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年纪还小,定亲之事,以后再议吧!”
唐寅听到母亲的话,顿时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母亲见状,不由瞪了他一眼。
“十四岁已经不小了,你表哥,只比你大一岁,去年就定了亲,明年便要成亲当爹了。”
唐寅不由无语。
“娘,表哥生的壮实,你看我,身材瘦弱,若是太早成亲,怕是会伤身子,还是晚些的好!”
母亲一看,唐寅虽然比以前要壮实些,但还是显得清瘦。
“明日我给你熬只鸡汤,给你补补!”
她最在意的便是儿子,被唐寅一忽悠,顿时就上了心,满脑子的给儿子补身体。
唐寅见状,乘机跑路。
母亲回过神来,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就知道又被儿子耍了,不由气恼的哼了一声。
“臭小子!”
不过,这种事情,母亲也不会强迫唐寅。
这是两人多年来的习惯,自从搬到镇上来,这个家里,大事上,其实是唐寅说了算。
唐寅不同意,母亲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门外的天空,喃喃了一句,“他爹,小虎长大了,我们过的很好!”
说着,缅怀了一阵,开始收拾碗筷!
唐寅摆脱母亲的唠叨,回到房间,继续写作业。
到得子时,房间内的灯光,这才熄灭。
......
第二日一早,天空刚刚吐出鱼白,唐寅便起来了。
母亲比他起的更早,已经早早的做好了早饭,依旧是松软的包子。
自从教了母亲,学会做包子之后,唐寅就退居二线。
原因无它,母亲对于做包子,似乎有天赋般,做出来的包子,比唐寅的要好吃很多,李先生和朱胖子,吃过一次母亲做的包子,之后,就再也不肯吃他做的了。
洗漱之后,唐寅给李先生和朱胖子,打包肉包子,嘴里叼上一个,跨上背包,便往河边的凉亭走去。
晨读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唐寅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这个时候,在凉亭看书半个时辰,再去李先生那里。
唐寅走进凉亭,取出书本,靠在石柱上,开始看书。
《春秋》是一部编年体史书,对研究历史和文化,具有极高的价值,对八股文来说,里面的许多典故,都能用上。
很快唐寅就看入了迷,沉浸其中。
随着天色大亮,行人多了起来,街道的商铺纷纷开门,小贩也开始叫卖起来。
唐寅被叫卖声惊醒,这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书本,挎着包,往私塾而去。
一路来到石桥处,张夫子学堂的学子,也是纷纷赶往学堂。
朱胖子依旧在石桥等着,看到唐寅就叫了起来。
“小虎,小虎,李先生家好像来客人了?”
唐易闻言,不由一愣。
“客人?”
李先生在云栖镇整整七年时间,从来没有来过客人,他唯一的客人,就是朱胖子了,唐寅自然不算客人。
抬头往私塾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两辆马车,停在茅屋前,还有几名身穿斗笠的彪形大汉,肃立在门前。
唐寅从怀里取出两个肉包子,递给朱胖子。
“马上上课了,你快去吧,不然张夫子又要打你戒尺!”
朱胖子接过肉包子,欢呼一声,往学堂跑去。
唐寅紧了紧身上的挎包,也往茅屋走去。
然而,唐寅刚刚靠近私塾,其中一名斗笠汉子就是一声暴喝。
“退!”
唐寅顿时被吓了一跳,随后却是有些不忿。
这里可是自己的地盘,还不让自己进去?
想到这里,唐寅脸上露出笑容,依旧朝着茅屋内走去,“这位大哥,我是来找我家先生的!”
只是刚靠近那汉子,就被对方轻轻一掌推倒,一屁股摔地上。
“我去......!”
唐寅捂着胸口,刚要骂人。
就听“蹭”的一声,斗笠汉子,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来。
“再敢靠近者,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唐寅立马闭嘴。
同时心中升起一股疑惑。
这特么,是什么客人啊,这么凶残?
就在这时,茅屋的门打开,李先生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透过门缝,唐寅看到里面似乎有人,但是被挡住了视线,看不太清楚。
唐寅也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李先生便将门关上了。
李先生见状,双目一瞪,抬起一脚,将那斗笠汉子踹了个大马趴。
“混账,这是老子的学生,你敢动他?”
那斗笠汉子,顿时跪了下来,却是一声都不敢吭。
李先生这才收起目光,恢复了脸色,走过来,将唐寅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唐寅揉了揉屁股,苦着脸。
“屁股疼!”
李先生见状,不由笑骂一声,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
“臭小子,找抽呢!”
唐寅看了一眼那些斗笠汉子,顿时嘿嘿一笑,问道:“这些人是先生的客人?”
李先生闻言,顿时瞪了他一眼。
“不关你事,少打听,今日休沐一日,你明日再来!”
唐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李先生说完,便转身走回茅屋。
然而,唐寅却没有离开,而是朝着河边走去。
他已经习惯了学堂每日的钟声,与其回家,不如在这里看会书。
在河岸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看了一会书,唐寅感觉有些口渴,便从挎包内取出一个水袋,喝了起来。
喝过水,腹内便有尿意涌来。
唐寅跑到河边,对着河水,开始放水。
“啊啊啊,登徒子!”
刚放到一半,唐寅就被一声尖叫,吓了一哆嗦。
这一哆嗦顿时就尿歪了,洒在了衣角上。
唐寅暗骂一声晦气。
转过脸,却看到一名身着一件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下着浅碧色轻柳软纹束腰长裙的少女。
少女头上戴着一款,用皂沙制成的幂篱,遮住了容貌,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是从她百灵鸟般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少女很是愤怒。
唐寅不由无语。
自己就是放个水,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娘们,突然跑出来看他尿尿?
但他是男子,这种事情,理亏的,总归是他。
少女气息似乎很长,一直尖叫着。
唐寅慌乱之下,两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少女的嘴。
“嘘......别喊,别喊!”
然而,唐寅靠近少女的时候,一阵少女清香传入鼻间,令他内心一阵涟漪。
“尼玛,真香!”
唐寅不由得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