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公公婆婆要带着全家离京赴任,只留她们小两口在京中时,刘曦月便知道这是母亲帮忙出力了。
既然无法平常相处,干脆就不处了,离得远些,也免得日日相见,产生矛盾。
婆媳俩心照不宣,都十分积极的为离京做准备。
段夫人将京中为数不多的产业全都交到了刘曦月手里。
这些在刘曦月那庞大的嫁妆面前自然不够看,可也是段家的经济来源之一,对段家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只是这些早晚都是要给他们继承的,段夫人便给的十分痛快。
总不能他们离京了,让儿子靠着儿媳用嫁妆养着吧!那也太不像话了。
段家收入的大头,还是在老家由叔叔们打理的产业,况且段大人还年富力强,到了府城肯定也要置办产业。
两个有儿子的姨娘也没想不开,在这个时候争什么。
分别在十分和谐友好的氛围中到来,刘曦月将一家人的出行安排的十分妥帖。
出行的官船,有国公府的关系,用的是最稳当,最舒适的。
她会医术,借着玄微道长的名头,给众人带了不少成药,以免有人路上水土不服…
段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十分感动,马上要分开了,她心中的不适少了许多,拉着刘曦月的手说道。
“好孩子,你们刚刚成家,我们这做长辈的便要离开,照顾不到你们了。
只能麻烦亲家姐姐照看你们两个,有什么事记得回家问问长辈,总归是他们更有见识些,能给你们出出主意。”
“母亲放心,真有什么事,我会回去找长辈商议的,也会记得提醒夫君写信与父亲说。”
“唉!你行事我自是放心的,明熙读书也要劳烦郡主照看了,不可懈怠,也别伤了身体才好。”
刘曦月继续微笑,“明熙是我夫君,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母亲见外了…”
面上依依惜别,嘴上不咸不淡,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终于熬到了开船的时候。
段夫人匆匆结束对话,反身回到甲板上,松口气的同时,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她终于从这尴尬的氛围中解放出来了。
……
送走了一大家子,独自被留下的段明熙有些落寞,两人回到段府,将剩下的东西封存,留下几个仆人看门打扫后,便彻底搬到了郡主府居住。
公婆离京,刘曦月多出了许多自己的时间,白日里段明熙去学里读书,她处理完家务,便又捡起了尘封许久的医书,钻研医术。
郡主府新添了药房,常常飘满药香。
段明熙看着刘曦月做出的各种药丸,突然问道:“那年我离京时,你送我的药丸是玄微道长做的,还是你亲手做的?”
刘曦月颠着手中的药杵,笑着问道:“怎么?担心我医术不精,现在后怕了?”
“哪能呢?你的医术可是玄微道长亲自教的,若是不合格,他老人家肯定不会让你把药往外送的。
我就是想知道那药是不是月儿你亲手做的,若是的话,那剩下的我可要好好保存,怎么说也算我们的定情信物呢!”
他说着话,便伸手去接刘曦月手上的药杵,由于刘曦月控制训练做的太好,导致段明熙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娘子身上的异常。
于是悲剧发生了,刘曦月一时忘了药杵的重量不是段明熙能承受的,顺势松开了手。
那精铁铸造,在刘曦月手中轻飘飘的药杵就那么落到段明熙的手中。
只听“彭”的一声闷响,是药杵落地的声音。
接着“咔嚓”一声,是地板碎裂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响起,段明熙的脚被砸到,肉眼可见的充血肿胀起来。
1026在刘曦月头上,用双爪捂住了眼睛,实在不忍心去看段明熙现在的惨状。
刘曦月被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扶着他坐下,帮他检查伤口,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段明熙这时的脚已经有些麻木,不太能感觉疼痛了,倒是有心情开起玩笑来。
“嘶!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如今竟连月儿的药杵都拿不动了,这下又要劳烦月儿照顾我了。”
“那药杵那么重,你拿不动才是正常的!”
刘曦月检查过后,却不敢轻举妄动,骨科她只学过理论,从没上手试过,她怕一个处理不当,让段明熙留下残疾,那他的仕途可能就此断送了。
连忙吩咐人去城中寻找治疗骨科的郎中后,刘曦月一把将段明熙打横抱起,送到了室内的床榻上。
段明熙被她的举动惊到,一时忘了言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神情恍惚,结结巴巴的说道。
“月…郡主的力气…原来这么大啊!这也是和玄微道长学的本事吗?”
刘曦月沉默了一瞬,小声说道:“我天生力气就大,只是和道爷学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而已。”
段明熙神情依旧恍惚,“对啊!你还会功夫呢!之前还救驾来着,哈哈…哈哈…看我,都忘了这茬了。”
刘曦月斜了他一眼,“怎么?夫君这个样子,是害怕我以后打你吗?”
段明熙立刻清醒过来,赶忙摇头说道:“哪能呢?咱们成婚半年多了,我知道郡主不是那随便动手的人,才不担心呢!”
刘曦月“扑哧”一声笑出来,安慰道:“果然夫君是懂我的,我当然不是那等随便出手的人,只要夫君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的。”
没一会儿,下人带了城南的晋郎中过来,一番检查过后,万幸他只是被药杵刮到,并没有伤到骨头,只需要涂些药油,卧床静养些时日就好。
闻言两人齐齐松了口气,没伤到骨头就是万幸。
和学里请过假后,段明熙开始了在府里养病的日子,只是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他却连说话都比之前更加温柔,更加有耐心许多。
还不等他的脚养好,刘曦月又被诊出有了两月的身孕。
也不知是段明熙原本就不想,还是心里害怕,根本就没有如旁人那样生出纳妾的心思。
就连刘曦月问起他的想法时,他也坚决守卫自己的贞操,不肯屈从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