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荒宅内,余成丰昏睡在草垛上。
方不悔走上前去,手掌暗暗蓄力,一巴掌就朝余成丰的脸扇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昏睡中的余成丰猛的惊坐起来,双手捂着明显肿胀起来的半边脸,满脸惊恐的看着来人。
“醒了?我看你睡得正香,便帮你把脸上的蚊子打死了,你看这就是那畜生的血。”方不悔冷漠的说道,还把沾上鲜血的手拿给他看。
余成丰怒视着方不悔,心中却生出一丝怯意。
方不悔叹息道:“怎么,你不感谢我,居然还瞪我,看来你这人真是坏到骨子里,彻底没救了。”
余成丰咬了咬牙,他知道现在不是惹怒对方的时候,于是开口求饶道:“前辈,你我并无仇怨,只要前辈放过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家父一定会满足前辈的。”
方不悔摇摇头,啧啧两声,“我们真的没有仇怨吗?呵呵,看来少门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说完,话锋一转,“不知少门主是否还记得三年多以前,路过清风镇时,被你无缘无故打断腿的那个小乞丐?”
余成丰一听完,整个人都懵了,这他哪还记得,但又没办法,还必须得装作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奈何他实在是记不起来,被他打断腿的人那么多,何况还是一个三年多以前的小乞丐,他实在是没有一丁点印象。
但他又怕这样惹恼了方不悔,装作一副终于想起来的样子哀求道:“前辈,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饶了我吧。当时我年轻气盛,不懂事,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愿意赔偿,不管前辈要什么都行。”余成丰一边说,一边磕头。
“赔偿?那就拿你的这条狗命来赔偿吧!”方不悔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余成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浑身发抖,他不想死,他是墨一门的少门主,还有很多钱没花完,还有很多女人没玩过。
“不过......”方不悔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
余成丰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什么机会?前辈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照办!”
方不悔假意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回答的令我满意,自然会放了你。”然后语气又突然一变,“你如果敢敷衍我,或是诓骗于我,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余成丰连忙急点头,“前辈尽管问,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问你,那血精石究竟为何物?此物又如何能助余三业筑基成功?”方不悔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余成丰。
余成丰一愣,大吃一惊道:“前辈是如何知晓血精石的?又如何知道家父要用此物筑基的?”
“哼!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方不悔一脚踢在余成丰的肚子上,疼得他满地打滚。
“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方不悔眉头一横,怒道。
“我说,我说!”余成丰捂着肚子痛苦道,“那血精石是用人的精血,配合阵法炼制而成。至于它为何能助家父家父筑基成功,我也不清楚。”
方不悔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那血精石竟是用人的精血炼制而成的,难怪那些家丁怎么也找不到,原来都已遭了毒手了。还好小朱姐被提前赶走了,不然就惨遭毒手了,没想到那张仁倒是坏心干了一件好事。
不过墨一门如此残忍的手段,却令他十分愤怒。
“说!你们究竟残害了多少人?又是如何想出如此毒计的?”他厉声质问。
余成丰颤抖着说:“不是的,这些都是三绝门的主意,家父也是苦于多年无法筑基,一时鬼迷了心窍。这背后都是三绝门一手操作安排的。”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接着道:“我们前后一共炼制了两次血精石,第一次就是一年以前,三绝门的人亲自在张府布下阵法,用那些下人炼制的。后面一次就是昨晚用那些江湖人士炼制的。”
方不悔简直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就在他走之后,竟然发生了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看来这个所谓的三绝门定然都是些邪教修士。
他愤怒地问道:“难道昨天晚上三绝门的人来了?还有三绝门无缘无故为何会想帮余三业筑基?”
“三绝门的人没来,阵法在第一次炼制时就已经布好,所以这次门内便派了两位长老和我过来,只要按他们说的方法催动阵法就可炼制出血精石,到时候他们便会派人过来取走。”余成丰的声音直打哆嗦,勉强镇定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家父那边,我听闻是三绝门助家父筑基成功后,墨一门以后暗地里便要听从三绝门的调遣。”
三绝门这是想控制墨一门,让其充当内奸的身份,也不知究竟有何图谋。
于是方不悔又追问道:“那你们为何还要将炼制好的血精石交给他们?难道你们不可以直接使用吗?”
余成丰这次回答的很快,“因为一块血精石的效用不够,需要他们将其炼制在一起,在配合他们的阵法,便能成功让家父筑基。”
难怪他们昨夜还要再次炼制血精石。
他们是怕平白无故的很多人消失,会引起注意吧,毕竟一次性炼制的话,需要大量的人类精血。
方不悔暗暗点头,似乎想通了很多问题,然后又抬头问道。
“那来取血精石之人,你们之间可都认识?”
“并不认识,三绝门中人都是身披黑色大衣,戴着黑帽,将整个脸部蒙起来的,根本看不清长相。”余成丰紧张道。
那就好办了,方不悔暗暗思忖着,“那你可知三绝门的来人修为如何?你门内的两位长老,修为又如何?”
“三绝门这次来了一位筑基一重的长老,一位炼气七重的堂主和两位炼气三重的弟子。下午来取东西的应该是那位堂主,那位长老应该是要陪着家父的。”余成丰努力回忆着,而后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我知道何长老是炼气六重境界,但李长老很奇怪,一直外露的都是炼气四重境界,我看不透,但有一次我听父亲无意中提起过,他好像是炼气七重境界。”
原来如此,难怪昨晚那李长老发现了我,真没想到下午的行动竟会如此凶险。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余三业如意,这块血精石绝对不能落入他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