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柳依萍见杨重梧进去时间已经很长了,却一直没有出来,心中有些忐忑,不由得不停向大门处张望,却感觉有一双眼睛正打量自己,心中一转,知道是杨重梧的义父王一鸣,脸上一红,竟然有些许扭捏了,正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与他叙话,门帘一展,嘉靖与莫言走了出来,杨重梧也跟在他们身后。
柳依萍一双妙目在他身上一转,杨重梧便感觉到了,朝她微微一笑。
莫言走到陶世恩面前,让人将他扶起,陶世恩有如木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莫言的点穴手法别有一功,“肩井穴”位属阳维脉,“神道穴”为督脉二十八穴之一,他将这两穴一点,连阳维与督脉之会的“哑门穴”也封了。
莫言在他的右背拍了一下,解了他被封的“肩井穴”,陶世恩气流上涌,一阵咳嗽,“哑门穴”血脉已通。莫言淡淡问道:“你们炼制这致幻药丸给皇上,是有什么企图?”陶世恩嘿嘿一笑,并不作答,莫言冷冷地道:“锦衣卫三十六般刑罚想来你也听说过,要不要带你去见识见识?”
陶世恩又是一声冷笑,嘴角忽然一歪,莫言脸色一变,急道:“不好。”伸手去抓他下颌,然为时已晚,陶世恩面上现出乌紫之色,已经断气了,他将毒药药丸以蜡包裹,藏于舌底,先前因哑门被封,不得其便,现在见事情败露,料无生还之机,便将心一横,咬碎蜡丸,那毒药厉害之极,须臾之间就魂飞魄散了。
嘉靖面色一沉,便向外走去,莫言对沈逡低声道:“将陶家一干人等,全部带回锦衣卫问话,最好不要用刑,若没有什么可疑,便放他们回家。”沈逡领命,莫言向王一鸣三人拱了拱手,便出门跟在嘉靖身边。
沈逡带着那一帮侍卫押着陶府家人也随后跟了去,那些个家人哪知道一见天子就祸从天降,男女老少,个个惊慌失措,又见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想哭却不敢嚎啕。
待到诸人走了个干净,杨重梧方才想起一事,拉着柳依萍来到王一鸣的身前,说道:“义父,这是孩儿的......好朋友,柳依萍,依萍,这是我的义父。”王一鸣哈哈一笑道:“我们见过的。”杨重梧奇道:“义父你见过,在哪儿?”
王一鸣尚未说话,柳依萍已向王一鸣盈盈一福,道:“柳依萍谢过前辈在兰溪荒村小店中的救命之恩。”王一鸣笑道:“好眼力,好聪明的姑娘!你可能是看到我的脸然后想到那日我蒙面蒙头就猜到是我了吧?”柳依萍点了点头,起身问道:“前辈,后来那姓谢的怎样了?”
杨重梧又惊又喜,也问道:“义父,在兰溪是你救的我们?”王一鸣道:“尾儿,我当时不确定是你,我只是听君豪说你使的是崆峒武功,我想应该是大师哥的徒弟。那个姓谢的武功不弱,我怕暴露身份,既不能使青松剑法,也不能使王家杖法,本来应该敌他不过,可他心中惊疑不定,也不敢过分进逼,打了小半个时辰,我想他已追不上你们,便找个机会也溜了,姓谢的生意做多了,情况不明也没来追我,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与他没来由的恶斗一场。”
杨重梧问道:“王君豪?义父你早就识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