,张南屿这才知道,她们说过很多次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宋姑娘。
张南屿再次朝宋清泞躬身施礼:“宋姑娘对张家的大恩大德,南屿没齿难忘。不知宋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你做的?南屿定然尽心尽力、赴汤蹈火。”
宋清泞还没来得及出声,王宝珠便已经代为回答。
“南屿哥,还真有!你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报答宋姐姐。”
王宝珠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宋清泞的丰功伟绩,把她开办的清远学院渲染的几乎神乎其神。
宋清泞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里猜测外头百姓将她传成了三头六臂,会不会是宝珠的功劳。
张南屿听完再看宋清泞时,眼中已经带了浓浓的欣赏。
“宋姑娘当真如传言所说,是一位相当了不得的奇女子。”
宋清泞:“……”
她邀请张南屿去学院听培训课,要与他讲解分院的一些注意事宜。
张南屿立马同意了。
很快,宋清泞就发现了,张南屿与现代的宋清拓不止长相一样,连脑子和思维模式都相差无几。
张南屿听完培训课,察觉到了清远学院现在管理上的一些漏洞。
他不好在培训课上直接道出来让宋清泞没脸,所以晚上才来到隔壁莫府,要提醒她几句。
在现代,宋清拓也是这般,发现了培训机构有什么管理上的纰漏,都会私下提醒宋清泞,再给出可实行性的建议。
如今,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人,却与她又找回了当初的相处模式。
宋清泞送张南屿离开时,就站在书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好看吗?”
背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嗓音。
宋清泞转头,就对上了醋缸黑沉的脸。
她轻车熟路的将人搂住,开始哄:“还是阿祈最好看。”
醋缸开口控诉她,还带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这几日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比和我还多!!!”
宋清泞歪头做思考状,摇头纠正他:“那还是和阿祈相处的时间比较多的,毕竟我们晚上睡一个被窝。”
褚君祈闻言,立马就开心了。
他搂着她,得意道:“宁儿晚上和我睡一个被窝,已经被我先定下了!那些个来翘墙角的,想都别想!”
宋清泞被他这模样逗得哭笑不得,趴在他怀里,轻拍他的后背。
其实她一直没想明白,为何阿祈看上去好像对她患得患失的,明明他知道她爱他呀。
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还真有可能,再过半年他们就要成婚了,宋清泞想到这,心中莫名也有了些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