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闹,天佑皇帝亲临扬州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王伯安和李令月也收到了消息,顿时大为惊讶。
身为皇帝,能够亲自前来,已经是破天荒了,还亲自来码头迎接。
这算什么?
一时间,王伯安和李令月将郑老太监的任务等级,又拔高了一筹。
兹事体大,唐寅深陷其中,又将如何?
李令月顿时急了眼,快速朝着主舰方向而去,却被余大谋给拦了下来。
看到余大谋,李令月顿时确定了,天佑皇帝亲临码头,这是一刻都等不及啊!
......
天佑皇帝在郑老太监的带领下,登上主舰。
主舰上早就布满了内卫,箫家父子三人,包括唐寅老方和两名老兵,都被严令,不准出门。
来到郑老太监的舱房,天佑皇帝刚坐下后,便急声问道。
“郑三,东西呢!”
郑老太监闻言,连忙掀开衣袍,从腰间取出玉盒,轻轻放在桌上。
天佑皇帝见状,不由轻笑一声。
“你个老东西,办事倒是谨慎。”
郑老太监呵呵一笑。
“陛下见笑了,事关重大,老奴不敢懈怠,只能日日带在身边,片刻不敢离身。”
天佑皇帝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桌上的盒子,打开之后,仔细观察了起来。
舱房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郑老太监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之后,天佑皇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郑三啊,你这次又立下大功了!”
郑老太监闻言,唇角勾了勾,脸上却是平静,躬身道。
“陛下谬赞了,老奴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天佑皇帝哈哈一笑。
“你个老家伙,跟朕就不要见外了,”
“你跟着朕多年,忠心耿耿,朕不会亏待了你郑家,”
“朕知道你有个本家侄儿,在暗卫任职副千户,”
“将他擢升上来吧,连升三级,任暗卫指挥佥事......!”
暗卫官职等级,一向森严,想要升迁,除非有大功,像这样从副千户到指挥佥事,连升三级的,少之又少。
可见天佑皇帝对郑老太监这次出海的任务,那是相当满意。
郑老太监闻言,连忙跪伏在地,三叩首后,趴伏于地。
“老奴多谢陛下隆恩!”
天佑皇帝见郑老太监谢恩之后,迟迟没有起身,不由诧异道。
“怎么,还有事?”
郑老太监不由扭捏道。
“回陛下,老奴......老奴......!”
天佑皇帝见状,笑骂道。
“你个老货,有话就说,朕恕你无罪!”
郑老太监听到这话,这才再次叩首后说道。
“陛下隆恩,老奴本不该有非分之想......然,老奴身体残缺,已无子嗣,就这么个本家侄儿,”
“老奴想让我家侄儿,去水军为陛下效命,还请陛下怜惜老奴!”
郑老太监说着,砰砰砰,叩首后,又是拜伏于地。
天佑皇帝闻言,不由一脸疑惑。
“去水军?”
郑老太监抬起头来,眼神坚定。
“还请陛下恩赏!”
天佑皇帝大有深意的看了郑老太监一眼。
“你个老家伙,向来沉稳,如今怎么沉不住气了?”
郑老太监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天佑皇帝见状,摇了摇头。
“水军,远离京城,你可想好了?”
郑老太监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
“老奴就这么个侄儿,只求他此生富贵,不求他高官厚禄!”
天佑皇帝听到这话,摆了摆手,笑道。
“也罢,朕刚刚处置了操江伯,便让你家侄儿,去水军当指挥使吧!”
郑老太监闻言,顿时大喜。
“老奴谢过陛下圣恩!”
天佑皇帝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起来吧!”
等郑老太监起身后,天佑皇帝又问道。
“那小子怎么样了?”
郑老太监一听这话,顿时回道。
“回陛下,此番能够找回玉玺,唐寅功劳不小......!”
随即,郑老太监将出海后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详细汇报。
天佑皇帝一边把玩着玉玺,一边认真听着郑老太监的汇报,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直到郑老太监说完,天佑皇帝这才笑骂道。
“难怪你这个老货,要将侄儿弄去水军,原来如此,”
“朕倒是小瞧了这海上的买卖!”
郑老太监嘿嘿笑道。
“陛下明鉴,那小子说了,海上的买卖,虽然有风险,但是利益也大,所得绝对不会比钱庄司小!”
天佑皇帝闻言,眼眸中精光一闪,随后看向郑老太监。
“你吩咐下去,扩大水军,加紧建造战船,再派两万人,去满剌加,南猴国的云港城也派驻一万人过去,”
“我大明吃进来的东西,就不可能再吐出去!”
钱庄司这台吞金兽,外人只知道赚钱,但是实际情况,只有天佑皇清楚。
一年数千万两的盈利,堪比国库一年的税赋。
这两年,因为钱庄司,天佑皇帝终于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快乐。
这次再来一个海外贸易,天佑皇帝自然不会放过,大会手一挥,又是三万大军派出去。
有了天佑皇帝的命令,可以想见,水军以后的地位和待遇,都是蹭蹭往上涨。
天佑皇帝很是高兴。
“让你家侄儿,好好干,朕不吝赏赐!”
郑老太监又是一喜,连忙应下。
顿了顿,郑老太监又问道。
“那唐寅如何处置?”
天佑皇帝闻言,眯了眯眼睛。
“太子最近有些长进,”
“不过,皇后还是太着急了,苏老将军已经三次拒了婚事......!”
郑老太监听到这话,顿时一惊,情不自禁的拢起了手。
天佑皇帝见状呵呵一笑,摆了摆手。
“那小子虽然聪慧,然,性子还需磨练,”
“朕本就有意让庄师,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便先让他在江浙总督府待上两年,以观后效!”
郑老太监闻言,不由尴尬一笑道。
“陛下所言甚是!”
天佑皇帝话中有对皇后不满之意,唐寅和赵睿的关系,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
此时,说要磨练唐寅的性子,只要有脑子,就知道天佑皇帝的意思。
天佑皇帝安排好唐寅之事,这才脸色一正,看向手中的玉玺,话题一转问道。
“那箫家父子如何了?”
郑老太监闻言,弓着身子回道。
“箫家在海外,过的艰难,据那北绒余孽所言,此番便是打算回来,休养生息,想请陛下给他们一块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