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首长好”可把众人逗乐了。
叶瀚昌已经多少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他擦着嘴笑道:“看着好年轻,也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韩利刚抹完的汗又刷的下来了,“对对,二组带的实习生,不爱说话哈哈,现在年轻人不是有个什么词儿,社恐,对,社恐。”
王辰寅白了某人一眼,走到喻寻工位旁,揽过人时低声道:“没事儿,跟哥过来。”
二人并肩走来。
“领导,他叫喻寻,怕生,说话有些障碍,一紧张更不会说了。”
叶瀚昌很和善地“噢”了一声,倒是没什么偏见。
“您们先聊着。”
王辰寅正要带人出去,不知碰到了哪张办公桌,突然掉落了东西,众人闻声看去,地上躺着的正是喻寻找疯了的手表。
“诶这不是你的智能表吗?昨天还因为这个和我动手,你说说你。”
季明嘴角的淤青有了最正当的解释,三位省里来的人盯着那脸上的痕迹,一时间不知作何评价。
许唯弯腰捡起,“找到就好,哈哈同事间玩闹,切磋一下,我和王副还经常下死手。”
习心雨:“对对。”
颜婉:“啊对对。”
季明也跟着乐,看似调侃道:“对,不过小鱼这脾气啊,得改改,老这么莽撞也不行啊。”
喻寻刹住脚步,从眼尾落下一道余光,“管好自己。”
季明无奈笑笑,“瞧,还和我生气呢。”
赵小升白眼快翻到天上了,奈何脸皮没人家厚,不好当场发作,只能背后蛐蛐。
“爸。”
随着这声掷地有声的“爸”,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叶烬泰然自若地走来,朝几步外的喻寻招了下手,“下一期培训多设几个名额,时间长一些,重点放在痕迹鉴定和心理学上。”
叶瀚昌听到这声久违的“爸”,怔愣半晌。
爷俩见的少不说,近半年通话联系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听他当众喊爸更是不知什么时候的事了。一时间有些激动,竟忽略了刚刚这个臭小子在教老子做事。
他控制着表情,话说得圆滑,“我也觉得培训三五天确实学不到什么,去一趟还是要进修些真本领的,也尽量每年能让这些新同志得到学习的机会。”
在场的一干人等:??别吵,我在思考。
刚吃过瓜的人这下是真吃上瓜了,爸??如假包换的爷儿俩。
真就牛人出一家里了?
等等,培训痕迹鉴定和心理学,这不专门为喻寻增设的吗?
韩利啧啧摇头,叶烬的这声“爸”真是无敌了。
就是要告诉你,叶瀚昌是我老子,告状告错人了。
在这里耍心眼,真是豆芽做拐杖,太嫩了!
而叶烬本人也根本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不避讳让人知道他和叶瀚昌的关系,毕竟他走到这一步,坦坦荡荡,光明正大,靠的是自己。
任何质疑和谣言在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喻寻站在一旁,那种看见陌生人的紧张无措突然消失了,他瞥见叶烬耳朵下的痕迹,无言地悄然挪开了视线。
“早上吃什么了?”叶烬盯着他嘴角的一点酱,上手蹭了一下。
“煎饼。”
“没给我带?”
“你自己说的,今天来队里,人就饱了。”
叶烬:“……”
叶瀚昌:“…………”
办公室的气氛怪异地沉默着。
就在这时,夏清从对面的办公室快步走来,神色凝重,“叶队,北郊第一小学,有一起命案!”
车辆如离弦之箭穿过繁华的街道,驶入了北郊的宁静区域。
北郊第一小学五年前搬到了新校区,周围地段宽阔,环境清幽,吸引了不少人来这里买房,没料到突然死了学生。
一行人下车,往灌木丛深处走去。
这里是学校外墙的绿化带,绕校园一周,外围是挺拔的杨树和槐树,往里三四米种着丁香和刺柏。靠近院墙的地方是一米深左右的沟渠。
死者被发现时,正躺在这沟里,浑身落满了泥土和树叶,不好辨别。
“死亡时间大约在前天深夜至凌晨三点之间。全身遍布伤痕,尤其是头部和躯干部分,遭受了多次钝器的击打,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深度不一,凶器可能并非单一,且攻击者手段残忍,力量极大。”
法医杨旭一边说一边在记录本上写着,“根据伤痕的分布和严重程度,可以推断死者可能遭受了来自多个方向的攻击,且这些攻击是持续而密集的。颅骨有多处骨折,其中一些骨折线甚至延伸至颅内,造成了脑损伤。”
“胸腔和腹腔内也有多处内脏破裂和出血的迹象,还需要进行尸检确定,死因应该是失血性休克和脑损伤。”
“玛德,哪个畜生干的,徐城很久没有这么恶劣的杀人案了!”王辰寅愤愤道。
快中午了,树木茂盛,遮着头顶的阳光,脚下杂草丛生,周围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味道,夹杂着一些昆虫的声音。
叶烬摘了鞋套,缓步往外走去。
黑布掩着尸体,就放在一旁的地面上,安静得像一个从没有生命气息的石头。
喻寻盯着那烈日下的尸体袋,没怎么睡醒的脸上冷汗津津,明明那么热,脸色却异常苍白。
叶烬经过他身边时,低声询问了句,“不舒服吗?”
喻寻摇了摇头,很慢地说:“前天昨天下雨,脚印,都没了。”
暴雨冲刷了一切可能存在的痕迹,带走了最直接的线索和证据。
“雨太大了,这都看不出打斗和拖拽了,无法判断是不是第一现场。”许唯无奈道。
尸体袋被阳光晒得发烫,透过布料,可以隐约看到轮廓,那是一种失去生气的僵硬形态,在周围大片生机勃勃的绿树之下,显得那样沉寂黯然。
叶烬蹲下,手捏拉链,侧头问:“敢看吗?”
喻寻喉结动了一下,说:“…敢。”
刺啦一声,尸体袋拉开一条长缝,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霎时涌了出来,几名队员转过身,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雨水的浸泡和高温的烘烤让尸体加速腐败,一张肿胀发烂的面孔乍然出现,喻寻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已经分辨不出男孩的长相了,头皮好像被撕裂了,看不出眼睛鼻子在哪里,颅骨不规则凹陷和凸起。泥土混杂着被冲刷的血迹,衣服几乎都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由于失血过多,尸体呈现出一种灰白而干瘪的色泽,已经出现了腐败绿斑。
喻寻退后两步,面色森白,呼吸急促起来。
叶烬拉上袋子的拉链,起身问:“身份确定了吗?”
夏清汇报道:“崔万宇,11岁,五年级二班学生,东河村人,父亲去世,母亲在隔壁李家镇打工,平时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据老师反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同学关系也很和谐。”
夏清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学校还有一周开学,班里有一半的学生报名了志愿服务活动,所以前天提前返校。”
她思索几秒,接着说:“但崔万宇并没有参加,班主任说案发前看见他出现在班里,他说要去参加一个校外的兴趣小组活动,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社区中心。这之后就失踪了,直到上午巡逻保安闻到味道报了案。”
叶烬摘了手套,“没有报名志愿服务,原因是什么?”
夏清跟在身边说:“崔万宇家庭条件不太好,有时间就会在家里帮忙干活,班主任说,他之所以去这个兴趣小组活动,是因为拿到前三名有奖金。”
叶烬扭头问:“什么活动?”
夏清神色微变,说:“蛇鼠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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