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我还跟洛局长一起去蒋知青家看了苏姨他们。”
唐南星可不知道老支书对蒋家存了莫名的歉意,自是如实告知。
“什么?你是说你带着洛局长一起上了蒋知青家?”
老支书眼睛都瞪大了,怎么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一时间,他看南丫头的目光都变得无法言喻。
这孩子是不是傻呀,怎么能带着现夫去前夫家看长辈呢?
虽说现任也好,前任也罢都是假的,但在别人眼里可就没有真假之分。
这心可是真大呀!
“您放心吧,啥事都没有,苏姨还给我们做了不少好吃的,大家都挺高兴的。”
唐南星哪里不知道老支书在想什么。
有些事甭管真假,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就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没那么复杂,这不就解决得挺好吗。
“……”
见状,老支书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着呢,的确跟他们这些老家伙不一样呀。
不过转念再想,南丫头摆平得了就足够,旁人怎么看怎么想也的确没啥重要的。
格局打开来,这也是南丫头的本事。
“成吧,这么多东西你好好收拾,晚上要是不想自己弄饭,就来小爷爷家吃。”
老支书看着一堆的东西,也没像其他老人一样叨叨唐南星不应该这么大手大脚之类的。
简单交代过后,他便打算回去了。
虽说现在大伙都还在窝冬,不用下地干活,但不代表成天就无事可干,特别他还挂着大队支书的职位,零零碎碎的事其实真不少。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跟你说……”
刚走几步,老支书突然想起石头家的事还没告诉南丫头,便连忙止了步:“石头他爹死了,就是你们去京市的第二天死的。”
“什么?这么大的事,您怎么才说呀。”
唐南星听到这话,顿时神色都变了,当下拉着老支书就往外走:“小爷爷,我现在去就过去看看石头,您自己回去当心点,明天我再给您送照片和京市带回来的一些礼物。”
一想到这些天都是石头一个人面对所有事,唐南星脚下步子更快了。
小爷爷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这么晚才说,还险些直接给忘了。
虽说她早就知道石头爹多半活不过今年,不过真听到死讯多少还是有些意外,当然更多的是担心石头。
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前脚刚去京市,后脚石头爹就去世了,如今连头七都已经过了。
“南星姐,你回来啦?”
看到急冲冲赶来的唐南星,宋石头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把人叫进屋。
外头天寒地冻的,南星姐连帽子、围巾都没戴,一看就是刚听到了他家的消息立马过来的。
“我刚到家没多久,听老支书说你爹走了,便过来看看你。”
唐南星见石头神色状态还算可以,倒是放心了一些。
“南星姐不用为我担心,我爹走的时候很安详,身后事也是村里叔伯一起帮忙办的,都很妥当。我也一切都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石头还记得当初南星姐说的话,一切论迹不论心。
他爹生前,他尽最大能力好好照顾着,认真尽了孝。
他爹死后他也好好摔盆送终,算是无愧于老爹这场养育之恩。
所以真的没有多难过,当初与南星姐说的反觉解脱也实实在在存在。
“那就好,石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以后好好生活,让自己过得越来越好,你爹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的。”
唐南星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很是欣慰:“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跟我说,不用客气。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你都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
“我知道,谢谢南星姐!”
石头直接点头应下,心里暖洋洋的,根本没有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南星姐对他真诚且毫无条件的关心更让他满足。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他都不是一个人,因为还有南星姐!
如果可以话,他想一直留在三水大队,留在南星姐身边。
但石头同样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想要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想要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想要强大到有机会拥有自己的梦想,有些分离终究无法避免。
“南星姐,我要走了,今天我下厨,咱们再一起吃个饭。”
石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猛一听还真有些莫名其妙。
唐南星愣了愣,似乎是在确定石头刚刚说的话,发现并没听错后,神情都变了。
“石头,你要去哪?”
小屁孩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是要唱哪一出?
“我亲生父母那边的人找来了,就在我爹死后第二天。他们说我亲生父母早就过世了,但爷爷奶奶都还健在,一直也没有放弃过找我。”
石头暗自吸了口气,用最为平静的语气把事情告诉唐南星:“他们想带我回去认祖归宗,说我亲爷爷奶奶知道我的消息后,一直在想方设法准备接我回去。只不过因为他们如今都在海外,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直到现在才打点好关系。”
“南星姐,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他们回去。本来他们前几天就要带我走,不过我想当面跟南星姐告别,毕竟这一去怕是好些年都不能回来看南星姐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以后我肯定会回来的!一定!”
人生很多时候都需要做出选择,而事实上,人生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所以石头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把握住这个特殊的机会。
他并不怎么在意那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奶奶,他真正在意的是这层血脉亲缘能够提供令他真正强大、脱胎换骨的机会!
“你确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唐南星万万没想到几天不见,石头身上竟还发生了一件这么大的事。
至少对方隐瞒得极好,连老支书似乎都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