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不近的湿热吐息喷洒而来,酥麻发痒
上衣被扯开半边,瓷白里透着泛红的肌肤与人紧贴着,被狠狠禁锢在腰间的沈渝,动弹不得
在人低垂撰取而来的视线中,他闭上眸,全身血液都在发抖,只有气息运转证明他还是清晰的,明了的。
“林然,你真的没救了...”
“真的疯了,疯了。”
他无法停止对方这场施暴,更无法清楚为何会如此。
林然却没什么表情:“我是疯子,什么疯子?”
“碰你一下就是疯子”
“那跟你上床的男的是什么”
沈渝血色尽失,心也破碎炸裂
“是奸夫吧”他哂笑着,他手又用力扣住对方脖颈
语气格外低迷
“这么重的痕迹看来你很在意他啊,这样都行?”
“是不是他对你如何都可以,我就是个疯子。”
“是不是?”林然问
话毕,长期摁压琴弦带着薄茧的手,用力掐住对方臂膀下压。
这致命一击的话,让人胸腔几乎停止孱动,沈渝张开唇,半天没开口,只有不知名雨滴从眼角啪嗒滑落。
——滴答
温热泪水掉到人手臂处。
他想他真的要死了,死在这个漆黑又封闭的晚上。
“哭什么”
林然声线很沉很重,黑樾夜色下脸色满是轻佻微红的他,还真让人猜不了,是发疯,还是真醉了。
“这么些年,几千个日夜这不是你要的吗,看我变成疯子不是你喜欢的吗,为什么要哭?”
沈渝没说话只默默颗颗掉泪,这简直跟凌迟他没什么区别
他哭的愈发颤了,昏暗下眼尾似被雨打湿的芍药,脆弱惹人怜
在人几番言语刺激下,沈渝腿都有些站不稳,差点滑下去,却被人一把搂在臀部下方托起,悬空抵在墙面。
他打开对方的手咬牙颤厉道:“别碰我!”
“我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林然又转神色暗沉
“小渝”
他一边亲昵唤着人小名,一边不断撕开地方理智,逼着对方认清现在状况,认清眼前人是谁。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看我变成这样,你应该会兴奋吧,会想他终于变成这个样子了,开心吧,终于终于...”
沈渝无声掉泪
在对方神思身心崩溃望来时,林然指腹温柔地替人缓缓拭去眼尾泪水
随后在沈渝躲避时,脸色瞬变掰过脸,一把将人拽住往房间拖去。
“砰”门关了。
沈渝双手被人单手发力禁锢在床铺上,禁锢着
随即被顷身下压深深注视着。
恨吗?
沈渝像条案板上的鱼,不断侧脖,扑腾着,想要挣脱。
“干,干什么,放开...林然!!”
然而使出的全身力气,也犹如蜉蝣撼树,连对方胸膛都未推动半分。
沈渝微哑的声线求着人,卡住的喉管说不出一句话,胸腔只剩孱弱起伏
他像是被热人随意丢弃在数万度烧红岩浆里,从上到下,每一寸肌肤皮囊都被火星子灼烧,直至粘稠成一滩,爬不出来更无法凝结神志。
沈渝眼泪大豆般掉落,试图唤醒对方酒醉下的丝毫清醒:“林然,松手...”
“你疯了,疯了啊...”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一时间模糊又清晰可见的“两个字”疯狂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他无声喊着
理智情感,让他浑身发麻不亚于一把锋刃无比的尖刀狠狠切割着他的四肢,脑弦
他能听到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呵”林然像是从一个极端回神到另一个极端
他置若罔闻,眼神一凛:“松手?”
“那你以前做的那些算什么?嗯?”
“算什么”
“回答我!!”
一声声重声逼问,让沈渝如同被细纱盖住思绪,噤了声。
他开不了口。
“怎么不说话,辩解不了对不对,是不是被罪孽缠身了,是啊,你应该赎罪沈渝,应该跪下来给我,忏悔,都是你欠我的,欠我的,你应该下地狱啊!”
一句话就像数万吨的海浪朝沈渝拍打而来
他失魂般被湖水逐渐湮没胸口,脖颈,鼻腔,不断无休止的往肺里灌去,呛得他无力溃不成军,泪水不断从脸颊处流。
“林然别让我恨你,别...”在这几乎窒息的环境内,沈渝艰难开口
林然眯起眼,松开禁锢对方手臂的手,加重掐住对方脖颈,尽数掠夺。
这次不像玄关处还有些温和,完全是怒气发泄,罔所顾忌。
“额..”一边是死亡尽头,沈渝胸腔压缩着喘动不出的空气,急的脸都发白。
“林...然...”
眼看对发气压越来低,越重,沈渝急喘过份,他攥紧手心,伸出左手使劲往后摸去。
突然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碎开了,滋滋叫着,在黑暗中化作带血液的红色心电图线路。
“嘭”的声
身上人毫无征兆倒了下去,脖颈的力气也松动。
沈渝大口呼吸着脸上挂满泪水,手中握着着完好无损床头灯的他愣怔几秒
“赫,赫,赫...”他怔愣滑到在地,在咽了不知多少口口水后,这才猛地惊觉将手中之物丢掉,快速推开人,浑身发抖地摔倒在地
“疯子疯子!!不...是你,都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沈渝颤声,一边爬起一边往后缩着,猛击人的后怕开始缓缓从心头涌起
慌乱,害怕,死亡
纷至沓来
让他根本不敢,也不能确认对方现在的状况。
“我不想的,不想的,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他语气很哑很悲怆,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全面爆发,不断宣泄着。
汹涌泪滴涌出:“我都已经够躲着你了还不够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三个溃不成军的质问在静谧房间内显得格外空荡,回声可闻,然而床上人依旧是纹丝未动。
沈渝泪流满面,哽咽的呼吸不畅,他不知道力度会不会致死,还是只是被自己打晕了。
“不,不要。”
最后在直直哽咽好几分钟后,才一边啜泣着,眼泪坏了般往下掉,一边急不择途走上前伸手哆嗦着往对方鼻息间探去。
在发觉还有有力的呼吸和心跳时,身子才如同松口气,整个人摇摇晃晃逐步往后退
拉紧睡衣领口,赤脚逃也似离开房间。
脚刚迈步,合上门,门口一道冷冽似刃的目光便剖来
刹时双方视线交汇
沈渝瞳孔猛地一缩,倒退两步,手慌乱抓紧胸口布料,似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惧场景,腿都在抖。