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总觉得自己在侯府的地位恐怕不够稳固。”许琳懿幽幽地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樱香看着许琳懿,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一旦她有了疑虑,就很难再消除。
“小姐,您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侯爷再来墨菊苑的。”樱香突然说道。
许琳懿看着樱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香儿,你真的能办到?”
樱香点了点头,道:“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好主意的。”
……
另一边,惊鸿苑内。
顾云笙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红缨一脸的气恼,手中的帕子紧握,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捏碎。
襄苎坐在一旁,眼神平静,却暗暗留意着顾云笙的反应。
“红缨,你这是何苦?”顾云笙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温和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叶宛虞怀孕,她的心情自是不同,得意一些也情有可原。”
红缨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说:“夫人,她太过分了!在晚宴上公然挑衅我们,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们吗?”
顾云笙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红缨,你还不明白吗?她是在向我们示威,但这也是她弱点的表现。她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沉住气。”
襄苎轻轻点头,接口道:“是啊,红缨。叶宛虞如今有孕在身,长宁侯对她的宠爱又盛,她自然会有些得意忘形。但我们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好欺负。”
红缨咬了咬下唇,脸上的怒火渐渐平息,她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看着顾云笙:“夫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顾云笙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反击,但要适时适度。我们不能让她抓住把柄,也不能让她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襄苎与红缨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疑。
“襄苎,替我研墨,我要修书几封。”顾云笙翩然转身,直奔书案而去。
襄苎轻应一声,忙不迭地拿起墨块,细心地在砚台上研了起来。墨香随着她的手势缓缓散开,在静谧的惊鸿苑中弥漫开来。顾云笙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张素净的宣纸,笔尖轻触墨池,沉思片刻,然后笔走龙蛇,开始写信。
顾云笙眉头微皱,思索片刻:“襄苎,你说我这样写,那些掌柜的能明白我的意图吗?”
襄苎研墨的手一顿,侧过头去看了一会儿,微笑道:“小姐,您的信总是写得明白又恳切,他们一定会明白您的用意的。”
顾云笙轻轻点头,笔尖在纸上划过:“那就好。夏日将临,我想让酒坊和粮铺都做一些改变。酒坊的酒水半价,粮铺的粮食价格上涨,特别是用来酿酒的粮食。”
襄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酒水半价,粮铺涨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顾云笙嫣然一笑,目光坚定地道:“不矛盾。我们自产自销酿酒原料,成本较低,即使酒水降价也不会亏损。而粮价上涨,可以弥补酒水的亏损。况且,这样一来,其他粮铺也会跟着涨价,酿酒原料的价格也会上涨,叶宛虞的琼浆阁就不好做了。”
襄苎思索片刻,点头道:“小姐果然高明。这样一来,不仅我们顾家的利益不会受损,还能让叶宛虞的日子不好过。”
顾云笙微微一笑,继续写信:“正是。而且,我还打算请求父亲帮忙,让他动用人脉,在其中运作一番,让这些变动更加合理合法,群起响应。”
襄苎有些担忧地道:“小姐,您这样做,不怕引起老爷的不满吗?”
顾云笙放下笔,目光坚定:“父亲是明理之人,他会明白我的用意。而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顾家,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生活。”
襄苎轻轻点头,研墨的手更加用力,夸赞道:“小姐,您总是这么聪明。奴婢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
顾云笙含笑,轻轻拍了一下襄苎的手:“傻丫头,你在我身边,我也很欣慰。好了,你继续研墨,我要加快速度,这些信必须尽快送出去。”
襄苎应了一声,继续研墨。顾云笙则加快了写信的速度。
信件写完之后,顾云笙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襄苎收拾笔墨纸砚,道:“小姐,您的信写得真好。我相信,掌柜们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
顾云笙将信件递给襄苎:“那就好。襄苎,你将这些信尽快送出去,告诉他们,这是我对他们的信任,也是我对顾家的期望。”
襄苎接过信件,郑重地点头:“小姐,奴婢定会尽送出去的。”
顾云笙看着襄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自己的计划一旦实施,就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
第二天。
日上三竿,长宁侯府无央苑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暖阁的紫檀木床上,映照出蒋沧澜那张俊秀的脸庞。他仍赖床不起,口中一直叫喊着不愿去书院。
“澜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去书院?”叶宛虞端着一碗刚炖好的排骨汤,走进暖阁,放在床头柜上,关切地问道。
蒋沧澜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地说:“母亲,我头痛得厉害,实在无法起身。”
叶宛虞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眉头紧皱,说道:“头痛?那你怎么不去请范大夫来看看?”
蒋沧澜摇摇头,语气坚决地说:“我不愿意看病,我觉得自己能挺过去。”
叶宛虞有些生气,语气严肃地说:“澜儿,你这是在胡闹!病痛岂能儿戏?我立刻派人去请范大夫。”
说着,叶宛虞转身欲向外走去。蒋沧澜见状,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哀求道:“母亲,求求你,别请范大夫了,我真的不想看病。”
叶宛虞停下脚步,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澜儿,你可知道,你父亲可是十分关心你的学业和身体。若他知道你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一定会责怪我照顾不周。”
蒋沧澜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母亲这分明是在用父亲来威胁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道:“好吧,我愿意看病。”
叶宛虞见儿子屈服,心中不禁松一口气。她立即派人去请范大夫,同时亲自为蒋沧澜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