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不由得的翻白眼。
庄墨寒倒是对唐寅的无礼,倒是毫不在意,反倒笑骂道。
“你这臭小子,真论起来,你岳父都是老夫的晚辈,晚辈伺候长辈,有何不可?”
唐寅对此,只能无言以对。
老家伙,年纪大,辈分也大,身份地位,都是牛逼克拉斯。
李令月见状,轻轻碰了碰唐寅。
唐寅则是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庄墨寒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老方的声音。
“阁老,姑爷,小姐,王朝来了!”
李令月闻言,看了庄墨寒一眼,见他点头后,这才轻声道。
“让他进来吧!”
屋门吱吖一声打开,王朝跨步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阁老,唐大人,李大人......!”
庄墨寒挥了挥手,问道。
“如何了?”
王朝躬着身子回道。
“那乔童生应该没什么问题,顾姓书生......不好说!”
庄墨寒闻言,眼神一凝。
“说清楚些!”
王朝连忙抬起头来,说道。
“据末将的观察,那顾姓书生,应该没那么简单,”
“在阁老透露出身份的时候,乔童生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顾姓书生虽然害怕,但是头脑清晰,言语中,似乎早已知晓阁老和大人的身份,害怕显然是装出来的!”
唐寅顿时问道。
“那就是有问题咯?”
王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回大人,末将派人去查了,那顾姓书生确有其人,非凭空捏造!”
庄墨寒听到这话,顿时皱了皱眉,看向唐寅。
唐寅眨了眨眼,说道。
“庄师,无论怎么看,此人应该不是普通的读书人,既然有问题,咱们该小心些才是!”
庄墨寒点了点头。
“此人,半路出现,与我们接触,看似合理,其实一步步在引导我们,参与到这场科举舞弊案中,”
“还好你机敏,察觉此人有问题,也不枉老夫陪你演这场戏!”
唐寅顿时微微一笑,朝他竖起大拇指。
“庄师,好演技!”
庄墨寒呵呵一笑,随后,捋了捋长须,又问道。
“只是老夫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小子,你可看破此中内情?”
唐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学生也看不懂,”
“不过,应该是冲着官学来的!”
庄墨寒点了点头。
“老夫也以为如此!”
说着,庄墨寒叹了口气。
“想不到,老夫只是出门寻访,便有如此多人惦记着,”
“看来,这官学着实不简单呐!”
唐寅闻言,耸了耸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官学看似惠及天下百姓,实则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即便是陛下推动官学,也只是想平衡朝堂的门阀党争罢了!”
庄墨寒见状,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之色,片刻之后,这才沉声道。
“小子,有些事情,看的太透,并非好事,”
“你我只需做到紧守本心便好!”
唐寅闻言,不由扯了扯嘴角,朝着拱手道。
“庄师的谆谆教导,学生铭记于心!”
庄墨寒见状,顿时微微一笑。
“你也不必揶揄老夫,”
“老夫此生,经历过数次大起大落,也看开了,无论是何人,所求的无非利益二字,区别不过是多人的利,或少人的利,”
“老夫推行官学,想的不过是,让百姓们多一条选择的路罢了!”
唐寅听到这话,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多少人,深陷朝堂这座大染缸之中,无法自拔,渐渐的就失去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这老家伙,倒是真正的君子。
不过,这种问题,完全没有讨论的必要,到底如何,还要看实际的结果。
做成了,你便是圣人,受人敬仰。
失败了,不过是另一个王安石罢了。
想到这里,唐寅转移了话题。
“既然这郭教谕是冲着我们来的,庄师打算如何处置?”
庄墨寒闻言,朝着唐寅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呢?”
唐寅扯了扯嘴角。
“请君入瓮?”
庄墨寒坐直了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老夫三个弟子,各有所长,唯独喜欢你这个徒孙!,所言所行,皆合乎老夫心意,”
“此事,你便大胆去办吧,老夫给你兜着!”
唐寅见状,再次翻了个白眼。
老家伙,就爱占自己便宜。
摇了摇头,唐寅站起身,朝着王朝招了招手。
两人出了屋子,唐寅朝着王朝问道。
“那几位富,可查问出来了?”
王朝闻言,连忙回道。
“大人,都查出来了,”
“三人乃是淮县的大户,另外两人是乡绅,皆是有钱的主!”
唐寅点了点头,又问道。
“淮县县令,可参与了此事?”
王朝摇了摇头。
“末将未查出来,那郭教谕进入碗花楼后,一直就没出来,”
“也没见有人与他接触!”
唐寅闻言,顿时眯了眯眼睛。
“派人去将那五名富户,抓回来!”
“另外,看好县衙的动向,若有异动,统统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王朝听到这话,顿时身子一紧。
“末将明白!”
王朝得令之后,匆匆而去。
唐寅见状,又朝着老方使了个眼色。
老方立马凑了过来。
“怎么了姑爷?”
唐寅着他附耳低语了几句。
老方立马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
翌日清晨。
南方的冬天,虽然不如北方寒冷,大雪满天,然而,也下起了小雪。
唐寅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柳絮般的雪花,怔怔出神。
直到一件披风盖在自己身上,唐寅这才惊醒过来。
转头看着明眸贝齿的李令月,轻轻笑道。
“醒了?”
李令月闻言,不由白了他一眼。
“相公在想什么呢?”
唐寅闻言,微微一笑,将李令月揽入怀中。
“我在想,我家娘子昨夜睡的可好?”
李令月顿时脸上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
“坏人!”
唐寅顿时哈哈一笑,关上窗户,拉着她往床榻走去。
“啊,相公......!”
李令月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唐寅不由得一阵无语,看了一眼一脸不满的李令月,最终还是上前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马汉哭丧着脸。
“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