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空说道:“半个月前,我看离岛已近两年,心中挂念,便回到岛上,得知季三叔在年前曾回岛上找我,说已获知《傲来神功》的讯息,他行色匆匆,见我不在,便留了一封书信给我就走了,我打开书信,见里面就是一张地图,我按图索骥,就来到了这里。”
杨重梧点了点头,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基本能够想得明白,那个“季三叔”在金龙岛上发现了将沉天的尸骸以及壁上留书,便回去想将讯息告知将青空,适逢将青空不在,这个“季三叔”不知什么原因与汪直混在一起,他是海龙门的护法,自然有办法避开神龙毒瘴,戚继光攻岛之时,金螭被炮轰而亡,“季三叔”也因御龙之术用到极限而死于非命。将青空来到金龙岛,没有找到“季三叔”,四下查看见到了将沉天的尸骸与留书,得知《傲来神功》已为他人夺走,想起父亲与自己,一怒之下,愤而出掌,实在也是人之常情。
杨重梧沉吟着对将青空道:“有可能......我知道是谁取走了《傲来神功》。”将青空神情一振,上前两步,看着杨重梧问道:“小兄弟,是谁?”
看着将青空恳切的眼神,杨重梧心中好生矛盾,思量了一会,方才说道:“我并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刚才,看到你的武功与那人有些相似,再联系我的几位长辈说过的话,大致推断的。”
将青空又往前走了一步,道:“请小兄弟告诉我,你猜疑的那人是谁。因为《傲来神功》失窃,我父亲至死也不能瞑目,小兄弟你若能告知,海龙门上下同感大德,若有任何差遣,海龙门也绝不推辞。”
他见杨重梧还在犹豫,将青空又说道:“小兄弟你放心,我知道你只是猜测,海龙门自会核实清楚,绝不会冤枉好人,贸然行事的。”杨重梧轻叹一声,说道:“将前辈,我之所以迟迟不肯说,是因为那人武功极高,我担心告诉你,反而是害了你。”
将青空笑了一笑,随即沉声说道:“份所当为,何恋生死?海龙门留世数千年,自有其存亡之道,小兄弟,不要有顾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杨重梧望了望他,又看向柳依萍,柳依萍缓缓摇了摇头,她看见外公尸骸,听到这个将青空的诉说,心乱如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杨重梧又问道:“将前辈,《傲来神功》中是否记载得有剑术?”将青空一呆,苦笑摇头说道:“《傲来神功》我都未曾见过,只是听家父说起,神功中十八般兵器均有涉及,剑为兵家之祖,应该是有的。”杨重梧拔出七星龙渊剑,登时山洞中剑光闪烁,说道:“好!将前辈,你若能胜过我手中这把剑,我一定知无不言。”
将青空不再回答,神情冷肃,身体挺直,站得如标枪一般,右手自身侧一摆,手中蓦然多了一物,非金非革,神物自晦,正是先前与柳依萍相斗时用的那根短棒。
柳依萍走近杨重梧身旁,轻声说道:“他这短棒有些古怪,你要当心了。”杨重梧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右手剑尖一颤,一式松风破月,剑光点点,剑尖左右颤动,直刺将青空的左右双肩。
将青空不退反进,倏然一伸短棒搭在七星龙渊剑的剑身之上,这一搭位置恰到好处,剑尖便不再颤动,杨重梧手腕略转,剑身微侧,剑刃在短棒上拉过,这短棒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剑刃削过,没有丝毫声音,而且以七星龙渊剑之利,竟然连一条划痕都没有留下。
杨重梧长剑圈转,直斩将青空脖颈,将青空矮身避过,杨重梧手腕一沉,长剑横削变成下压,将青空身子滴溜溜一转,已脱出长剑控制,右手短棒直点杨重梧的前胸,杨重梧向左一侧身,长剑顺势刺向将青空的眉心,将青空不闪不避,手臂一抖。
杨重梧见短棒正对着自己的肩贞穴,心道:“短棒虽离我肩贞穴要近,然剑长棒短,你若凑身上来,长剑岂不是先刺中你的眉心。”他对这将青空本无敌意,自然不想伤他,当下气凝于臂,本想等剑尖一触到他的眉心便即收剑。
然陡然间,将青空的手臂突然长了三寸,短棒也蓦然之间变长了三寸,这六寸一加,优劣之势登时逆转,眼见短棒已堪堪及身,他应变奇快,沉肩退步,长剑横扫,将青空见剑势如虹,已循他上臂而来,也只得缩回短棒,在七星龙渊剑上一架,也退开一步。
杨重梧凝目向他手臂与短棒看去,见一切如常,心中纳罕,当下运起内劲,挺剑直刺将青空的丹田,将青空滑步避过,蓦然见长剑跳将起来,剑尖已指到了咽喉,隐隐有一阵秋高气爽、万物凋零气象,正是“秋松剑法”之“落叶随风”。
将青空伸短棒一格,长剑从左耳旁刺过,杨重梧轻叱一声,秋剑再出,“孤松峭壁”,长剑一顿,横削而过,将青空也是横棒一封,剑棒相交,长剑自剑尖至剑柄,亦不见丝毫颤动,就如一根铁棒相似,可依旧无一丝声音发出,杨重梧左掌挥出,向他右肩拍去,将青空也是左掌一立,“啪”的一声轻响,将青空退后一步,面上红色一现即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